不管如何,這藥他一定得喝!
蘇葉指尖亮起微光,如同他置氣一般,將藥碗往林幽那處推進了一寸。
而下一刻,這藥碗又偏到了她這處。
“不喝。”林幽冷冷道,未看蘇葉一眼。
“你一定要喝!”蘇葉堅持,“喝了這麼多回,難道就差這一回?”
蘇葉就這樣和他杠上了,這法術你一下我一下,光一明一暗,使這碗藥在空中來回了數十次。
蘇葉並不是個溫和好性子人,她耐心在這推拒裡逐漸被消磨光了。
原書劇情和以往記憶都在提醒她眼前男主有多麼狗,他此時此刻行為也證明了他確很狗。
於是,這種種情緒雜糅在一起,蘇葉崩了,她深呼吸一口氣,一拍桌子站起,開始全力輸出------
……
“煞筆渣男我他喵忍你很久了!一個病秧子,大白天露胸膛是幾個意思?露給誰看啊,你以為有誰饞你身子嗎?!啊?我跟你說,這藥你愛喝不喝,但若這次你再敢打翻,我必咒你-----靈劍被折修煉入魔頭頂青青草原還要笑著說原諒,明白了嗎?夫君。”
蘇葉一口說完都不帶停頓喘氣,待最後一字尾音消失時,她隻覺自己身心舒暢,靈力不斷在她體內翻湧,就連放出血都開始回流!
當真是------爽!極!了!
她以後也要爭取爽了自己,氣死彆人!
在蘇葉分外暴躁地說完這一番話後,林幽許久未抬眼眸終於是動了動,他目光偏移,落在了蘇葉臉上。
蘇葉難得地與他四目相視,但恍然凝視他陰鬱深邃,黑暗無光雙眸時,縱使是她,也不免心裡一顫。
他眼神,何時變成這般,令她都不敢多加直視,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眸裡黑暗裹挾,墜入地獄,萬劫不複。
此時,在蘇葉還陷在他眼神裡怔愣之際,空中懸浮著那碗藥受到了強烈法術攻擊,忽然從空中跌落,哐一聲。
一地碎片。
藥碗轟然碎裂聲音在蘇葉腦子裡不斷地回響,放大,最後炸裂。
碗碎了,藥灑了,蘇葉盯著那一地狼藉,許久之後才從這難言情緒裡抽離出來,帶著幾分顫音,說道:
“這裡麵有我靈血,”
“本座知曉。”
“還有以我靈力養成靈植。”
“本座知曉。”
“它們本有修成人類形體機會,”
“本座知曉。”
他這個複讀機莫得感情地複讀了三遍,這使得蘇葉怒火一時直直衝撞到鼻腔喉嚨,一開口憤怒又暴躁。
“你知道個屁啊!”她朝他吼道,聲嘶力竭,“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為你放了多少靈血,廢了多少靈力,棄了多少靈草。
什麼都不知道,狗男人真沒有心。
這靈血本充滿了她靈脈,與她法力融合,每次她需抽出靈血時,便會經曆剝皮抽骨之痛,長此以往,必會有靈血枯竭,靈力消失而死一天。
想到這,蘇葉眸子一陣酸澀,剛身上還未爆發完全怒氣忽就散了,她一下就沒了氣力,心裡覺得有些難受。
我所珍視,在他眼裡就真一文不值,草芥不如嗎?
我以前所傾儘全力為他付出,他竟如此嫌惡厭棄麼?
她本也是丹藥靈植、法術方麵天才,不知不覺在這世界已修煉了兩百餘年。
且不談摘星攬月,踏入大乘之境,可在如今,她連元嬰期都未突破,甚至連金丹修為都在倒退。
“不過區區幾株靈草,死了有何打緊?”
林幽眸光陰翳,麵如冰霜,他懶懶倚在床上,麵容俊秀,膚色慘白,唇邊勾著些許笑,一副病態至極模樣。
“後山你種那靈草,本座總有一天會燒成灰燼。”
“你說什麼?”蘇葉驚詫地反問,有些沒想到男主能說出這樣話,狗到這種地步,怎麼能如此精準地踩到她雷區,在裡麵肆無忌憚地蹦迪。
……
“大道無情,你卻處處留情,花草蟲魚都能令你動怒,悲憤。葉兒,我當真是太寵你了,讓你修道修成了今天這副模樣。”林幽唇紅如血,眼尾挑上,道。
“寵我?”蘇葉眼瞳忽然睜大,愕然地指了指自己,在想是她幻聽,還是男主腦子被劇情控製,強行崩人設。
聽聽,這是人能講得出來話嗎?
“二百年來,還是區區金丹期,連門中弟子都打不過,你拿什麼飛升?”
“嘁。”蘇葉斜睨了他一眼,意有所指,“你難道不知道,我靈力衰微,修為無法進階,甚至倒退原因是什麼嗎?”
若不是因為你和這該死破劇情,我早就飛上了九重天好吧夫君!
林幽聽之,長睫上下扇了扇,眸色變換,陰鬱幽邃。
他清淺呼吸重了幾分,蘇葉再難從中窺得他情緒,噤若寒蟬眼神飄忽之時,忽就聽到他牙縫中死死擠出幾個字。
“因而本座才言你,愚蠢-----至極!”
這話一落,林幽臉色蒼白勝雪,他修長手指一動,屋內亮起了一金色傳送法陣,緊接著,蘇葉堵在心頭暴躁問候語還未友好說出,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