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袖齋戒時,問過覺淨和尚:“聽說到東嶽山的香客,一定要求一隻簽回去。”
“靈嗎?”
覺淨和尚笑道:“回公主,靈得很,每日來焚香禮佛還願的人,踏破了門檻兒呢。”
遼袖雙手合攏,瑩瑩玉潤的指甲搭著,喀啦一下撞出清響,小姑娘閉眼。
“那我得好好求一隻。”
公主的敬香儀式持續了十五日。
兩百名身披袈裟的僧人和欽天監官員在緊張地忙碌,祈福法會正中請了一尊麵若天月,手持如意珠的海潮觀音塑像。
遼袖替皇家親自供奉了三百多盞長明油燈。
辦完了祈福法會,回了觀霞台,遼袖才有功夫歇息一會兒,準備回京的事宜。
歸巢的鳥雀一陣陣掠過頭頂,紅霞漫天。
躺在秋千上,少女眼皮懶懶地微抬,這隻新紮的大秋千很合她的心意。
秋千是半弧形的紫藤椅,可以靠在上頭,腰下墊一個小繡枕,就是好好睡上一覺也行。
外頭隔了白紗簾子,隨時可以瞧見整座山峰雲海的景色。
秋千搖晃的弧度越來越小,遼袖昏昏欲睡。
寬大的褲管被風吹拂,愈發顯出腳踝的纖弱之美,簪子不知何時被人鬆了,烏發慵懶地鋪展在胸前,小臉有些濕潤。
遼袖在睡夢中感到秋千繩被人握住了,一股清甜的熱感壓來,又濕又熱,連呼吸聲充滿了占有欲。
遼袖小羊羔似的半睜開眼,還有些迷蒙,嬌憨地“嗯”了一聲。
“殿下,你就喜歡吵醒我。”
她揉了揉眼睫,有些抱怨。
“讓我再睡一小會兒。”
“不可以,你就是故意的。”
文鳳真嘴角抿開一絲笑,高挺的鼻梁貼著小姑娘軟軟的臉頰,吮了吮她的唇角。
“祈福過了也不來找我。”
他注視著她,遼袖的唇瓣飽滿多汁,透出健康的肉粉色,像熟過頭的鮮桃。
一舐弄便能破了皮嘗到甘甜的汁水。
“把你特意吵醒了,你說該做什麼。”
遼袖有些懵,還沒回過神,清亮的瞳仁明顯有些渙散。
她仰頭望著他,臉頰薄紅,呼吸緩重,櫻唇微張,衣領淩亂散開的小模樣,不自覺的天真勾人。
“殿下?”
文鳳真骨節分明的手掌與她十指交叉。
他俯身,唇瓣相貼,起先是咬了咬,再是撬開齒關,霸道和侵略性地嘗儘香津。
她快喘不過氣了,想坐起來,卻被文鳳真一隻手按住了瘦弱的肩膀,吻得更狠更猛烈。
他都忍了半個月了。
本就是年輕氣盛最有精力的年紀,剛開了頭茬,看她一眼就房子著火了。
遼袖齋戒的半個月以來,文鳳真總是甚少出現在大殿中。
他常與副將部署剿匪計劃,搜尋各個山口,山勢莽莽,雲海翻滾。
遼袖偶爾見他一眼,紅牆綠樹成蔭下,僅僅能瞥見他那張精致的側臉,與人談笑風生。
有時目光掠過了她一眼,也故意當作沒看見。
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看得令人生氣。
什麼人呀。
遼袖有些氣,心底鬱悶,也就不去找他了。
雪芽笑道:“公主還在不高興嗎?”
她一麵刺繡,說:“擺著冷臉色給誰看,誰吃他這套忽冷忽熱的,裝作跟我不熟的樣子,慣會操縱人心,總覺得彆人會忍不住猜他心裡怎麼想,趕明兒他想起來了,我也不會搭理他的。”
遼袖彆過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他全然不在意,在秋千上就想分開她的膝蓋。
“你是不是喊過夫君了,我喜歡聽。”
他表麵偽裝得斯文克製,實則聽她喊一聲他的名字都控製不住,隻好裝作沒看見。
文鳳真一麵親著膝蓋上的軟肉,一麵喃喃。
“我的佩劍可不是白送給你弟弟的,等回了京城,你慢慢選喜歡穿什麼樣式的喜服,雖然在陛下喪期之內,咱們暫時不能完婚,倒是可以先締結文書,像現在這樣,遊曆大宣十四州。”
“你記不記得從前你睡覺前,我給你念大宣各州誌異。”
遼袖抬起眼簾,撫過殿下的耳廓:“那你要穿著婚服……嗯,給本宮跳舞看。”
文鳳真神情一滯。
好奇怪的要求。
遼袖一根手指點在下巴,小姑娘尋思著:他以前做皇帝那麼舒服,怎麼就不能換她來嘗一回這種滋味。
她笑了笑,“本宮還要蒙著眼睛捉迷藏,還得給我喂葡萄吃。”
文鳳真扯開她的腰帶,低聲:“好,不穿衣服讓你捉。”
遼袖臉一下子燙了,小聲不知說了句什麼。
她的爪子彎曲一下,稚憨地笑了笑。
“牽我。”她偏著頭。
他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捏在掌心,隨即拍了拍她的肩頭,擠了進來。
遼袖瞬間慌張,猛然拉住了秋千繩,搖椅震蕩了一下,卻無濟於事。
她睜著一雙眼眸,忍著身子不適感。
卻清晰地瞧見文鳳真兩手分彆握住了秋千繩,站在她身前。
怎麼能在秋千上,她有些局促地動了動。
文鳳真鳳眸低垂,投下淡淡鴉青色影子,莫名的危險。
白紗被晚風掀開,紫紅霞光盛滿了他濃密的睫毛,在瞳仁折射出一片星子,閃閃熠熠,氣象萬千的美景。
“殿下,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