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毛一(1 / 2)

秦霧覺得自己被海浪包裹住了。

溫暖又熱烈, 帶著一絲喘不過氣的情動。

她微微張了嘴,想要呼吸新鮮空氣。

許嘉年的舌卷入她微張的唇中,柔軟纏綿又濕潤。

他將她的手一鬆, 右手攬上她的腰,往懷裡一帶。

兩人的距離極近,秦霧柔軟的身軀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秦霧兩手攀著他的脖頸,防止她腿一軟,從他懷裡滑倒下去。

唇齒輾轉間, 秦霧用鼻腔深吸了一口氣,發出悶悶的哼聲。

她睜了眼,看到許嘉年微濕的鬢角後, 是雨水中朦朧的街燈與車燈。

旖旎明亮,晃著她的眼睛。

雨大,這街上無人,惟有這傘下的孤島。

唯一的島嶼是許嘉年。

秦霧攀著他脖頸的手指微微用力, 指尖滑過他弧線優雅的下頜骨。

許嘉年咬了下她的唇, 很輕。

秦霧看到他微垂的眼簾下眸色幽暗。

她略退開了些,說話的語氣很軟:“親完了嗎?”

許嘉年按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動了動,指尖順著脊骨的方向輕輕摩挲。

他又低頭,在她的唇角吮吻了下。

“好了。”他伸出手,將秦霧被揉亂的發絲整理好。

秦霧覺得自己不能什麼都不做。

總得做些什麼意思一下。

於是她伸手, 替許嘉年將方才挨蹭間滑落的紐扣給係好。

許嘉年垂眸看了眼被秦霧係好的紐扣,略微挑了下眉。

秦霧繞到左邊,看到他被雨淋濕的左側肩膀。

這傘明明很大的, 他不用傾斜弧度也能將她罩住。

秦霧左右看了看, 依舊無人。

她第一次主動地, 將許嘉年撐傘的左手挽住。

“這樣舒服點。”她的手搭在他的臂彎間, “走吧。”

許嘉年調整情緒很快,片刻已恢複了冷靜。

他問秦霧:“明天回家收拾東西?”

秦霧點了點頭:“嗯。”

“還要見他們?”許嘉年挑起了一個不得不麵對的問題。

秦霧搖頭,她遙遙望向遠方的街道儘頭:“以前我們不住那裡。”

在秦霧母親去世之前,秦先、她和母親,住在市內西北側的一處彆墅區內。

後來她母親過世,秦先又不止一處房產,在另一處高檔小區買了新房,全家搬到那裡去住。

老房子也就閒置了下來,房產證上寫的還是秦霧的名字。

秦霧在那裡住了十幾年,但後來很少回去過。

“好。”許嘉年揉了下她的腦袋,“明天我陪你回去。”

次日秦霧找出老房子的鑰匙,與許嘉年一道出了門。

秦霧坐在副駕駛座上,扭頭靜靜看著正在開車的許嘉年。

他在等紅綠燈,問秦霧道:“前麵路口往左拐嗎?”

“嗯,往左拐,然後直走就是小區大門了。”秦霧輕聲說。

她有一種,自己所有的過去與成長軌跡都要暴露在許嘉年麵前的感覺。

“你以前住這裡?”許嘉年聽到秦霧描述的地方,覺得有些熟悉。

“現在不住了。”秦霧急於與這個地方撇清關係。

“我記得我早些年在這小區也買了一棟,但好像沒怎麼住。”許嘉年把方向盤往左打,“你有搬不走的大件,可以丟我那裡。”

秦霧對這棟房子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內裡的陳設、裝修、家具等,她印象裡的畫麵淡薄。

但有些東西還是要去拿,總不能一直丟在那裡,秦霧心裡想。

比如鎖保險櫃裡的一些重要文件,自母親過世之後隻有她一個人的戶口本。

租房的舊小區治安屬實不太好,秦霧不敢把不能夠隨身攜帶的重要文件放那裡。

許嘉年將車駛入彆墅的車庫,穩穩停下。

秦霧開了車門,從車裡跳下。

昨夜的雨淋濕地麵,現在還未乾,但陽光正好,熠熠照耀著。

“嘉年。”秦霧回頭看許嘉年。

現在她叫許嘉年的名字是越來越順口了。

許嘉年走過來,與她一道來到門口。

“我應該就回我自己房間收拾下東西。”秦霧撓了撓頭,“其他的東西,也沒人要了,就放那裡吧。”

她想,這個家裡的東西,秦先肯定不會要。

秦霧開了門,門外的風流淌入室內。

這房子已經很久無人居住,內裡儘是灰塵。

許嘉年手疾眼快,從後伸出手來,將秦霧的口鼻給捂住了。

他自己卻被撲麵而來的灰塵嗆了下。

“小心——”他說話語氣很淡定沉穩。

但卻抬手掩了下唇,輕輕地“阿嚏”了一聲。

秦霧說:“我聽到了。”

她將已經抬起準備捂嘴攔下灰塵的手縮回去:“我自己會捂的啦。”

許嘉年抬眸看到一樓客廳的沙發茶幾等家具都被蒙上一層透明的塑料布用來遮擋灰塵。

落地窗後是純白的紗簾,因年歲久遠,邊緣有些泛黃。

秦霧“登登登”地跑過去,腳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她“嘩啦”一下將窗簾拉開,明亮陽光傾灑而入。

客廳的櫃子上,放著一張全家福,是秦霧與秦先還有母親一起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