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霧向來不會揣測他人的情感的深淺。
所以她愣了下。
許嘉年從後抱著她, 低頭在她頸窩蹭了蹭。
溫熱的唇擦過脖頸的肌膚。
秦霧小聲說道:“有點癢。”
許嘉年對她說:“我沒想到。”
沒想到你有這麼喜歡我。
“抱歉。”秦霧有些無措,“我不太會表達。”
“我可以學學看。”她拍了下許嘉年的手背。
秦霧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也裝了好幾個大紙箱子。
去許嘉年原本住的地方的時候, 秦霧將兩手放在膝蓋上,期待又緊張。
“你為什麼會去那裡住?”秦霧扭頭問他。
許嘉年將方向盤往右轉:“因為要符合不紅的小明星的人設。”
秦霧心裡想,好家夥,你拍戲的時候在演,戲外還在演。
“好玩嗎?”秦霧低頭玩著自己的指甲問他。
“遇到你之前,不太好玩。”許嘉年如實回答。
秦霧輕輕鼓起了臉頰, 臉有些紅。
許嘉年自己住的地方符合秦霧對於有錢人的想象。
他說“我家挺大的”,確實沒有騙人。
位於s市中心的高檔住宅, 頂端兩樓平層打通, 陽光從貫通的天井灑下, 室內通透寬敞。
但室內的陳設卻仿佛最開始的樣板間, 精致冷漠,似乎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秦霧明白了許嘉年之前說的“生活很無聊”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嘉年找了下他自己的房間,從二樓走到一樓,愣是沒從陳設裝修差不多的幾間臥室裡找出他之前住的是哪一間。
秦霧“咣”一下把自己懷裡抱著的箱子放到地上。
“嘉年你不會……”她試探性地開口。
“這房子買的時候是什麼裝修,你就沒動過吧?”秦霧驚了。
好家夥,她覺得自己已經夠無聊了。
沒想到許嘉年本人的生活比她還無聊。
許嘉年將客廳右側的一扇門關上,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之前住的是哪一間。
怎麼長得都差不多。
“沒動過。”許嘉年低頭幫秦霧把碼放了滿地的箱子打開。
“設備和鏡頭要放你房間裡嗎?”他隨口問道。
秦霧數了數鏡頭的數量,一個沒少,這才放了心。
“當然放我房間呀。”她將鏡頭抱著, “我的老婆們是要跟我睡覺的。”
許嘉年:“?”那我算什麼。
他還是幫秦霧找了二樓的房間,替她把東西往裡搬。
直到許嘉年打開秦霧放滿了以前的獎狀的箱子。
他隨便展開了張, 正好是她高中時優秀學生的獎狀。
“這個可以貼起來。”許嘉年說。
他公司有的時候得了什麼政府的獎, 如果有獎杯或者是證書什麼的, 許華會把它們放到客廳的玻璃櫃裡。
彆人家裡似乎也都這樣。
秦霧:“?”你在說什麼幼稚話。
她將許嘉年手上的獎狀從他手裡拿了過來,重新丟回箱子裡:“不用吧。”
都沒什麼用的。
許嘉年回答她的話理直氣壯:“小霧,彆人家都掛,你也可以掛,又不是沒地方。”
秦霧扁起了嘴,沒有再阻止許嘉年。
其實她很羨慕秦漪露從小到大得到的獎狀都會被朱朝華寶貝似的陳列在客廳裡。
秦霧托腮看著許嘉年又找了間空房間,把她的各種獎狀證書和獎杯獎牌放了進去。
“小霧,你大學的時候得過校內攝影比賽的獎?”許嘉年將那水晶獎杯倒著拿起來,端詳上麵的字。
秦霧點了點頭:“隻是校內的。”
菜雞互啄,她剛好沒那麼菜一點。
畢業之後,便沒再拿獎了。
被項淩選中,拍許嘉年的那張攝影作品拿去參賽,還在評審階段,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許嘉年小心翼翼地替她將這水晶獎杯放到櫃子上:“很厲害。”
秦霧看著他,笑了起來。
待整理完秦霧的東西,已經快晚上了。
許嘉年帶回來的東西很少。
但秦霧眼尖地發現他靠在旅行箱側旁的一個大畫框。
畫框的尺寸比例有些熟,剛好就是手機拍攝默認的照片長寬比。
秦霧很好奇。
她沒看出許嘉年有什麼個人愛好。
更遑論收集藝術品之類的。
她偷偷瞥了眼,那畫框的正麵被布蒙上,看不清畫麵的內容。
許嘉年注意到了秦霧的小動作。
他眸光微閃。
這畫框裡的作品就是他在影展上花十萬買下的秦霧作品。
這幅作品本來掛在許嘉年自己的臥室裡。
秦霧之前去他那裡,也沒有去許嘉年的房間裡看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照片的存在。
許嘉年在租房裡收拾東西的時候,肯定是要將秦霧的攝影作品一起帶回家的。
但他又不想被秦霧發現,所以暫時用布包了起來帶回家。
秦霧很好奇,便指了下那畫框問:“嘉年,那是什麼?”
許嘉年抿嘴不言。
他很難對秦霧撒謊。
所以半晌,他溫聲說道:“是好看的東西。”
秦霧:“……”好看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她更好奇了。
“我能……”看看嗎?秦霧欲言又止。
她觀察到許嘉年的眸色有些慌。
秦霧住了嘴,對那畫框裡的內容更加好奇了。
但她忍了下來,沒有問下去。
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問。
整理完東西,許嘉年家裡寡淡無趣的陳設總算有了些變化。
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麼像樣板間了,多了些鮮活的氣息。
秦霧有些累,她靠在一層客廳的灰色沙發上,扭頭看著許嘉年。
不是……他們這叫什麼。
這應該就叫同居了吧。
為什麼從頭到尾都沒有彆扭的感覺,反而是順理成章。
彆的小情侶同居也這樣嗎?
“咳咳——”秦霧輕咳一聲。
許嘉年坐在她身邊,肩膀與她挨著。
他坐得很正,脊背挺直,目光平視前方。
對麵的曲屏電視上映出兩人身影。
許嘉年看著關著的電視屏幕裡的秦霧。
“你累了?”許嘉年的手不動聲色地攬上秦霧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