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隻男主(2 / 2)

時敘不解,便看到穆江流目光由平靜逐漸轉為淩厲,仿佛要看穿自己明明過得不好,卻偏要粉飾太平的模樣,哭笑不得。

隻是這樣一來,問題的原因總算找到了,歸根結底,穆江流還是擔心他過的不好。

時敘便摸摸他的頭,笑著道:“秋秋,我找到了一份喜歡的工作。”

穆江流偏頭看他,與他明澈的目光對視,目光不由軟下來:“是什麼?”

他不是輕易被說服的人,也沒有把過往放下,隻是時敘說起來喜歡的事,他更加願意聽。

並且如果時敘真的不願意說出來,他便不再詢問了,他找到了時敘,就不打算讓他為難。

這樣想,穆江流唇邊重新揚起笑,便聽時敘道:“我覺得演繹不同的角色很有意思。”

演員?

穆江流動作頓住。

演員這個詞語,除了對導演,對電競選手來說也是極具殺傷力的存在,輕則送分,重則滅門,他顯然遭受過其傷害,下意識眨眨眼睛。

隨後他意識到時敘是在逗他玩。

時敘在競選角色,當然是演員,卻不是他下意識以為的那種。

穆江流轉頭便看到時敘安撫的看他,同樣放鬆的彎著眼笑起來。

任華導演裝模作樣的督促團隊,實際上目光一直沒走遠。

他看到穆江流麵容上浮現出陽光一樣融融的笑容,探著頭,忍不住好奇。

他與穆父有舊,當然知道穆家有多奇葩,對穆家人來說,並不是沒有感情,但想要讓他們表達出來,不如要他們的命。

尤其是這一代,他不能說好友的不是,但也不得不罵一句奇葩,明明兩個兒子皆是優秀,非要作的一個個自立門戶,爹都不認。

尤其是穆二少,刺頭中的刺頭,早年不服管被趕出去,家裡竟也真的不管不問,還百般打壓。

半大的少年,不知道在外邊碰到什麼,走投無路了,絕望的脊梁骨都要壓彎,倔老頭子卻抵死不承認,重新把人趕出去。

任華那時候剛好在,人都醉了,不知道平時清醒的好友,為何偏偏在兒子的問題上這樣無情。

要不是自己在旁邊幫襯兩句,穆大少又剛巧回家,撈了弟弟一把。

真不知道孤狼般的少年最後會做出什麼舉動。

任華搖頭,他後來聽說是穆家家訓如此,信奉野蠻生長出人才,但他是不敢讚同的。

看現在穆家眼巴巴蹲著等兒子垂憐的倔老頭,隻怕也後悔死了。

這時候看到即使自己當年施予援手,也隻是對自己溫和一點的穆江流眉目柔和,溫暖的不像話的模樣,不由好奇起來。

他腳步不自覺挪動過去,探著頭看,便對上青年若有所思,然後陡然燦爛起來的笑容。

穆江流常年在外,當然不會不知道如何與彆人相處。

從前是因為與父親有隔閡,連帶對任導也不親近,這時候看到時敘即將進組,態度就有點不一樣了。

“任叔。”他如沐春風的笑著過去,親自為任導打開瓶水,裝作看不到任導因為他一聲叔陡然睜大的眼睛。

任導與穆父關係好,乍一看穆江流對他友善溫情,有點受寵若驚。

忍不住道:“你想通了?”

穆江流不解:“想通什麼?”

任導道:“就是客串的事,你知道,劇本的原型是你,如果你願意客串,效果非同凡響。”

這個提議,若是在從前,穆江流一定想也不想的拒絕。

但是現在,他看到時敘,嗓音便暖下來:“我回去想想。”

任導驚喜的看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時敘低頭整理背包,唇邊笑意溫溫的模樣,覺察到什麼,道:“這是?”

穆江流偏頭笑:“我哥,也叫您一聲叔,以後就麻煩任叔照顧了。”

任導:“……”無語。

但他對時敘印象很好,又有大侄子在一旁吹耳邊風,看著時敘,麵色便緩和不少。

隻是遭受穆江流這麼多年的冷臉,乍一地位提高,任導忍不住尾巴翹起來。

他裝作為難:“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劇組人來人往,這麼多人看著,心中難免不平,對時敘影響不好。”

他說前邊,穆江流全當放屁,即使不是一個圈子,略微一想就知道,若是導演連這點人也壓製不住,還是彆乾了。

可是他說最後一句,卻不得不讓穆江流重視起來。

會對時敘影響不好。

穆江流接受了這個說法,麵對拿喬的任導,並不糾纏,爽快道:“既然這樣,就算了。”

任導:“……???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不要衝動。

又聽小兔崽子道:“的確影響不好,這樣吧任叔,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保證彆人看不到。”

任導:“……”

哦。

*

無論是穆父的關係,還是穆江流本身能達到的影響,都值得任導慎重對待。

一頓飯吃的賓主儘歡,等到出來,街道旁霓虹燈閃爍明亮,任導已經有兩個乖巧親近的大侄子。

都喝了點酒,任導暈乎乎被助理打包帶走,穆江流不知道喝醉沒有,沒鬨,耳朵通紅,乖乖坐在路旁。

時敘不放心的揉揉他的頭,他也喝了不少,但因為工具人體製,是不會醉的,便坐在路旁,等俱樂部的人過來。

時敘不知道俱樂部在哪裡,隻好打了他通訊錄的電話。

Time—Peak

豐晝過來的時候,看到穆江流臉頰通紅,正纏著身旁的青年嗶嗶,青年耐心的守著他,唇邊是月光一樣溫和的笑。

是時敘,大名鼎鼎的Time,豐晝心中有了結論,下車時對人友好的笑。

不管認不認識,對時敘,俱樂部的人天然友好。

“你好。”時敘看到他,眼睛微彎,道,“麻煩你這麼晚過來。”

這是個與眾不同的人,豐晝想。

一般人總是對人笑,總顯得有所求或者討好,又或者單純禮貌,這就讓人感覺到疏離。

可是時敘不一樣,他笑起來,隻會讓人感覺他很喜歡你,妥帖又舒適的感受。

豐晝禮貌的笑容不自覺真誠一點,搖搖頭:“沒事,上車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時敘沒推辭,打開門,遞過來一份包裝精致的糕點,對他道:“秋秋說訓練總餓,晚上吃,口味不太一樣,你們挑一挑。”

豐晝沉默接過,忽然笑一下。

說實話,他要是被這樣的人養大,他也會很喜歡的。

喝太多酒,穆江流上車便睡過去,時敘下車時動作慢,沒吵醒他,把外套團成小枕頭抱在他懷裡。

“我走啦。”他站在窗外,對豐晝揮手,麵容清雋好看,唇邊是溫溫的笑,提醒道:“路上慢一點。”

豐晝點頭:“好。”

時敘走進小區,路上靜悄悄的,時間太晚,喜歡遛狗的阿姨也早就回家了。

但小區安保很好,倒不用擔心什麼,時敘吃了飯,散步一樣往回走。

小區中心有一個花園,初春時天氣轉暖,路過時隱約能看到淺淡顏色。

大概過不了多久,花就要開了。

時敘想著,下意識朝著花園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蔥鬱的灌木裡,隱約有一個人坐。

時敘愣一下,雖然知道不是靈異劇本,還是下意識停住腳步。

那頭的人似有所覺,頓一下,慢慢站起來,似乎是意外時敘忽然出現,同樣愣一下。

時敘眨眼:“謝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