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熹貴妃3(1 / 2)

鈕祜祿婉音落水之後“大變活人”, 裡頭的芯子換成了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錢婉音。

錢姨娘抱著好不容易活過來的婉音哭天搶地,口口聲聲直指有人要害死她的女兒。但是清音仔細一看,就不難發現錢姨娘是雷聲大雨點小,嚎得夠大聲了, 眼淚卻是沒有幾滴, 而且, 她似乎根本就沒意識到婉音因為被她摟得太緊, 麵色都已經有些發白了。

赫舍裡氏, 也就是清音在這個世界的額娘皺了皺眉頭,說道:“錢姨娘,你先起來,把婉音放開。”

錢姨娘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聲嘶立竭地喊道:“不放不放, 要是放開了我的婉兒, 誰知道她會不會又出什麼事!”

清音涼涼地說道:“姨娘, 二妹以後會不會出事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再不放開她,我卻是知道她現在就會出事了呢。”

錢姨娘柳眉一豎:“大格格這是在威脅我嗎?是不是婉兒這次落入荷花池,與你有關係?大格格, 婉兒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你怎麼能……”

赫舍裡氏大怒:“錢姨娘,你再胡說八道, 休怪本夫人拿家法罰你!”女孩兒家的名聲何其重要, 錢姨娘如此信口雌黃給清兒抹黑,實是可恨,其心可誅!

錢姨娘馬上開啟了撒潑模式,不過她才說了幾個字,就被清音清清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二妹又昏過去了。”

“姨娘, 我剛才想跟你說的是,你不放開二妹,二妹怎麼看大夫?如今是初春時分,天氣還寒著,二妹剛從池水裡撈出來,雖然蓋了條毯子,但身上還濕著呢,要是落下了病可不好。”

錢姨娘聞言一楞,趕緊放開死死箍著婉音的手,由著兩個丫頭扶著昏昏沉沉的婉音進了一旁的客院更衣,又見大夫匆匆趕至,候在院外等著傳喚。

錢姨娘訕訕地道:“我也是關心即亂,沒注意到婉兒不適……”

赫舍裡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先給婉音診治要緊。”

婉音身為這個世界的女主,就算原身身嬌體弱,就算春寒之際在荷花池水裡泡了好一會兒被救上來後還被姨娘耽誤吹了好一陣冷風,就算麵色青白還在昏迷中,但是,在女主光環的籠罩下,她怎麼可能有事呢?

錢姨娘所擔憂的女子受寒影響日後孕育子嗣等等問題,一樣都沒有發生。

大夫捊了捊胡子,開了一副治傷寒的方子,略略叮囑了幾句注意保暖之類的話,就告辭了。

既然婉音沒事,赫舍裡氏就暫放她在客院休養,先不挪回她自己的院子。然後領著清音等人出了客院,回了主院,開始嚴查婉音清晨落水之事。

查來查去,赫舍裡氏眉心越發緊蹙,問到半途就把下人們都打發出了院子。錢姨娘的表情則是越發奇異,頗是“善解人意”地說道:“左右婉兒沒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夫人還是不要再查下去了吧。”

赫舍裡氏瞥了她一眼,按了按自己隱隱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原來,婉音落水竟然是為了錢姨娘之故!

婉音出事之時雖是清晨時分,也就辰時初的樣子,但那個時辰對淩柱來說實算不得早。若是早朝無事,那時已是散朝了。淩柱官居四品典儀,不是逢年過節喜喪大事的日子都很清閒,所以多會在下朝之後先回府歇上一兩個時辰,用過午膳之後再去府衙辦事。

而淩柱歇息的這一兩個時辰,就是他後院侍妾們虎視眈眈相爭之處了。

錢姨娘前陣子做了件大錯事,惹了淩柱不喜,罰她禁足三個月,她就急了。那可是三個月啊,足以斷了一個以色侍人的侍妾的前程!隻怕到時候淩柱記不記得起她這號人物還兩說了。

於是,錢姨娘就打上了一向怯弱聽話的女兒的主意。錢姨娘裝模作樣地茹素,抄經,懺悔,把自己裝扮得清新脫俗如一朵盛放的白蓮花後,再讓婉音去把淩柱引過來,想借此複寵。

沒想到前夜剛下過雨,池邊路滑,婉音早上又睡過了頭,擔心不能完成姨娘的指示,走得急了一個不小心滑落了池中,然後就發生了之後一係列的事。

這下錢姨娘傻眼了。她本以為婉音是被其他侍妾算計中了招,儘管有那麼一丁半點的心疼,但想著一來可以借機除掉某個情敵,二來可以此博得淩柱憐惜複寵,就覺得女兒這一次苦頭吃得值了。

但萬萬沒想到婉音這個蠢的,事情沒辦成不說,竟連個路也走不穩,把自己走進了荷花池裡!

現在還要連累到她身上!

錢姨娘擰著帕子,淚眼汪汪道:“夫人,事情變成這樣,妾身也不想的。妾身一看到婉兒渾身是水險些氣都沒了的樣子,恨不得陪了她去了。要早知會如此,妾身哪怕一輩子都見不到老爺,也不會讓婉兒走這一遭。”

“夫人,您罰妾身吧,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

赫舍裡氏歎了口氣,她向來是個心軟的,不涉及到她的孩子們基本從不發火,聽得錢姨娘說得可憐,正要說此事就此算了時,清音卻開了口。

“那額娘就如了姨娘所願,讓她好好在院裡照顧二妹吧。想來二妹大好之前,姨娘是不會有心思出門的了,額娘就不要勉強姨娘了。”清音說道。

赫舍裡氏想了想,點了點頭,對錢姨娘道:“清兒說得有理。恰好之前老爺所說的三月之期未滿,你還是安心待在院中吧。等婉音好一些,本夫人就把她挪到你院子裡,方便你親自照顧,免得你不放心。”

錢姨娘咬了咬唇,麵帶感激地咬牙切齒說“是,一切都依從夫人吩咐”,實則心裡則是苦得堪比黃蓮。女兒住在她院子裡,就算淩柱想起了她,也不可能留宿啊,那她怎麼抓住夫君的心哦。

赫舍裡氏把錢姨娘打發出了門,摁了摁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對清音道:“還好老爺今兒個有事,沒有回府。你去叮囑下院外那些人,讓他們閉緊了嘴巴,不許在老爺麵前提及此事。”

“至於婉音,就當她是貪玩之故,不慎落了水吧。否則若是錢姨娘的名聲壞了,免不了牽累了她。”

攤上這麼個生母,赫舍裡氏對婉音不免起了幾分憐憫之心。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婉音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怯怯弱弱的小白花,她的殺傷力大得超乎人的想象呢。

清音應下,想著原劇情中穿越女婉音好像很快就要開始搞事,與那個八阿哥幾番偶遇不清不楚,心裡就覺得膩煩,打算先躲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額娘,我想去京郊彆院住上兩個月,我想郭羅瑪嬤他們了。”清音說道,“正好趁這個機會替您孝順郭羅瑪法和郭羅瑪嬤。”

赫舍裡氏的長兄是三品驍騎營參領,在京中自是有宅院的,地段比起淩柱一家的還要好上不少。隻是赫舍裡氏的父母年紀漸高,素喜清靜,因而大多數時候都住在京郊的一處莊子。巧得很,這處莊子與淩柱的京郊彆院相距極近,騎馬不過半刻鐘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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