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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工藤新一——也就是柯南就開始由衷地對這個決定感到後悔。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而且柯南頭上還有傷,所以他們準備明天再去偵探社。
柯南想的是,下一步應該是把他帶去醫院包紮,或者不包紮也行,結果他沒想到的是,就在四下無人的遊樂場裡,對麵看上去一直很溫柔的橘發姐姐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長刀,然後那把刀在柯南逐漸破滅的眼神裡變成了一隻懸浮在空中的獨眼魔鬼魚。
一直生活在科學世界裡的柯南沒見過這麼衝擊世界觀的東西,然後他就被生活狠狠地教育了一番。
當被大魚吞進肚子裡的時候,柯南心道自己大概是命不久矣了,他一直以為可能會殺了他的是兩幅麵孔的太宰治,誰能想到呢,偏偏是看上去沒什麼問題的夏夏。
他在這個大魚的肚子裡完成了悟道環節,然後被大魚‘噗’的一口吐了出來。
重新落地的柯南躺在硬板棒的地上反應了好一會兒,才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這是……”
“好了!”夏夏倒是很滿意自己的工作,無視柯南凝重的神情和太宰治逐漸失去笑容的表情,滿意地拍了拍手,“已經治好了。”
柯南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被那一悶棍打出來的腦震蕩,好像真的好了不少,至少他的頭已經不疼了。
至此,柯南原本十分科學的世界觀遭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大衝擊。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他馬上就能見到偶像亂步先生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興衝衝地從客房的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當看到外麵的景色時,沒忍住在心裡感慨了一句萬惡的黑手黨。
感慨完還是要下樓的,他自己搬著小板凳洗漱,然後換上了昨天晚上回來路上買的一套小西裝,因為時間有點緊,這套衣服是隨便買的,如果真要繼續在橫濱待下去的話,他可能需要聯係博士把他小時候的衣服寄過來。
柯南下樓的時候,出乎意料地沒看到太宰治,卻見到了兩個動作親密的外國男人。
他站在樓梯上,不知道該不該下樓,這時候,又有人從二樓的樓梯走了下來。
說是走也不是很準確,更準確的說法是,中島敦幾乎是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他一手抓著領帶,一手抓著檔案袋,看上去慌亂得要命,弄不清要先打領帶還是先放下手裡的檔案袋。
最後他終於歪歪扭扭地打好了領帶,蘭波將目光看過來,微微皺了皺眉頭。
“怎麼這麼急?晚到一會兒也沒什麼吧?”
中島敦苦著臉說:“亂步先生昨晚突然接到了一個九州的案子,訂的是今天早上的火車票,我昨晚看卷宗看得有點晚了,現在要快點趕過去,不知道亂步先生起來了嗎……”
想想自己可能還要去把名偵探從被窩裡叫起來,中島敦的臉色有點發白。
昨晚亂步讓他訂早上八點的火車票時他還沒意識到這點,現在就很後悔,要知道亂步先生每天早上上班的時間可都沒有什麼準數,他幾點出現在偵探社都有可能。
柯南聽到了熟悉的人名,頓時眼前一亮。
他暫時沒空去思考為什麼萬惡的黑手黨家裡會住一個偵探社的員工,或者說他確實有這樣的疑問,隻是現在暫時還顧不上,在中島敦終於意識到樓梯上多了個小孩子時,柯南抓住機會向他作了自我介紹。
當聽到他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時,中島敦手裡的檔案袋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地心引力,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什……江、江戶川?”
這個姓氏其實並不常見,剛巧中島敦還認識另一個姓‘江戶川’的人。
柯南表示自己隻是個無辜的小學生,被太宰治這個缺德玩意帶了回來,因為他說會幫自己找到江戶川亂步,所以他信了。
不用他說,蘭波也知道,樓上突然多出來的那個小孩十有八九是太宰治撿回來的,就像敦和Q一樣,太宰治隻管撿不管養,現在更是直接扔到了樓上客房裡,最多就是今天早上臨走前知會了他們一聲,完完全全地先斬後奏。
那邊的中島敦已經暈暈乎乎地答應了柯南要帶他去見亂步。
到武偵宿舍之後,不出意料,亂步果然還縮在被窩裡,把自己裹成了一條棉被蟲,睡得很香。
中島敦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人喊醒,又忙前忙後地給亂步張羅穿什麼衣服和行李,明明還隻是實習生,卻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老媽子。
柯南從一開始的期待,到看到亂步居然還用兒童牙膏時的無奈隻經曆了三秒,等到亂步終於不在試著倒回到被窩裡,他半睜著一雙困倦無神的翠綠色的眸子,盯著站在牆角,存在感不是很高的柯南看了半天,突然睜大了眸子。
“你……”他困惑地說,“這是什麼異能嗎?不,應該不是異能,是其他的東西,是……藥物?真神奇,一個高中生還能變成小孩子嗎?”
柯南想,雖然亂步還在用兒童牙膏,被子上還印著小黃鴨,但他還是那個一眼就能看透事實的偵探,不愧是他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