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說,鞠了個躬,轉身跑回家了。
後來......後來他們兩個和好了,她依然每天嘻嘻哈哈的跟我開著玩笑,我也嘻嘻哈哈的笑著回應她。
笑著笑著,我就這麼笑著到了大學。
我上的是個大專。
大學,寢室的朋友們都談起了戀愛,大家每天樂樂嗬嗬的談戀愛,打遊戲,打籃球。
隻有我,依舊一個人。
真的沒人喜歡我嗎?
也是有的吧,畢竟以我小帥的長相,想找女朋友也不算難。
同屆的姑娘,高一屆的學姐。
她們開著玩笑:“忘川啊,你沒女朋友,要不咱們湊合湊合得啦?”
我笑著說:“好啊好啊。”
然後大家嘻嘻哈哈隻當是玩笑,因為我的表情不像是真的。
寢室的朋友笑話我:“你不會是個GAY吧?”
我也嘻嘻哈哈:“那你們晚上記得屁股都洗乾淨了等著我臨幸。”
然後大家都哈哈大笑。
也許是因為無聊,也許是因為從眾。
我後來接受了一個姑娘的表白。
但那是愛情嗎?
我不知道。
我們隻是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去圖書館。
也許隻是找個無聊的時候聊天的同伴?也許是這樣吧。
快畢業了,她想讓我去她所在的城市。
我拒絕了。
畢業那天,她哭泣著抱著我要和我夜不歸宿,也就是俗稱的開房。
我依然拒絕了。
我送她回了宿舍,跟她說:“我不能害了你。”
我愛她嗎?也許不愛吧。
她沒說什麼。
後來我被拉黑了,從此天涯永隔,再不相見。
也是這是最好的結局,她以後會遇到喜歡的人,結婚,生子,可以沒有遺憾的把自己交給那個他。
想想也挺好的。
畢業之後,我第一份工作是表哥同學開的公司。
說是公司,就是個隻有幾個人的工作室。
我一個月工資1000,三個月實習轉正後1500.
但我前五個月隻拿了3000塊。
因為當時公司裝修,老板給所有人放了長假。
隻有我沒有,因為我要每天去現場監工。
然後她說這不算工作。
我沒說什麼,也許是因為年輕。
我乾了快兩年。
記得那是一五年新年放假結束前的最後一天,她給我打電話說找我喝酒。
我說已經十點了,明天上班,該睡了。
她說,她跟她男朋友已經在我家樓下了。
我下去了,他們倆開車帶著我去了他家,還有一捆啤酒。
喝酒的時候,他們說最信任我,等上班了就給我漲工資。
我說好啊。
我當時心裡想,隻要有2000,我就跟你乾一輩子。
第二天上班開會,我漲工資了,從1500漲到了1300.
她說每個月扣掉200塊錢,然後每三個月,也就是一季度,一次性多給我發600塊。
我沒說話,下午就離職了。
晚上她在朋友圈罵我,說我白眼狼,她多麼的信任我,想要培養我。
哈,不要錢還老老實實任勞任怨乾活的傻子,哪個老板不喜歡?
後來,我去了跟誰學。
就是以前新東方執行總裁陳向東自己出來創業做的公司,屬於線上的授課平台。
我是洛陽分公司負責給老師還有教育機構以及學校拍宣傳照和宣傳視頻的。
一個月2500,扣掉五險一金(這是我唯一交過五險一金的工作),到手2039.
這時候,我遇到了兩個同事,兩個比我小一歲,晚幾個月進公司的女同事。
第一個同事,我很喜歡,我帶著她學習社會和職場的一些道理。
我們朝夕相處。
我天天騎著電動車送她回家。
然後有一天晚上,我說:“明天要不要去看電影?”
她搖搖頭:“明天我男朋友畢業來洛陽了,我要跟他去看電影。”
我笑笑,擺擺手。
祝你幸福。
第二個姑娘,一米七二的身高,咧嘴一笑,有著可愛的兔牙。
她喜歡玩LOL。
我也喜歡,於是我們兩個成了公司裡的好朋友。
就這麼慢慢發展著,電影也看了,逛街也逛了。
我覺得是時候了。
我說,你覺得我怎麼樣?
她說,你是個很好的朋友和職場前輩。
她說,她現在剛畢業,沒想談戀愛,想先做好工作。
我點點頭,你說的對。
第二個月,她朋友圈發了張照片,一輛車上,她和駕駛席的人十指相扣:“餘生由你,我很幸福。”
後來我離職之後,聽說他們倆分手了。
祝她能找到更好的人吧。
之後我再沒動過心。
然後我便走上了相親之路。
一路走來,相親已經兩年多。
陸陸續續相親也有超過十次了。
甚至有的17年的相親對象已經結婚生子了,我依舊孑然一身。
其中有五六次,對方都想要試著發展下去看看。
但我內向加上冷淡的性子,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直到遇到一個初中老師。
她對我說:“忘川,你根本沒有敞開過心扉,你隻是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築起的圍牆之內,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坐在中間,就算有人想打開圍牆,你也會把圍牆補好,繼續一個人坐在中間。你表現出的開朗、樂觀,都隻是你戴著的麵具。”
她走了,我竟無言以對。
回過頭想一想,好像真的如此。
過去我總想著:談戀愛就是為了結婚,如果給不了對方好的物質生活,那也沒必要耽誤人家。
這到底是負責......還是自卑?
過去的我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
每個月拿著兩千多塊的工資,得過且過。
直到那一天,我才真正明白了什麼。
那天,我陪同學去王府井買衣服。
好像是H2還是的牌子吧,我也不知道。
他買了兩件衣服一條褲子,總共2800塊。
看我站一邊無聊,他找了件半截袖的襯衫讓我去試試。
穿上之後,確實很貼身,很顯身形,而且材料穿著也很舒服。
我心動了。
然後一問價格,600塊。
幾乎是我當時不吃不喝小半個月的工資。
我擺擺手,說不好看,算了吧。
當時我卡裡隻有700塊,身上沒有裝一分錢。
同學說先幫我墊上。
我拒絕了。
導購姑娘沒說什麼,也沒有嘲諷的話語和眼神。
她隻是笑笑,接過我手裡的衣服掛了回去。
就這樣的我,有資格去談戀愛?
然後我寫起了。
也許隻有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裡,我才能過的更好吧。
總有很多人說創業什麼的。
這就像是一列往上爬的梯子。
大多數人都會跌落一身傷口,他們舔舔傷口,放棄了,轉身回家。
可我沒有那個資格。
我回過頭,可回頭隻有黑暗。
我父母現在被廠裡勸退,一大把年紀了還在給彆人當保安,當宿管,每天三班倒就為了那1700塊錢。
他們是為了我。
所以我要碼字啊,能逃避進自己編織的夢裡,要是還能養活自己不用跟外界接觸。。。那該多好。
都說演喜劇的人內心大多孤寂。
也許寫著輕鬆的我,也是如此吧。
如果有一天,我能靠寫養活自己了,能不用讓父母繼續外出辛苦了。
能有個姑娘打破我築起的圍牆......
哈。。。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按滅香煙,屋外天色轉亮。
今天還要繼續碼字啊。
我編織起的夢,還在繼續。
屋外,早起上班上學的行人,早點攤前圍攏的人群略有些嘈雜。
屋內,燈光明亮,伴隨著阿信的《一半人生》。
一個二十七歲一事無成的家夥,繼續編織著自己的夢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