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提著行李尋找節目組給他們安排的住處, 走在水鄉的大街小巷,過眼之處都是風景。
剛才路逍言不留情麵的拒絕讓晏紫臉色有些難看,她不再黏上來故意跟他們搭話,而是選擇跟厲遠走在人群後麵。
路逍言牽著黎末,她想想他剛才毫不留情的樣子, 拉拉他的手, 笑著好奇地問:“路逍言, 你這麼不憐香惜玉嗎?”
他冷哼口氣。
“她又不是我的誰, 我乾嘛要給她拍照。”
黎末聽這話笑了。
突然想起一句話, 真正愛你的人,不會給你任何猜忌懷疑的機會。
繞過無數石橋小巷後, 他們的住處總算找到了,一個很有江南水鄉風格的小庭院, 環境清幽。
院裡的房子分了兩層,是這裡特色的灰牆樓閣,上麵也掛了明麗的紅燈籠。
一樓有大堂,大堂裡擺著氣派的紅木桌椅,很有民國時大家族的風範。
“這裡就是接下來一周你們要住的地方, 是曾經水鄉族長的祖宅, 而你們這一周也將像一個大家族一樣,生活在一起。”
“一樓二樓有很多房間,你們可以先參觀, 選擇你們要住的地方。”
“這個住處是我們為你們提供的, 所以每個家庭一周要交一百塊的住宿費, 共四百,所以,你們可用的基金隻剩下六百。”
“這裡有設備齊全的廚房,但吃飯需要你們自己解決。”
“今天不早了,收拾好行李後準備晚飯吧!”
導演笑嘻嘻地宣布完,他們卻感覺眼前一黑,忍不住咒罵這毫無人性的節目組。
住宿的地方還要扣錢,六百塊,八個人,要吃飯,還要去規定的地方遊玩,不去找工作這一周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節目組怎麼這麼狠啊!”晏紫抱怨道。
“看來這次是真的不能輕鬆地旅遊了。”厲遠抱抱她,安慰道。
大家心態還都算樂觀,選房間之前現在大堂集合開了個小會。
兩位老師年紀最大,又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大家都同意把僅有的六百塊交給他們,由他們保管。
白老師每人都給發了五十,這幾天急用時備用,還有的兩百塊,算是大家這段時間一起的夥食費。
路逍言看著手裡的五十塊錢,哭笑不得。
“這是爺長這麼大最窘迫的一次。”
“我剛才路過街頭注意聽了,這裡的消費水平不高,不用太著急。”黎末分析道。
“我們明天努力去找節目組給我們安排的乾活的地方,工作找到了,錢就不用愁了。”金巧巧笑著說。
既來之則安之,拿著那讓人心酸的五十塊錢,大家慢慢地也接受現實了。
選房間的時候,兩位老師不想爬樓,選了靠一樓大堂的那間屋子。晏紫和厲遠選了二樓最大最新的那間,路逍言隨她選,黎末選了二樓一間不太大但裝飾古樸典雅的屋子,後麵的窗戶,打開,可以看到水鄉的流水,過往不絕的小船,還有一群活潑的黑鴨子,景色怡人。金巧巧和於偉航選了黎末旁邊那間,想兩家隔得近,也好照應。
晚上吃飯的時候,白老師,黎末還有金巧巧都在廚房裡忙活,路逍言方才硬要進來幫忙,成功地摔了一個雞蛋,打了一個碟子後,委屈巴巴地被她趕出去了。
於威遠在大堂打掃衛生,院裡有一片茂密濃翠的葡萄藤,趙老師拉著路逍言興致勃勃地在找熟了的紅葡萄。
“小晏和小厲呢?”就沒看見他倆,白老師疑惑地問。
“我剛才下樓時路過他們房間,他們好像躺在床上睡著了。”金巧巧邊切菜邊答。
“今天也夠辛苦的,他們睡了就睡了吧。”黎末忙著炒菜,也沒怎麼計較。
黎末炒的一盤菜出來後,巧巧一嘗,再比比自己的,自愧不如。
“小末,沒想到你跟白老師做飯一樣好吃,明明你跟我差不多大,怎麼你這麼賢惠。”
黎末笑著回:“做多了就好了,都是慢慢練出來的。”
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到路逍言站在凳子上,手裡拿著一大串葡萄跟她揮手的樣子,她忍不住笑了。
白老師看到,拿著盤子走過來幫她盛菜,笑著調侃她。
“小路真是幸福,一看就是平日被你寵慣了。”
黎末彎了唇角,微微感慨。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在我麵前永遠像個孩子。”
夕陽的餘暉透過木窗淺淺映在她臉上,金色的光芒下,她嘴角淺淺的笑意越發繾綣溫柔。
晚飯的時候,小庭院裡飄滿飯菜的香味,八個人的大家庭正式開始開飯了,飯桌擺在院裡,還能看到歸巢的鳥兒與西沉的落日。
她們做的都是簡簡單單的家常菜,但是卻很可口。
黎末做的那幾盤很快一掃而空。
“你們的廚藝真好,我就自愧不如了。”晏紫笑道。
“大多數菜都是小末做的,小末真的很厲害。”巧巧笑著望了眼黎末,誇讚道。
“你這小子呀,娶了個好媳婦!要是我早點認識小末,我要拐回我家做我兒媳婦。”白老師指著路逍言調侃。
路逍言放下筷子,抱了下黎末,一臉的傲嬌。
“這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媽媽,你們誰也搶不走!”
“路逍言,吃飯呢。”黎末羞赧地推開他。
他啊,最近不分場合的親密,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兩位老師看到小年輕的膩歪,哈哈大笑。
吃完晚飯,厲遠說他們倆做飯時沒幫上忙,主動提出去洗碗,大家都很欣慰。
厲遠本來拉著晏紫一起去,她抱著他的手臂撒了個嬌,又回來了,坐在涼椅上跟他們一起乘涼。
“你不去幫你老公?碗挺多的。”黎末問坐在她旁邊的晏紫。
“洗潔精傷手,這種事讓男人去做就好了,女人結婚時是為了被寵的,又不是來當老媽子。”
她對白天的事還耿耿於懷,跟黎末說話的語氣不是太好。
路逍言去洗葡萄了,其他人聽這話心裡都有些不舒服。
“結婚不是去當公主,也不是去做牛做馬,對一個家庭有付出才會得到相應的尊重,如果隻一味索取,婚姻是不會長久的。”
黎末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語氣不急不緩。
“你這話什麼意思?”晏紫被說得有些心虛,臉色變了很多,語氣帶著怒意。
“我覺得小末說的很好,我年輕時紅極一時,在電影裡演各種角色,回到家也隻是個普通女人,要做飯要哄孩子睡覺。”
“婚姻裡雙方是平等的,沒有誰比誰高貴。”
白老師的插話讓她無法反駁,隻是莫名對黎末的敵意更深。
洗碗的、洗葡萄的都回來了,大家邊吃葡萄邊賞月,顯得有些單調,金巧巧舉手笑著提議:“我們玩真心話吧!大家肯定都有不一樣的故事,剛好增進彼此的了解。”
“我帶了卡牌過來,我們在國家隊訓練結束幾個女生在宿舍經常玩的。”
看巧巧興致正濃,大家笑著說好。
趙老師還掏出自己帶過來的一瓶紅酒,說是不肯回答問題的要罰酒。
趙老師倚老賣老,說派出他老婆子參加就好,他自己堅持要當裁判,大家也沒意見。
首先趙老師心裡想個數字,進行數字□□的遊戲,最後誰中獎了就要抽一張真心話。
第一輪,很不幸,黎末中獎了,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晏紫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她微微笑著,無所謂的樣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看了眼抽的那張卡片,她嘴角微微抽搐,難以置信地看了眼巧巧。
你們國家運動員,都玩這麼火爆的?
路逍言湊過去看了眼,也呆了。
請問你的初夜對象是誰?請簡要說明經過。
“那什麼…趙老師,她喝不了酒,我替她罰。”路逍言扶額,無奈地說。
“玩遊戲就是儘興嘛,隻喝酒就沒意思了,黎姐你說是吧?”晏紫笑著調侃,眼裡卻帶著輕蔑。
黎末利落地把牌收手裡,看著她,回以微笑。
“當然要儘興,我是第一個,得開個好頭。”
路逍言抓著她的手,耳根子微微紅了。
她淡定的回握,眼裡還有調皮的笑意。
“對象是他。”
“過程嘛,在我去B市醫院進修時他來找我,我們一起住旅社,沒有多餘房間了,我特意要的雙人床。”
說到這裡,她特意停頓,看他,他臉上微微有紅暈。
“某個大豬蹄子,開了空調還硬說冷,大半夜偏要跟我擠一張床,然後,就這樣發生了。”
“所以給我的教訓是,男人的話都是不能信的。”
她說完彎了眉眼,笑容大方燦爛,他無奈地捏捏她的臉,也笑了。
“黎小末,拍節目呢,你這樣讓我顏麵何存?”
大家聽了都笑,年少時衝動的荒唐事,誰沒有幾件?
黎末這樣大方地開頭,後麵中獎的人也不好推脫,巧巧抽到的是:求婚是怎樣進行的?
她深情地望了眼於威航,緩緩說出美麗浪漫的故事,在她拿下金牌時,台下的他走過來,單膝下跪,猝不及防地求婚,全世界做見證。
說完,那兩人眼裡都有幸福的笑意。
黎末最先鼓掌,眼裡帶著祝福和羨慕的笑容,這些都收入他眼底。
最後一個中獎的,是晏紫。
問題是:有過幾個男朋友?跟他們談戀愛是是否都維持柏拉圖式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