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林若青在聽說那脂粉鋪將這方子的脂膏隻賣一兩銀子時就沒那麼擔心的緣故了。要麼這鋪子用了劣等的藥材,要麼這鋪子是賠本賺吆喝,無論是哪一種行為,在生意裡麵都是不可能長久下去的。
劉平南聽完林若青說的話,心裡也覺得對。現在不是都說粉黛黑心麼?這流言沒有個源頭,可具體是誰放出來的,這也不難猜。
等方子一公布,那脂粉鋪裡的產品也就不可能獨一份了,基本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另外,”林若青又補充道,“原本年後再放出來的那兩個胭脂與口脂的方子,等九月中就在京城先麵世。”
這兩樣東西的方子其實研製很早,不過一直沒有馬上放出來。本來是考慮著與一些現有鋪子裡的東西有衝突,林若青還想再看看行情,可沒想到京城那邊的脂粉鋪倒是先有了動作。
你不仁我不義,過了初一自然就有十五。
劉平南聽到這裡,臉上已經是有了笑容,他立刻應了,領命下去準備不日出發去京城。
八月十五,劉平南匆匆到了京城,也來不及歇一會兒,就趕著節慶出門了。
中秋這天無論是京城還是杭城都有節慶,可他注定是得為粉黛奔波了。
京城之中天色還沒黑,已經有不少張燈結彩的布置,整條街道熱熱鬨鬨,人潮已經漸漸湧動起來。
劉平南在鋪子後麵親自寫了一張大字,稍稍吹乾了墨水便讓人貼到門口去。
紙上寫得東西也簡單,一個是軟香膏的配方,一個則是懸賞。
懸賞的東西也簡單,若是有人能將軟香膏所需要的藥材在用二兩以內的錢買全了,粉黛這邊有黃金十兩的賞銀能換,且又說明了,後麵幾天會親自讓人在店門口演示軟香膏的製作工藝。
這看似簡單的東西,放在杭城裡已經算困難,放在物價更高的京城,那就更加難了。不過這個告示一貼出去,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讓人嘖嘖稱奇的同時也躍躍欲試。
粉黛裡的軟香膏,這陣子一直是不少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一說起來就是粉黛黑心,賺錢真是沒了邊了。誰也沒有想到粉黛冷不丁就把軟香膏的方子給放了出來。且還表示後麵要演示製作工藝?
這就不僅僅引起了路人的興趣了,有些眼紅粉黛賺錢的也瞅準了這次的事情,準備最少看個熱鬨,多若是能學點東西,那就更好了。
軟香膏的製作工藝倒並不難,隻不過是費時費力罷了。
告示一貼出來,沒多一會兒就有許多人奔走相告。
“哎,你聽說粉黛弄什麼賞金十兩的事兒了麼?還是黃金!”
“聽說了,我將那方子都抄下來了,正要去買呢。”
那些藥材的消耗看著都不大,二兩銀子卻不是小錢了,百姓們平時對藥材的價格沒有什麼概念,自然覺得這不是一件難事。
一時之間參與的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一下將這中秋節的大街上弄得越發熱鬨,來來回回全往藥鋪去了。
不少人去了藥鋪便將方子往桌上一拍,問那夥計,二兩銀子能配多少副。
結果沒成想,夥計看都不看那方子便道:“是不是粉黛的方子?”
來人一愣,繼而點頭道:“是。”
夥計便說:“那就不用配了,二兩銀子怎麼拿的這些藥?二兩五才將將能配個齊全罷了。”
就這麼接連一晚上都有人來找,藥鋪裡的夥計也毛躁了,乾脆就在藥鋪門前貼了一張大字,“粉黛方子,二兩五起配”
這大字一貼,夥計便乾脆將鋪子門關了,圖個安寧。
而杭城之中,中秋也是一個大節日,林若青從早上起來便沒有停過,難得勤快了一天。
她先是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鬆陵院,讓陳李氏看著阿冕和阿雲。
“今天是特意過來麻煩母親的,”林若青笑著說,“我自己一會兒要出門去,阿冕前麵又說要來找祖母,母親可彆嫌他。”
陳李氏對自己的寶貝孫子愛都來不及,哪裡會嫌棄阿冕,當下笑得見牙不見眼:“你隻管出門便是了,這兩個孩子我還是能照看過來的。”
林若青出門是打算去庵堂看一看,八月十五一過,往後雖然還要熱一陣子,可到底是眼見著要冷的,庵堂那邊她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去看過,也不曉得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早上安頓了兩個孩子,林若青便坐馬車出了門。她不喜好馬車顛簸,因此行進也慢,等到了庵堂已經是午時過後了。庵堂那邊因為沒有提前收到林若青要來的消息,因此幾乎是毫無準備。
林若青還在官道上便掀起了窗簾往外看,庵堂門口有幾個小孩兒正在玩鬨,看著都是蔥頭一般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