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念頭是:今天出門是真沒看黃曆,黃曆上應該寫了“不宜出門”這四個大字吧!
她很快回神,立馬從徐修其的懷裡退出來,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一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的表情,“師兄,你還好吧?”
她剛剛聽到了,徐修其被撞的猝不及防,整個人也往後退了兩步,直挺挺地撞上了後麵的櫃子。
出乎意料地,徐修其揉了揉肩,之後,他低垂著頭,嘴角竟然上揚了。
謝聽雨:“……”
這該不會是摔傻了吧?
也沒磕到頭啊……
於是,謝聽雨大著膽子,再次說了句令氣氛尷尬的話:“徐師兄,你知道這是幾嗎?”
她默默地,豎起了右手中指。
徐修其:“……”
謝聽雨反應過來,立馬不好意思地笑笑,默默地把食指也豎了起來。
徐修其收起臉上的笑。
他低歎了口氣:“好了,事情都結束了,出去吧。”
學校操場上是一溜的穿著軍綠色軍訓服的學生,此刻正在有序地退場中。
徐修其和謝聽雨從主席台後麵離開。
謝聽雨跟在他的身後,心神恍惚,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神一樣被他拖著往外走,等她回神之後,再過兩百米就是寢室了。
她的視線落在徐修其的身後,乾淨齊整的白襯衫上有著一大片格外明顯的灰色汙印。
應該是剛剛他撞在櫃子上的時候印上去的。
謝聽雨突然停下腳步。
徐修其疑惑:“怎麼了?”
謝聽雨指了指他身後:“你衣服臟了。”
“是嗎?”徐修其蹙眉,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躁意。
謝聽雨很抱歉:“應該是剛剛撞上櫃子沾的,師兄,不好意思啊,今天真的給你添了太多麻煩了。”
徐修其往後撇去,隻能看到肩膀。
他潔癖嚴重,此時眉頭緊皺。
謝聽雨扯了扯他的衣角,“很大一塊。”
她是真的挺愧疚的,自己什麼忙也沒幫上不說,還害得他衣服上沾了那——麼大一塊的灰,“真的很抱歉啊,徐師兄。”
徐修其緊簇的眉頭突然鬆開。
他彎下腰,徐徐地向她靠近。
有風吹過,帶動蓊鬱樹葉簌簌作響,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罅隙落下斑駁碎光,光影晃動。
徐修其毫無預兆地靠了過來,脊背微弓,距離近的謝聽雨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睫毛。
睫毛不長,但很密,鴉羽似的一片。
謝聽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徐修其略往上挺了挺背,問她:“真覺得抱歉啊?”
謝聽雨從來沒覺得人和人之間交談是件多麼費力的事情過,但是最近和徐修其的相處中,她深感疲憊。以前兩個人也不是沒有交集的,很少。每次見到他,他都是一副清淡寡冷的模樣,在謝聽雨的眼裡,他就是那種——給你一個眼神讓你自己慢慢體會的悶騷男,可是這幾次的相處中,他似乎經常笑。
謝聽雨覺得很累,她猜來猜去都猜不中他的心思。
大神的心思太難猜了!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思也很難猜啊!
謝聽雨仰著頭,迷迷糊糊地啊了聲。
徐修其往前進了一步,離她不到一臂的距離,他心情很好地說:“既然你覺得抱歉,那麼就……”
他邊說,邊緩緩地靠近她。
離得近了,謝聽雨看清他瞳孔的顏色,透亮的琥珀色,眼開半盞,有笑意隨著碎光浮動。
他拖腔帶調地刻意停頓,謝聽雨的呼吸一滯。
謝聽雨覺得自己不止做錯了一件事似的。
雖然她弄臟了他的衣服。
雖然弄臟衣服的場景有點兒投懷送抱的意思。
雖然在弄臟衣服之前她還摔在他的懷裡。
謝聽雨自己都聽不下去了,看看,這些都像是人乾的事嗎?
但她確實都乾了。
但是徐師兄這個眼神這個語氣是什麼意思?
我不過就抱了你一下,你不會這麼保守的就要以身相許吧?
徐修其沒忽視她臉上複雜多變的神情。
他的心情沒來由的很好,也沒再逗她,把後半句話說了出來:“幫我把衣服給洗了吧。”
“啊?”謝聽雨懵了一下。
徐修其直起身來,“你好像,很遺憾的樣子?”
謝聽雨連忙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問他:“那徐師兄,你什麼時候把衣服給我,我給你洗了吧。”
徐修其哪裡還真計較這個,不再逗她了,說:“行了,我就是和你開玩笑的,我還要上課,就先走了,你回去吧。”
謝聽雨巴不得快點兒走,她快速地吐出一句話來,說完就走,毫不猶豫:“徐師兄再見。”
徐修其站在原地,嘴角噙著淺淡笑意,等到她進了宿舍大門之後,他臉上的笑意才收起,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大家都!不留言!!!!
嗚嗚嗚吱吱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