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和曼姐轉頭又對應寒陽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安靜地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了。
謝聽雨覺得奇怪,平時自來熟的要命的兩個人怎麼變成了仿佛患有社恐的人了,她拿出手機,低頭看了眼宿舍群的消息,也不過幾分鐘沒看,群消息已經有五六十條了,全都是蘇蘇和曼姐的對話。
蘇蘇:「啊啊啊啊啊豪門哥哥好帥!」
蘇蘇:「豪門哥哥的聲音好好聽!」
蘇蘇:「我天,我為什麼不能有這麼個又高又帥的豪門哥哥!」
蘇蘇:「我這個時候讓我爸媽離婚還來得及嗎?」
謝聽雨憋著笑,似乎是覺得不對,下一秒,蘇蘇又把上麵那句話撤回了,改成:「我也想擁有這個豪門哥哥。」
而曼姐那兒也是差不多的情況:「豪門哥哥不說話的樣子好帥。」
曼姐:「好想主動說話,可是好怕豪門哥哥像徐師兄那樣無情拒絕我們的對話請求。」曼姐:「羽毛,豪門哥哥好高冷,我們都不敢說話啊啊啊啊啊!」
曼姐:「我們無處安放的少女心啊!!!」
謝聽雨的目光轉移到了應寒陽身上,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在衣帽間轉悠了將近一個小時,雖然謝聽雨也不知道一個大男生,又不化妝,在衣帽間能待一個小時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在看到應寒陽的衣著打扮的時候,她還是默默地問了句:“你真的腦子沒有進水嗎?”
大夏天的,西裝革履,黑色西裝外套雖然剪裁得體,襯得他寬肩窄腰。
但是。
但是誰會在大夏天穿這麼厚的西裝。
可是又不得不說,應寒陽這樣穿,真的很帥。他側臉輪廓清瘦,眼睛是很花心的內勾外翹的桃花眼,此時眼尾微往上挑,笑容輕佻又多情。
謝聽雨默默地回她們消息:「不會。」
她說:「他不會拒絕你們的對話請求的。」
應寒陽一天能不能走一萬步她不清楚,但她清楚,他一天能說一萬句話。
但是蘇蘇和曼姐仍舊沒開口說話,美其名曰要做淑女。
沒一會兒鐘笙晚和季庭禮也到了。
季庭禮很顯然是和應寒陽認識的,同他打了聲招呼,季庭禮坐在了應寒陽邊上,兩個人低頭壓著嗓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鐘笙晚在謝聽雨邊上另一個位置上猶豫,“我要是坐這兒,那徐師兄坐哪兒?”
謝聽雨抿了抿唇,“你坐這兒吧。”
“怎麼了?”鐘笙晚意識到不對,連忙在位置上坐下,她往應寒陽那邊使了個眼神,“你哥不讚成你和徐師兄的事兒嗎?”
“不是,”謝聽雨說,“他還不知道我和徐師兄在一起的事。”
鐘笙晚:“那怎麼……”
謝聽雨想了想,問道:“如果有一天,你突然之間發現你家梁初見被一個男的拐跑了,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家梁初見從小就被人預定了。”鐘笙晚笑眯眯地看著她。
謝聽雨:“如果,我說的是如果。”
鐘笙晚擰眉想了想,好半晌,她說:“心情挺複雜的吧,一方麵覺得是哪個狗男人竟然看上了我的妹妹而且把她給拐跑了,另一方麵又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吧。”
鐘笙晚說完,忽地挑眉:“你哥他?”
“我也不清楚。”謝聽雨無奈搖頭。
鐘笙晚垂下眸琢磨了會兒,驀地拍了拍謝聽雨的手心,朝她舒心一笑,“我幫你問問。”
·
徐修其路上堵車,比約定時間晚了五分鐘,他被服務員帶到了包廂外,徑直地開門而入。
包廂進來就是一扇屏風,正好將裡麵坐著的人的視線隔絕的一乾二淨,徐修其站在屏風後麵,恰好聽到鐘笙晚的那一句話:“大學時候很多人追羽毛的,結果都被她拒之門外了。”
徐修其勾了勾唇,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就聽到應寒陽說:“那種男生,配不上我家羽毛。而且羽毛年紀還小,談什麼戀愛?”
徐修其的臉色沉了下來。
包廂內,除了應寒陽其餘幾人都知道謝聽雨和徐修其在一起的事情,楊曼很有眼力見地保持緘默,蘇蘇雖然是個吃貨,但也知道謝聽雨家裡挺複雜的,於是也沒說話。
季庭禮的臉上倒是有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未來大舅子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處理啊。
他有多久沒見過徐修其受挫的模樣了。
說實話,還是挺期待的。
鐘笙晚臉上的笑意未變,她看向謝聽雨,謝聽雨神情自若,她挑了挑眉,“行吧,那待會我的生日願望就是談個戀愛。”
應寒陽輕嘖了聲,“你就這麼沒誌氣?”
謝聽雨單手支在椅子扶手上,聞言,懶洋洋地撇了應寒陽一眼,抿成冷淡線條的雙唇忽地翹起一抹弧度,眼尾上挑,牽扯出一抹笑意,整個人身上帶著倦意,臉上卻又帶著明媚抽絲的笑,嗓音帶笑,慢條斯理道:“那就許個有誌氣點兒的願望——希望能談一場,你媽拿著一千萬支票讓我從你身邊離開的戀愛。”
“……”
“……”
應寒陽嘴角抽了抽,“你想的還挺美,我是真不信了,有哪家富家公子哥願意實現你的願望?而且你身邊連個富家公子哥都沒有,還男朋友?”他拖強拉調的喊:“做——夢——呢——”
話音落下,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謝聽雨想是有心靈感應似的轉過頭去,就看到徐修其從她身邊經過,注意到她的眼神的時候,他的腳步放慢了半拍。
謝聽雨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這會兒腦袋亂得很,手足無措地組織了下語言,但大腦跟進了漿糊一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到最後,她眼尾耷拉著,神情怏怏地看向徐修其。
徐修其的側臉清冽,斜睨過來的眼神有幾分無奈。
邊上,應寒陽站起身來:“徐修其?你竟然也來了。”
徐修其語氣淡淡:“小應總。”
應寒陽左右看看,招呼他:“那兒還有個空位,你坐那兒可以嗎?”說完,又責怪謝聽雨,“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徐修其也來的事呢?”
徐修其看向謝聽雨,眼神裡帶了幾分威迫意味:“你沒說?”
徐修其就站在謝聽雨的椅子後麵,她整個人都轉了過來,背對著應寒陽,在視線死角的地方,她伸手拉了拉徐修其垂在身側的手,笑容討好,她張了張嘴,說話的時候沒發出聲音,但口型徐修其看清了。
她在叫他。
哥哥。
在撒嬌。
在示軟。
他明明知道她這樣叫是心虛,但還是沒法兒責怪她。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被謝聽雨拉著的手突然抽了出來,手心一空,謝聽雨茫然又無措地看向他,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慌了。
她以為他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但是……
謝聽雨下意識就想和應寒陽說,他不是我的師兄,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大學期間拒絕了那麼多的告白,卻偏偏沒有拒絕他的。
她對他,沒有說過一句“我不喜歡你”。
就在她驚慌無措的時候,就看到徐修其慢條斯理地舉起手,手腕至小腹處,白色襯衣隨著他的動作微微往上牽動,露出他白皙的手腕,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口,隨即,不經意地露出了帶在手腕上價值千萬的百達斐麗6002G-001陀飛輪腕表,隨即從口袋裡掏出勞斯萊斯幻影的車鑰匙。
徐修其伸手,把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謝聽雨:“……”
一時之間,氛圍異常詭異。
謝聽雨也有點兒不太理解徐修其的行為,好在這個時候,季庭禮在邊上緩緩開口:“這不就是正兒八經的,富家公子哥嗎?”
謝聽雨福至心靈,立馬捂著胸口,整個身子往右邊轉,正對著應寒陽。
她麵無表情地開口:“哥哥,糟糕,這難道就是心動的感覺?”
應寒陽:“……”
他難以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糟糕,這難道就是心梗的感覺?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