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雨發完那些話之後頗為心虛, 立馬退出和徐修其的聊天界麵,和室友們接著聊天。
這是大家畢業之後第一次回家過年, 以往每年回家過年都會被詢問成績如何,今年回家了,卻是被不斷的催婚。
曼姐感慨萬千:「讀書的時候被勒令千萬不要談戀愛, 現在畢業了,倒是開始催我結婚了, 這什麼世道?我難道一畢業就能迅速找到男生, 並且和他結婚嗎?」
蘇蘇附和:「就是就是!」
蘇蘇:「但是仔細想想羽毛算不算是畢業找到男朋友的?」
蘇蘇:「羽毛, 真人生贏家, 讀書的時候年年拿獎學金,一畢業就找到了徐師兄這樣的男朋友, 今天的我是檸檬精。」
曼姐:「還有晚晚!」
鐘笙晚:「?」
曼姐:「你這個更過分, 青梅竹馬!」
蘇蘇:「就是就是!憑什麼你的青梅竹馬都是帥哥美女,我的青梅竹馬都是臭魚爛蝦!」
蘇蘇:「我昨天看到從小一起長大的男生了,我的媽,一米七,一百七,鐵憨憨, 關鍵!他!竟然!覺得我!胖!我一米六一百一怎麼就胖了我?和他比起來, 我簡直是紙片人。」
曼姐也歎了一口氣:「彆說了,我連青梅竹馬都沒有, 還這種青梅竹馬談戀愛, 真的就尼瑪離譜!」
三個人越聊越嗨, 謝聽雨默默出聲,糾正道:「我大三就和徐師兄在一起了。」
蘇蘇:「四舍五入嘛!」
謝聽雨悵然地歎了一口氣,她每次的四舍五入是真的舍很多、入更多。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問她:「蘇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和你父母說你的年終獎的。」
蘇蘇發了個羞澀的表情包過來,「為什麼要問人家這麼敏感的話題?」
曼姐也追問:「我也很想知道。」
晚晚:「我也。」
蘇蘇:「朋友之間要保持合適的距離,對於財政這一敏感話題,我個人覺得還是不要多問,傷感情。」
謝聽雨:「沒關係,我和你之間也沒什麼感情。」
曼姐:「我就想讓我們的關係再塑料一點兒。」
晚晚:「希望我們的感情薄如紙片。」
「……?」蘇蘇愕然大怒,「你們是人嗎?新的一年你們還是不當人是不是!!!」
三人統一回答:「是。」
蘇蘇萎了,她悶悶不樂地打字:「四舍五入,我說我的年終獎有三萬。」
前幾天吃飯的時候,大家都聊了下年終獎的事情,她們宿舍裡似乎真的是毫無保留、開誠布公的,什麼都聊。
鐘笙晚的年終獎就沒什麼好說的,人接手的是家族企業,現在已然是沈氏集團的一把手。
謝聽雨在雜誌社上班,雖然她是新人,但在雜誌社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部長助理,工資收入十分可觀,年終獎更甚。
楊曼是個有能力有野心的姑娘,她在外企上班,不到半年就已經積累起一大筆人脈,每個月的業績也遙遙領先同期進公司的人。
唯獨蘇蘇,天性樂觀,沒野心沒**,布置了什麼任務就做什麼,成天樂嗬嗬的,沒有任何的拚勁和闖勁。
每個月就拿固定工資,年終獎也不多,就一萬多一點兒。
蘇蘇說:「我平時工作攢了一點兒的,差不多有三萬,所以就這麼說了。」
蘇蘇:「我把這些錢當作紅包給我爸媽了,他們嘴上說不要,嘴角卻翹得老高了,口是心非的老頭老太!」
謝聽雨嘴角浮起笑意。
她平時吃穿用度用的都是另一張卡,工資卡上的錢她一分沒動,前幾天和徐修其逛街的時候,她拿工資卡上的錢給家裡人都買了禮物。
她向來逛的店都是奢侈品店,給葉婉買的一條羊絨披肩就花了兩萬多,到最後積攢的工資都不夠買的。
買完之後,她邊上的徐修其問她:“沒了?”
“都買完了。”
“真的都買完了?”徐修其再三問道。
謝聽雨被他問的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麼,她仔細地又繞過副駕駛座撈過購物袋一個個都翻完,確認自己該買的都買了。
回到位置上,又對上徐修其的視線。
他目光灼灼,再一次問道:“真的都買完了?”
謝聽雨眨了眨眼:“都買了。”
徐修其朝她伸手。
謝聽雨拍了下他的手:“開車。”
徐修其把發動的車子熄火,他目光專注地盯著她,沉聲道:“我的呢?”
“啊?”
“我的禮物呢?”
“……”
謝聽雨這才反應過來,她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意,“你好幼稚啊,徐師兄。”
徐修其一臉坦然,“作為你的男朋友,我難道不應該有禮物?”
謝聽雨笑容狡黠:“沒有哦。”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徐修其舌尖舔了舔後槽牙,他忽地往前傾身,在商場光線晦澀的地下停車場裡,他從駕駛座上起身繞了過來,把謝聽雨壓在副駕駛座上狠狠地親了一通,他一邊親一邊問:“有沒有?有沒有……”
謝聽雨嚶嚀著,在他的身下喘著細氣,他退了出來,鼻尖相抵,呼吸中有熱浪灑在她的臉上。
曖昧而又親密的距離。
雙唇翕動之際甚至就是一個輕吻落在對方嘴上。
謝聽雨的嗓音還帶著情潮,溫軟酥骨,音色又軟又沉,“男朋友不要禮物也沒關係的。”
“有關係。”徐修其伸進她衣服裡的手慢慢地抽了出來,理智逐漸回歸,雙手放在她的腰上,揉著她腰間軟肉,嗓音發啞,道,“女朋友當做禮物也可以。”
謝聽雨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殊不知此時的她雙眼還帶著情潮,濕漉漉的眼神更像是一種勾引。
徐修其抽出來的手又伸了進去。
停車位恰好在角落,來往的人鮮少,車窗玻璃更是將外界隔絕一空,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到裡麵,謝聽雨到底是女孩子,在這種地方心有忌憚,用僅存的最後一點兒理智推著他。
徐修其的吻從她的唇邊轉移往下,察覺到她的抗拒,他停在她的脖間,光影晦澀的角落,她皮膚雪白,成鮮明對比,他壓抑不住喘息,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草莓印。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身前,隔著層細軟的蕾絲衣料。
隔了許久,徐修其嗓音沙啞,在她的耳邊似誘哄般輕輕低喃:“還要多久才嫁給我?嗯?”說完這句話,他就從她的身上翻身而下。
他自從回國之後便常常提起結婚這件事。
謝聽雨恢複平穩呼吸之後,便問他:“師兄,你真的想和我結婚嗎?”
說完,就看到徐修其一個冷冽眼風斜睨過來。
她討好地笑了下。
也是,要不是真想和她結婚,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呢?為什麼還在她身上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呢?
“可是我總覺得……”謝聽雨偏頭看向窗外,她的思緒不知道已經飄到了哪裡,聲音越來越輕,連風都捕捉不到。
徐修其淡淡道:“想和你結婚,但不想和你那麼早結婚。”
謝聽雨轉過頭來:“什麼?”
徐修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他略微揚了揚唇,說:“你才剛畢業,沒必要急著結婚,而且你才二十……一,”徐修其說到這裡笑了下,“我表妹都比你大。”
謝聽雨眨了眨眼,“你和我談戀愛的時候,是不是會帶入你和你表妹?”
徐修其臉上的笑僵住。
謝聽雨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眼神又驚奇又恐懼,“我真沒看出來,徐師兄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也不過三秒,徐修其的神情就恢複正常,他邊開車,邊心不在焉地順著她的話說,“我是什麼樣的人?”
“兄妹禁忌戀,”謝聽雨忍不住指責他,“你還有良知嗎?”
徐修其:“……”
謝聽雨想到這件事就忍不住笑了,她右手撐著下巴,雙眼放空,不知道盯著哪處不停地傻笑著,耳邊是少年隨風運球的聲音,還有小女孩兒們坐在邊上低聲討論哪個男生更帥的聲音。
溫柔又明媚的好天氣。
恰好這個時候霍朝顏找她,「我問你,你會和應寒陽談戀愛嗎?」
謝聽雨黑臉:「你不要問這種聽上去就讓人毛骨悚然的問題好嗎?」
霍朝顏:「我也是這麼說的。」
謝聽雨:「什麼?」
霍朝顏:「就,有人問我為什麼不和江衍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