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沒有醉(1 / 2)

風蕭遇見好心的陸小鳳之前跌跌撞撞撞了滿頭包,被衣裳遮蓋的胳膊手腳等地方儘是碰撞後的淤青。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帶著他敲響晏遊家的大門站在一旁等開門時,風蕭一把推開陸小鳳,大聲道:“我沒醉!”

他念叨了一路,除了這句話再也說不出彆的話,任誰看都是醉意熏然的模樣。

司空摘星斜眼看他:“沒人問你。”

風蕭大叫:“我沒醉!”

司空摘星:“都說了沒人問你。”

陸小鳳默了默,一門之隔的院內傳來腳步聲,他盯著門,滿眼都是好奇,但門開之前,身後卻傳來一道悠悠的聲音:

“哇,怎麼這麼多客人?”

說書人笑著走近,歪著腦袋打量麵前的三人,目光落在風蕭身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哎呀,蠱師大人醉了?是兩位將他送回來的嗎?多謝多謝。”

陸小鳳好奇地看著他。

這時宅院內的人也將門打開,開門的是位背著劍的童子,探頭看著外麵的幾人。

司空摘星本想離開,但王憐花一把堵住他,目光審視,滿是打量,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遠來是客,各位不妨進去坐坐。”

晏遊張開雙臂,笑嘻嘻地將門外的幾人推了進去。

主線角色嫌少不嫌多,乾脆多刷刷任務進度。

無情這幾日不靠拐杖助力,已經能獨自一人堅持走出十來丈,雖然痛意刺骨,但腳踏實地所帶來的喜悅遠超疼痛。

陸小鳳一踏進小院,就看見無情慢吞吞地走,他先是驚訝,隨後是高興:“無情!”

無情訝異抬眼,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陸小鳳。

兩人一起破過案,陸小鳳和無情交情匪淺,見他能夠下地行走,也為無情高興。

藺塵星的醫術那麼好,也許真的能治好花滿樓的眼睛……陸小鳳忍不住想,四處張望,卻沒有看見那道矮小的身影。

“——都說了我沒醉!”

少年倔犟的聲音直入雲霄,桀驁不馴的蠱師正死死拽著某人的胳膊,大聲說他沒醉。

然而看他那模樣一看就是醉得徹徹底底,更彆說死死拽著王憐花了。平日兩人的肢體接觸僅限於拳腳相加,絕對不會有如此直接的接觸。

晏遊寬慰地說:“哎呀,果然你們關係好,他醉酒了還拉著你不鬆手呢。”

王憐花痛得額角青筋直跳,神情扭曲,懷疑自己的胳膊幾乎要被風蕭硬生生地拽掉:“你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這怎麼能叫關係好?他隻不過是在耍酒瘋罷了!”

司空摘星知道風蕭和這少年關係不好,目睹多次都不及近距離觀賞,毫不掩飾地露出一個偷樂的笑。

王憐花瞪他一眼,對晏遊咬牙切齒道:“趕緊把他拉走!”

風蕭:“我沒醉!”

王憐花:“沒有說你!!”

*

姓名:王憐花

狀態:〈*#/?@?!!!〉

*

在彆人麵前堅稱自己沒醉的風蕭一對上晏遊,就乖乖地說自己頭有些暈,一旁的幾人看得眼皮直跳,心裡稱奇,而晏遊將喝醉的風蕭往房裡一塞,回到前院,原地少了一個人。

陸小鳳的表情滿是鬱悶,司空摘星走前還順走了他的披風。

王憐花早已去房間給自己的胳膊上藥,醉酒的風蕭力道毫不收斂,留下一圈淤青。他有點後悔晏遊拉走風蕭前沒有及時補上一腳,非要讓風蕭在夢裡痛得要死不可。

院子裡眨眼間便隻剩下陸小鳳一個新來的人,他眨了眨眼,向宅院的主人做了自我介紹。

他是個浪子,浪子是沒有家的。寒風凜冽的冬天也在四處遊蕩,多多少少聽到江湖之中的事情,而在春暖花開的春天,陸小鳳聽說藺塵星治好了馮少爺的眼睛,並且正在為無情大捕頭治腿。

陸小鳳當時所在的地方離汴京不遠,加上汴京確實熱鬨不已,他便啟程前來汴京。

如今親眼目睹無情下地行走,印證了藺塵星的本事不僅真,還十分好。

陸小鳳在鬆江府時,從未想過藺塵星的醫術會好到這種程度,因為無情的腿是連德高望重的年老大夫都遺憾地搖頭,說自己無法醫治。

藺塵星能治好無情的腿,便意味著他的醫術已是大多數人望塵莫及的程度了。

在晏遊送風蕭回房的期間,陸小鳳與無情有過簡短的交流,知道藺塵星如今抽不開空,要為蘇夢枕治病。

所以他告訴晏遊,待藺塵星回家後再來拜訪。

“好啊。”年輕的說書人笑吟吟地說,一副十分熱情的模樣,“隨時歡迎你來。”

晏遊給人的感覺是活潑隨和,陸小鳳對他很是欣賞,笑著應下,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之前一直在後院刨食的小天才踱步走到前院,看到新客人,興衝衝地上前就是一嘴。

它叨得死死的,陸小鳳小心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沒扯動,遂無言地看向晏遊。

晏遊用扇子擋住下半張臉,露出一雙彎得似狐狸般的笑眼:“它太喜歡你了。”

陸小鳳:“……可是我正要走。”

晏遊:“無妨,你拖著它走,在大門口它就會鬆嘴了。”

陸小鳳:……原來還是一隻會見風使舵的鵝?

陸小鳳懷揣著對自己衣裳的擔憂,憂心忡忡地拖著一隻鵝邁步離開,走到大門口,小天才“啪”得鬆口,對陸小鳳發出嘎嘎兩聲。

他:“…………”

雖然很不恰當,但陸小鳳莫名地想到一句“物似主人形”……

*

房間內充滿苦澀的藥味。

床上躺著的男人十分安靜,若非微有起伏的胸膛昭示著他的生機,想必會有人將他誤認作死屍。

門外的長廊傳來腳步聲,逐漸靠近,男人倏然睜開雙目,下一秒,房門被人推開,有人攜劍而進,身後方應看輕輕地關上門。

來人正是葉孤城。

南王父子因村子裡的火災很是警惕了一段時日,請葉孤城挪到另一戶彆莊暫居,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將村子和彆莊檢查清洗,葉孤城特意等了一段時日才來見這位病人。

病人睜著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背光的人影,立刻知道他的身份,嘶啞著聲音道:“葉城主。”

葉孤城在他床邊站定。

“身體不適,隻能躺著與城主說話,還請城主見諒。”

“無妨。”葉孤城淡淡道,“南王所謀劃之事,你知道多少?”

男人道:“我知道的不多,但能告訴您的是,南王世子、您的徒弟,長久以來,一直用易容遮掩麵容。”

葉孤城神色微動。

一旁的方應看微微挑眉。

“他與當今天子模樣神似,南王有李代桃僵之意。”

短短一句話,足夠在場的其餘兩人想到很遠。

葉孤城神情冷凝,他從教導南王世子劍術的第一天起,世子便是那副模樣,南王的謀劃由來已久,而與他無關。

“至於其他的,我並不清楚。”男人說道,“城主您顯然對他們的謀劃有用處,隻是具體緣由,我無從得知。”

他自嘲地笑了笑:“畢竟我隻是一枚棄子。”

棋子能棄,自然是因為無關緊要。

葉孤城沉吟不語,男人猶豫片刻,問道:“白雲城的毒……是哪位高人解的?”

他在方應看這裡喝藥解毒,順帶治病,用得都是自己的藥方。方應看要他印證自己所言非虛,每一味藥都是由他回憶之前的藥方抓來的。

男人逐漸好轉,隻是他的藥方終究非完全的藥方,仍有不適,總是會時不時地頭暈眼花,頭輕腳重。

而方應看由此確信,他說的是實話,也確實是製出那怪毒的人。

聽他這麼說,方應看瞥他一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這問題你問了有五次,怎麼,這麼在意?”

男人問了五次,但次次都沒有得到答案。

“同為大夫……當然想知道誰勝我一籌。”

“在那之前,你不妨先說你的名字。”

“……我姓齊,齊熹,熹微之熹。”

對方沉默良久,如此說道。

方應看滿意地微笑:“那位大夫你大約沒有聽過,他姓藺,藺塵星。”

齊熹在腦海中搜羅一圈,茫然:“這位……確實未曾聽過。莫非是哪位不世出的前輩?”

方應看笑著道:“你不妨儘早從床上下來,親自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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