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視我為……父親?……(2 / 2)

懷嬌 白糖三兩 5188 字 4個月前

薛鸝還想裝作沒見,便到上方傳來一嗓音渾厚的低。

她終於無可奈何地睜開眼,小道:“我能自己走,不敢勞煩鈞山王。”

趙統沒有理她的話,腳步不停。

冰冷的甲胄上積了些許薄雪,底下掩一層發黑的暗紅血垢,有的血被凍成了冰碴,在甲胄上並不算明顯,薛鸝瞥了一眼,總覺一身鐵甲比冰雪還要冷上分。

又走了步,薛鸝到趙統評價道:“你與梁晏,我倒是不曾想過。”

他隻當她對魏玠一腔癡情,誰知最後竟轉而要嫁梁晏為妻。

薛鸝掩唇輕咳了,有氣無道:“造化弄人,便是我自己也不曾想過。”

趙統將她抱到了帳中,很快醫師便來替她診治。正值寒冬,軍中熱病發作的將士不在少數,乎不必再勞煩醫師。因此說是熱病要請他去看,他還十分不耐煩地邊走邊嘟囔,直到進了營帳,望見鈞山王坐在軟榻邊翻動木炭,他嘴裡的不滿陡然停住,目光落在他身後縮成一團的女郎身上。

醫師下便好了方子,又打量了薛鸝眼,對趙統說:“她身子太過瘦弱,平日裡也要記讓她強身健體。”

趙統脫了甲胄掛在一旁,薛鸝好似能聞到空氣中微末的腥氣。

“此處是為你備下的營帳,離芸娘不遠,你們姑娘家,日後可以聚在一起說說話。”說完句,他語氣一頓,又道:“洛陽一彆,已過了半年的光景,不知你今日心意何。”

薛鸝既然肯跟趙郢來到此處,便不會介懷他逆賊的汙名,見她病懨懨的模樣,趙統心中不禁憐惜,溫熱乾燥的手掌輕撫過她的頰側。

她甚至能感受到趙統手上磨人的繭子,立刻撐起身往後退了退,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鸝娘始終視鈞山王為長輩,是大齊的英雄,從來隻有恭敬之心,不敢生出旁的心思。”薛鸝麵色泛病態的紅,一雙眼裡布滿血絲,警惕而畏懼地望他。

趙統的目光鷹隼一般銳利,盯人不說話的時候叫人心底發虛。

薛鸝被他看得默默移開了目光,甚至不敢再對視,而後便他沉道:“鸝娘,你可要想清楚,從了我,日後你便是人上人,他日我登上皇位,你便是皇後,不隻是你,你的母族便可一步登天。棄你而去之人,往後在你麵前也隻敢俯首跪拜,豈不快哉。”

薛鸝到他番狼子野心的話,心中越發覺古怪。心思可不是忠臣良將該有的。的確是快活極了,可往後的事誰有能說的清,誰知道得來的是榮華富貴還是命喪黃泉。

她目光閃躲,驚疑道:“大王是什意思……竟是當有不臣之心?我不過是想安穩度日,此事於我而言實在荒誕,便是想也不敢想的,還請大王日後莫要再提了。”

趙統了,不置可否,也不顧薛鸝的閃躲,兀自替她扯了扯滑落的被褥,說道:“我早說過,你會來找我。天下遲早落入我手,你亦是此。”

他話音才落,營帳忽然傳來趙芸求見的音,薛鸝隱約也到了趙郢的動靜。

見狀她掀開被褥,赤腳下了榻,不趙統伸手去扶,她便徑自跪了下去,伏在他麵前恭敬道:“鸝娘蒲柳之姿,今遇到禍事,承蒙大王與世子的收留。往後定將大王視為生身父親,儘我所能孝敬大王。”

薛鸝的頭壓得很低,露出一段潔的頸項,細嫩的掌心托一支金簪,赫然便是他贈薛鸝的那一支。

趙郢與趙芸踏入營帳,望見的便是一幕,二人紛紛停住腳步,愕然地望趙統。

薛鸝下榻時的腳步都虛浮不穩,她強撐說出番話,身軀也緊繃,一顆心乎吊到了嗓子眼。她不敢抬頭去看趙統的臉,隻能去賭上一次。趙統既然此看重她的恩情,少也該是個有德行的人,總不會為了女情長做出罔顧禮法的事。

“請大王憐惜鸝娘孤苦,收我為義女。”薛鸝在說話的時候,嗓音中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趙統征沙場年,見慣了生死,素來是個波瀾不驚的性子,然而望見眼前一幕,卻不由地愣住了。

啞然了好一會,他的目光從兄妹二人身上掠過,又回到薛鸝到刺目的脖頸上。

“視我為……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