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鐲玉質溫潤,上麵還雕刻著一道道精妙的紋路,赫然便是沈妍丟失的那隻水晶鐲。
荷官卻是一見到這手鐲就喜歡的不行,“這鐲子好漂亮啊!”
少年郎笑道:“你喜歡就好。”
兩人在船上耳鬢廝磨了半天,直到黃昏時分,荷官才依依不舍的與這少年郎道彆。
從外麵回到家中,荷官剛打算回自己房間,就見祖父一臉笑吟吟的從錦院走了出來,手裡還捧著一隻木匣。
那木匣裡裝的正是沈妍無意尋到的一隻毒蜈蚣。
荷官卻不知祖父為何事高興,好奇的問了句:“祖父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張神醫笑道:“毒蜈蚣找到了,這下子藥方就可以配齊了。”
荷官這幾個月一直聽張神醫跟祖母念叨什麼藥方,這些她早就聽膩了,因此隻哦了一聲,沒覺得此事有什麼可高興的。
她正想回房,張神醫卻想到什麼把她叫住了,“沈姑娘今日去見你祖母的時候,送了不少東西,連你也有份。你也該去錦院謝謝人家。”
沈妍是覺得既然住進了張家,怎麼也要表示一下,不過她知道齊鈺和上官瑾這兩個男人肯定是想不到這裡的,便在找到毒蜈蚣後,又買了些點心之類的吃食,加上她原來在蘇州買的一些東西,一起送到了內院,順便見了見張神醫的夫人。
小姑娘愛麵子,荷官想到之前的事,有些不願意去,張神醫說了她半天,她才不情不願的去了錦院。
沈妍正在給齊鈺講她發現毒蜈蚣的經過,她和上官瑾在周圍逛了一圈才發現,為什麼張神醫遲遲找不到毒蜈蚣了,實在是吳江縣這邊地形幾乎沒什麼起伏,彆說什麼大山了,就連小山
丘都沒有。
她和上官瑾走出去老遠,才見到了一片地處偏僻的小樹林。
沈妍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便在小樹林裡逛了一圈後就把金蟲蠱毒放了出來。
那金蟲蠱毒個頭並不大,但身上卻是色彩斑斕,後背上還有一條金線,看上去特彆顯眼。所以沈妍沒花多少時間,就讓上官瑾先發現了這隻毒蜘蛛。
“公子你說巧不巧,張神醫找了那麼多天都沒找到,我們一來就找到了一隻。這麼看來,我和上官瑾算不算是你的福星。”沈妍笑道。
齊鈺道:“這是本公子福大命大,所以才讓你找到這隻毒蜈蚣。”
好吧,論自戀程度,還是這位王爺比她更勝一籌。
沈妍正在腹誹,就聽齊鈺又問道:“我聽說你今天去內院了。”
“對,我去拜訪了一下張神醫的夫人。”沈妍道,“老太太不僅和氣得很,氣色也很不錯。聽說老太太四十歲上便開始喝張神醫給她配的一味藥酒,如今耳不聾眼不花。公子,等我們走時,也找張神醫要個藥酒的方子,回去獻給太後。”
齊鈺倒:“那倒不必了,你有這份心意就好。”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上官瑾在外麵道:“公子,張姑娘來了。”
沈妍今天下午去拜訪了一下內院,已經摸清了張家的情況。張神醫隻有一個獨子,卻沒繼承他的衣缽,走了科舉的路子,中了秀才後便在蘇州城做了一名小吏。
這家裡除了張神醫夫婦倆,便隻有獨子原配留下來的一個女兒。至於續弦生得那兩個兒子則跟著父母住在蘇州城。
所以這張姑娘沒有彆人,定是那個叫荷官的小姑娘了。
沈妍便起身道:“肯定是張神醫叫她來道謝的,公子你就在房裡吧,我去就是了。”
齊鈺原本就沒打算去見她,聞言隻道:“若是她還和之前一樣出言不遜,你也不必客氣。”
沈妍道:“你多慮了。我怎麼會和小姑娘一般見識呢,而且我還有問題要問她呢!”
沈妍從房裡出來的時候,就見荷官正有點不耐煩的站在院子當中。
沈妍一向對女同胞有著很高的容忍度,見她這個樣子也不惱怒,還笑眯眯的問了一句:“你是叫荷官吧,今天我送你的那幾件禮物你看到沒有?”
那幾樣禮物都是她從蘇州淘到的一些女孩子會喜歡的小物件,想來隻要是小姑娘就喜歡。
荷官回來得晚,沒見到那些東西,但是聽到禮物,臉上的神色便緩和一些,“我剛從外麵回來,還沒有見到。我來是祖父讓我來謝謝你。”
沈妍:“沒看到也沒關係,你肯定會喜歡的。不過我倒是有件事要問你,今天跟你私會的那個少年郎是誰啊?”
荷官聽了這話,臉色當即就紅了,“我才沒有私會,那是阿昆哥,祖父也知道的。”
沈妍道:“你彆急嘛,我隻是想知道那個阿昆哥他是做什麼的。”
荷官警惕的看著她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妍道:“我看他有些眼熟,所以隨口問問。”
荷官道:“阿昆哥在蘇州城當夥計,一個月才回來一次,怎麼會跟你見過,你應該是認錯人了。”
她說完這番話便轉身要走,原本她一直垂著手,那寬大的袖子將腕上戴著的那隻手鐲掩得嚴嚴實實,可是這一走,袖子一晃,便露出了她戴在手上的那隻玉鐲。
沈妍卻是馬上就注意到了:“等等,你先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