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輸贏,他隻唯恐天下不亂。
“你不是梅氏純血嗎?”梅倦之說,“為什麼不使用請神呢?是因為不會嗎?”
他突然靠近了梅吟雪,娃娃臉上浮現出童真又病態的笑:“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哦。”
似乎有些厭惡梅倦之的靠近,梅吟雪皺著眉彆開了臉:“不學。”
他不會再用梅氏秘術了,這輩子都不會用。
他要好好活下去,跟瑤瑤,還有川哥一起,好好活下去。
“嘖,原來是個孬種。”梅倦之一秒變臉,“真不知道安師姐看上了你哪兒點。”
梅吟雪黑瞳一顫,猛的回頭瞪向了梅倦之。
“咦?”梅倦之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拖長了強調道,“神態變得不一樣了,安師姐果然是你的軟肋呀。”
他再一次靠近了梅吟雪,薄唇湊到梅吟雪耳邊,陰鷙著調子笑了:“那麼我來告訴你,我接下來會怎麼做。”
“我會當著安師姐的麵,毫不留情的擊敗你,把你踩在腳下,讓她徹底認清,你隻是一個可悲的廢物。”
“然後,我會捏碎你的靈核,挑斷你身上所有的靈脈,讓你變成一個沒有人照顧,連飯都吃不了的廢人。”
“安師姐起初可能會同情你,也會照顧你,但久而久之,你猜她會怎麼想?你大小便都沒辦法自理。”
梅吟雪猛的向前一撲,想給這混賬一拳。
可咒紋把他鎖得死死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哎呀呀,好凶呀。”梅倦之還是配合的往後躲了躲,他低低的笑,“我還沒說完呢。”
他故意停頓了下,舌尖不懷好意的舔了下嘴唇:“其實我也蠻喜歡安師姐的。”
“讓你親眼看著我占有她,應該蠻爽的。”
話音落地,梅倦之咬破了大拇指,在額頭上畫下了請神的符紋:“現在,我們開始吧。”
他開始念咒。
不知道是不是請神的時候不能施展另一個咒術,捆著梅吟雪的黑色符紋突然消失了。
憤怒吞噬了梅吟雪的理智,他隨即咬破了大拇指,在額頭上畫了相同的符紋。
兩個少年,一前一後,念出古老的咒語。
黑眸泛起緋紅色,他們的眼珠浮現出相似的陣紋圖。
請神,完成了。
另一邊,阮安寧和林笑天他們也來到了正乾宮。
正乾宮戒備森嚴,四周都有軍隊駐守,阮安寧不由的焦慮起來,她本以為仙盟交流會吸引走了那麼多守衛,正乾宮應該沒有多少人看守了。
熟不知,仙盟交流會的守衛軍和正乾宮的守衛軍根本不是一撥人!
“笑天哥哥……”阮安寧扭頭,正想問林笑天他們該怎麼溜進去,結果扭頭的一瞬間,身邊的兩個黑影已經瞬移到守衛跟前了。
沒有任何謀略,兩人直接開始了廝殺。
現場瞬間亂作一團,守衛兵持槍殺來,通訊兵吹響號角,宣告有敵人入侵,請求支援。
阮安寧整個人都懵了:不是說要悄悄溜進去偷神樹嗎?
……這……這和之前計劃的不一樣啊!
此時,樓緋月和樓臧天也來到了九重牢。
正乾宮的號角響徹雲霄,遠在皇宮另一端的樓家兄妹都聽到了。
“信號來了。”樓緋月取出一對兒彎月刀,拿在手裡轉了轉,然後勾唇笑道,“我也開始行動吧。”
樓臧天沒有接話,他取下背後的大砍刀,隨著他取刀的動作,刀上燃起黑色的火焰,纏在刀刃上的白色繃帶被一一燒毀,黑刀露出魔刀本貌。
魔刀風邪,混沌神器,魔王樓藏月的本命法器。
樓家兄妹倆,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走進了九重牢。
“什麼人?”守門的獄卒想要阻攔,樓緋月反手一刀,人頭便滾落了下來。
她看都沒看那獄卒一眼,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
不斷有獄卒殺來,兄妹倆砍菜一樣,一刀一個,樓緋月砍的是頭,樓藏月一刀下去,身體直接劈成兩半。
前麵的獄警,都是修為比較低的,殺起來毫無難度。
但這不代表九重牢,守衛鬆懈。
九重牢是整個皇宮最難攻陷的地方。
它固若金湯,不在於守衛多厲害,而在於陣法強大。
九重牢的四周,有八個刻滿古老符紋的石碑,八個石碑像蓮花瓣一樣,包裹著位於最中間的九重牢。
想進九重牢,要先進到石碑裡。
樓家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監獄長閆巡正站在九重牢的大門前等他們兩個。
見大搖大擺的進來了,閆巡指著樓家兄妹倆身後的那個石碑,笑眯眯的問:“知道上麵刻的是什麼嗎?”
“知道。”樓緋月勾了勾唇角,“吸魂碑嘛,啟動陣法,擅闖者的魂魄會被吸出來。”
她一副對九重牢了如指掌的模樣,回答完後,還伸手指了指閆巡身後的石碑,繼續介紹道:“和對麵的滅魂碑是一對兒,這邊吸魂碑剛把擅闖者的魂魄吸出來,對麵的滅魂碑就會立刻把擅闖者的魂魄燒個魂飛魄散。”
閆巡陰冷一笑:“知道還敢來送死!”
他念動咒語,對麵吸魂碑上的咒紋,發出暗紅色的光來。
下一瞬,樓藏月和樓緋月的靈魂就會被吸走,然後燒成灰燼。
然而那紅光亮起又熄滅,樓藏月和樓緋月毫發無傷。
閆巡瞳孔震顫,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怎……怎麼會這樣?”
符紋亮了,說明陣法並沒有失效,可為什麼眼前的兩個擅闖者,一點事都沒有?!
“嘻嘻。”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樓緋月轉了轉手裡的雙刀,“大叔,動動腦子想想好不好,我們都知道這些石碑是乾什麼用的了,破解不了的話,我們大搖大擺進來劫獄嗎?”
“不可能。”閆巡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事,他又念了一遍咒語。
暗紅色的光芒再次閃起,可樓緋月和樓藏月的魂魄仍舊沒被吸出來。
如果樓家兄妹破解了陣法,那紅光就不會亮。
紅光亮了,說明陣法沒被破。
閆巡整個人都亂了,他不懂那裡出了問題。
他鎮守九重牢幾百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就在閆巡失神的一刹那,紅影飄過,樓緋月瞬移到了閆巡身邊,一刀捅了進去。
“還不明白嗎?獄長大人。”少女嬌滴滴的笑著,“我和哥哥根本沒有靈魂啊。”
樓家人,背負著跟梅家人不一樣的詛咒。
梅家人是必死,樓家人是死不了。
早在十幾萬年前,樓藏月和樓緋月就已經死了,但在詛咒的作用下,他們又重新“活”了過來。
人雖然活了,但身體仍舊是死的。
他們被困在了死亡的那一瞬間,每時每刻都在感受死亡,但永遠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