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四章、酒香草頭(1)(2 / 2)

南風微微起 勖力 5511 字 3個月前

珊珊算是社會老油條了,也沒上過大學,對那內斂沉靜的妹子有點欺生的意味,言晏自己也算是社會新鮮人,很多潛規則看在眼裡,眼下沒多少客人,老板娘家政服務那邊承辦了幾家民宿的保潔衛生及客房打掃,配套周到服務裡會給幾家民宿定期送鮮花補給。

珊珊問那學生妹子認識送貨單上的地址嘛?

妹子怯生生地頷首,言晏本打算說,要不她去送吧,轉念想,社會就是這麼個世道,誰都得學會適應乃至服輸,畢竟,他們都不是慈善。

妹子抱著幾束鮮切白玫瑰與藍繡球出店門的時候,言晏突然領會了母親的那番話,錢難苦,屎難吃!

哎……

外麵鴉青色的天,指不定一場風雪將至,困一城人春節間隙,難進難出。

*

馮淮生那棟裡弄裡“價值連城”的公館被周是安征用半個月,用來接待一家3C產業公司的設備采購總工程師。

旁餘的都好說,隻一點,對方有個眠花宿柳的習慣,聲色場合看中的姑娘,直接酒氣衝天、沒輕沒重。

周是安困在煙霧裡,眼角澀得很,最後將這攤子丟給謝禮賓和另外一個代理商善後了,謝禮賓送周是安出包廂的時候,周是安接過服務生的一塊熱帕子,擦一擦手,眉梢裡儘是慍怒之意,“老東西,他媽乾得動嘛,吃相那麼難看,真擔心他馬上風。”

謝禮賓浮一浮嘴角,“這主兒可是你親自談下個七七八八的,現如今便宜我們?”

“他們使用單位正在革新一批設備,內地幾家代工的分公司那邊也在等這邊的使用反饋,……,無論如何,務必拿下他,一來標的價格確實很漂亮,二來這個行業的實績確實該拓展拓展,你們在秦之惠那邊也更立得住腳些。”周是安口中的務必,有幾分為虎作倀的意味,這符合他生意人的性格,卻不太符合他平日風雅公子哥的性格。

他們一行人花天酒地也不少日子,每次不碰身邊那些脂粉女人的,謝禮賓算一個,他是個有家室的人,妻子能容著他這樣浸淫是非之地已然是最大的讓步了,他自己也很自律;再一個就是周是安了,謝禮賓真正跟他

打交道起算,今年是第四個年頭。周是安風月場合不沾煙草與不碰女人是他的原則,前者他嫌味兒,後者,他厚黑地說過,大概他這個脂粉客還沒遇上他的好姣婆吧。

周公子自嘲的話,自然不會有人信。他不碰那些個女人,大家同為男人看得再清楚不過:這位爺清高傲慢,看不上這些風塵裡的身子,再者,也潔身自好罷了。連揩個手,都得確認是那一次性的濕熱帕子,這麼個潔癖的人,會放縱自己不乾不淨,也就稀奇了。

“我讓小汪留下,你們這裡結束後,你安排小汪送裡麵的人回住處。”

謝禮賓點頭,二人作彆時,他隨口問一句周是安,“眼下不當你是老板啊,好奇問一句,這不能開車的毛病是為哪個女人犯下的?”

周是安從26歲起,就一直雇著小汪這個司機,謝禮賓隻是聽說當年周家二公子出了個不大不小的車禍,還是情債惹得,之後家裡就一直不允許他自己開車了,到如今幾乎天天離不開這應酬,五年不摸方向盤了,他自己也躲懶不想開了。

“不是不能開,是不想開,懂?”周是安一雙桃花眼,沒什麼怒氣地責怪謝禮賓說話不中聽,他揚揚眉梢,雙手落袋,輕佻得很,“裡麵那老東西都行,你這是在笑話我不行?”

周是安不是個聽錯岔的人,他這麼彆開謝禮賓的問題,顯然得很,不想回答,所以狡黠地拿“此車”會“彼車”。

謝禮賓也隻好就此打住。

*

次日一早,謝禮賓就打電話給周是安,後者剛晨跑回來衝涼,濕漉漉的短發還往下掉著水珠子,薄唇微抿著,聽清謝禮賓的話,不禁罵一句臟話,“行不行啊,一早誠心給我倒胃口是不是?”

昨晚那位葉工喝得不省人事,無非是對人家妹子一番……十八摸。眼下,醒過酒來了,意猶未儘得很,一早打電話給謝禮賓,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就是想昨晚那個妹子,問謝禮賓,那妹子今天能不能包下出台。

這點事兒,還不至於非得驚動周是安,隻是謝禮賓考慮到那老家夥現在住的房子是周是安朋友的私宅,如果真給那廝乾什麼的話,穩妥起見,還是問一下周是安是為上策。

“行了,你們自己

看著辦吧。你得先跟會所那邊的人交個底,那老家夥沒準有什麼惡趣味,人家姑娘不願意或者吃不消的話,就扯呼吧!”周是安在電話裡朝謝禮賓罵罵咧咧,“這筆生意談得真他媽憋屈!”

事實證明,周是安的擔憂未必沒有道理,就在他坐在孚力辦公大樓裡循例聽一場業務會議的時候,那位姓葉的不知怎地又電話打到周是安這邊,接通的時候,對方怒不可遏的聲音,“周總,玩玩而已,你的手下這是安排的什麼貞潔烈女,打傷我不說,還要報警,瘋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