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五章、大夢不覺(1)(1 / 2)

南風微微起 勖力 3432 字 6個月前

舒家的老爺子,在正式離休前,是個守備軍區的司令員。

舒木槿是舒家長房這頭的獨生女。

她父母的那些糾葛,周是安知曉得並不多,隻某一天,大院裡,悄默聲地,住進一位獨來獨往的女生。偶爾見,車進車出的舒家小叔放她在大院裡下車過幾回,知曉她的名諱還是母親的牌桌上,幾個婦道人家,院裡誰家半星新鮮事,都逃不過這三四個婦人的長舌。

舒家老大當年在夫人懷身的時候,就偷吃被老婆在他值班辦公室逮了個正著,後來下海做生意,又屢屢不如人意,吃喝嫖賭的,德行全散沒了,老婆一氣之下就帶了孩子離了舒家。

如今那閨女都十七八了,又被老爺子著人接回來了,聽說是老大家的那位原配太太病了,人都不行了,哎,作孽呀。老大如今自有家室,閨女也隻能養在老爺子身邊,有一天算一天。

“她叫什麼名字?”周是安難得有閒心聽一群娘姨扯話,端著碗糖水,一副看母親打牌的樣子,無心問道。

“木槿,舒木槿。和我們家囡囡一道在一中高三重點理科班上。”其中一位婦人丟著手裡牌,“人是水靈的,不像她爸,可惜沒托生在個齊全的家裡。”

一番無關痛癢的碎嘴,最終揉散在麻將桌上,各家再繼續看各家的牌。

周是安的某一天裡,卻發生了很嚴肅且荒唐的質變。

周是安十歲起,父親就從市裡升遷到省裡任職,兄長自大學起也搬出了大院。周家這邊也隻有周是安母子二人,周父回來,兄長那邊也會回來一道齊整吃飯。平日裡,姚麗珍也忙,大多數時候,周是安處於自我放養狀態,隻要他成績不下滑,不給周父惹什麼原則性的錯誤,一家人還都是慣著這個小二子的。

那日周是安剛和幾個玩伴在路口作彆,腳下自行車也沒停歇,信號燈還是紅燈,他腳下生風,一溜煙車身就穿過了街口,大院崗哨門口這條巷子午後兩點時分,一般並無多少行人,外麵酷暑難耐,定定神都能瞧出水泥道上悠然而起的白熱煙波。

與他逆向的街口對麵,舒木槿一襲白裙搖著手裡一

把骨扇,順勢拿扇身遮眼前的烈焰,一臉不耐煩地被身旁一個男生喂飲料,她折起扇子,打開了男生的殷勤。

二人親昵依偎之下,一道上了那男生的車,私家車掉頭過來時,車裡副駕上的人瞧見了熱浪風吹的街對麵有個人不偏不倚地瞧著他們,舒木槿隻短暫一秒瞥周是安,隨即搖上了車窗。

餘下的,周是安本不該再作窺探,可是眼睛與心似乎不由他主張了,車裡的男生欺身到她耳邊,逃也似的舒木槿避不開他的吻,彆扭了幾秒之後,二人開始唇齒相依,周是安站在日頭下被炙烤一般的難熬,繼而右腳腳背一反勾腳蹬,再施力到底,往崗哨門口拐去了。

入夜,周是安在夢裡,學著車裡那個男生,想要碰些什麼,觸些地方,本能之下,腦內一道白光,如同午後那頭頂上的毒日一般,蒸騰掉了周是安所有的禮義廉恥。

……

一周後,周秉承與周是臨都回來了,晚上飯桌上,姚麗珍開起小兒子的玩笑,說小二現在懂事了,開始自己洗內褲了,了不得,什麼時候外衣外褲也自己洗,她就阿彌陀佛了。

一家人也就周是安自己耍著小聰明,掩耳盜鈴罷了,其實他少年頭一遭夢遺的第二天早上,姚麗珍就看出了些端倪,故意問他,怎麼自己把內褲洗了,該不是尿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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