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四章、酒香草頭(3)(1 / 2)

南風微微起 勖力 8447 字 3個月前

年節將至,周是安的應酬排得恨不得一周變出八天來轉。

公事向前,秦之惠那邊拉著吃了幾頓酒,年底尾牙加上總部宴請代理商,周是安都推脫不掉,今年代理商部分的業績又是滿堂彩,他要是端著不去,指不定被秦之惠那廝定個什麼傲慢之罪呢。馮淮生那邊再喊,周是安索性將這幾位爺都湊到一起,今宵有多少酒,就一並喝了,明朝誰再找他,他堅決不依!

馮淮生聽說了民宿那邊的事,“周老二,不是我說你,你丫的,乾乾淨淨的房子借給你,你他媽差點給我鬨出人命來,真成了凶宅,丫的,弄死你!”

“聰明反被聰明誤說得就是周二。市裡那麼多酒店,隨便給那老頭往裡麵一塞不就得了,非得吃力不討好!”秦之惠也跟著看不透的樣子。

“他要肯住酒店,我他媽費那個勁乾什麼!”周是安重重擱下手裡的酒杯,無情睨一眼秦之惠。

“哦。”絮叨的秦馮二人一致沒聲了。

一屋子男人,推杯換盞,宴酣之際,謝禮賓突地來電過來。

謝家明天冬祭,按道理這樣的祭祖日子,不該請外人過府的。謝禮賓說,他老婆托同事在鄉下買了條新鮮羊腿及一塊羊蠍子,後天是除夕,又得重啟爐灶做新菜,實在吃不掉這麼多食材。

謝禮賓全一副話家常的口吻,也沒正式邀周是安的意思,隻問他願不願意過去打個邊爐。

周是安晃了晃杯中的酒,仰頭,一飲而儘,“好。”

掛了謝禮賓的電話,秦之惠隻讓周是安先打幾下自己的臉,是誰今晚開場時,氣焰十足地警告他們,誰再喊他喝酒,他堅決不依的?

“明晚不喝酒了,喝羊湯,不行?”周是安一副老子樂意你管得著的欠相。

“拉倒吧,你彆以為我瞧不出啊,這兩年與那個謝禮賓走這麼近,圖什麼?就老葉手上這個項目,你二話不說就派給了謝禮賓,自己倒隻抽個小頭,這不像你周二的胃口啊!”秦之惠編排起周是安。

“他圖什麼,你說的那姓謝的,男的女的?”馮淮生稀裡糊塗,搞不清楚他們公司內部的事,可倒也聽出幾分男盜

女娼的意味來。

秦之惠給大家細致一白話,馮淮生跟上節奏了,“外甥女?是不是前段時間,你要我找號碼的那個炮仗小妮子?”說著,馮淮生扭頭問周是安。

秦之惠從馮淮生這邊再得輔證,連聲咋舌,“了不得了,我們周二爺,真得動凡心了。”

“可你這麼著給人家舅舅示好,想什麼心思,總不會想著要人家舅舅親自把甥女送到你碗裡來吧!”馮淮生小人之心起來,實為可惡。

周是安任由一廂房的男人拿他取笑,風言風語,他一向不回應。

“周二,彆說做兄弟的沒勸你啊,你這麼著吃窩邊草,到時候想吐都吐不乾淨呢!這沾著親帶著故的最麻煩,還一道做生意,真掰了,你和謝禮賓這上下級關係可就難處了!”秦之惠好言勸周是安,“不就是個挺水靈的妹子嘛,哥哥給你找,保證讓你滿意。”

馮淮生不作聲了,他可想說句,讓周老二滿意,難得很。

……

周是安剛與舒木槿分手那段時間,整個人頹廢得不行。說也奇怪,那個舒姐姐不知給周家這位二爺灌了什麼**藥,周家父母那麼反對他們在一起,偏就周是安捧著的姿態,做小伏低地上心著。

二人纏綿拉鋸了近八年,最終分崩離析隻一晚,周是安某一天突地朝他們說,他與木槿分了,之後就絕口不提的樣子。

不到一個月,這爺就出事了,夜車回城的路上翻了,整個人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周父不肯任何人探望,老爺子嚴詞厲色地訓斥這小兒子,還想死的話,就自己死在這病房裡,彆出去禍害彆人。

出院沒多久,周是安從老爺子那邊解了禁,也就沒事人的繼續與馮淮生混起來,二十六歲不到的年紀,精力再旺盛不過了,那廂周是安喝得已經紅了眼。

馮淮生就惡趣味地讓妹子撩撥他,女人是要靠女人來忘記的,一個蘿卜一個坑,馮淮生不信這個邪,他給他把這個坑填上,管他媽多少個舒木槿也禁不起男歡女愛這情汗的蕩滌。

結果就是,人家妹子已然都替他把安全套擼上了,周是安偏就這個時候酒醒了,一個戾氣,趕了人家妹子梨花帶雨地出來了。

打那以後,馮淮生才不管周是安

的憋屈事,他見周某人一副不願意放過自己的樣子,總要埋汰他幾句,最好憋死到老。

沒成想,他的賭咒沒靈驗,周某人也就清心寡欲的五六年,總算,前塵不記了。

“有多喜歡那丫頭?”臨散場前,馮淮生捉弄周是安,“甘願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都不要了,隻為討好人家親舅舅?”

“秦之惠的話你也信,本來代理商之間的區域分配就是各自為營,我不過是替他們打了個頭陣,人家區域裡的生意,規矩是我定的,我自己倒頭一個不守了,說得過去嘛!”

“你有點不厚道哦,看上這麼個年輕的小丫頭片子,圖人家什麼,彆怪哥們粗俗哦,是個男人都會往這上頭想,無非是圖人家乾淨、純良,雛兒……,可這不像你一貫的秉性。”馮淮生與周是安沒什麼利益立場,兩家又是姻親,二人性格也算談得來,他眼下給周是安敲敲警鐘。

後者倒也一副沒所謂的口吻回馮淮生,“你信不信,我如果單純地隻為了床笫之歡,一定不選年紀小的,矯情不說,且還愣頭青,十足的沒趣兒。”

這麼說,不僅僅走腎,要走心了?

周是安對好友的話,不置可否。

他很難跟這些個老油條說清楚那種怦然的感覺,畢竟他們這個年紀再談這些個矯情的詞兒,太嚕蘇。

可是,事實就是這麼著了。

周是安每一次會麵她,總有新的怦然,那種荷爾蒙催化的情緒,遊弋在他的骨血裡,他即便再自律的性子,也一副墜墜不安,生怕它隨著她的影影綽綽而膨脹掉。

前幾天,在民宿那間臥房裡,她與他麵麵相覷的時候,罵他混蛋的時候,周是安腦子裡乍現過一百種想把她推倒在床畔的混賬念頭。

他肖想她,隻是因為她那張臉,那不肯服軟的聲音,那藏太多心思的眼睛。

與她的年齡、家世、是不是所謂的雛兒,全然無關。

*

周是安再一次登門謝家,不過有些掃興的是,他未能如願見到某人。

謝禮賓不提,周是安索性不問。

晚宴開始前,周是安見到了言晏的母親,以及,聽介紹,應該是她未來的繼父。

那位莫先生看上去年紀並不是很大的樣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多了周是安這個外人,偏就少了個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