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河燈,燃燒的靈魂(2 / 2)

空中浮現出留仙君少年到成年的模樣。

“長得還挺帥的。”

李顏回由衷的誇讚。

“你往東,我往西。”容徽凝出玉簡,遞給小徒弟一個,“保持聯係,遇到危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李顏回踹好玉簡,安全感十足,“要是跑不過呢。”

容徽沒好氣道:“躺平任殺,為師會幫你收屍,讓你成為劍靈派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打工仔,五險一金節假日雙休也彆想了,給我守在縹緲峰看大門,脖子上掛著幾個大字——不肖逆徒。”

“弟子絕不做打工皇帝!先走為上。”

反正有師父在,李顏回一點都不慌,打工仔是什麼下場,看看縹緲峰第一任峰主玄弈就知道了。

玄弈還是認真負責的,李顏回多次出現生命危險便破劍而出,嘴裡說著後繼無人,手還是很誠實的和李顏回對付敵人,開啟男子雙打。

李顏回在縹緲峰表現不佳時,白天是女子單打,晚上是男子單打,偶爾會男女混合雙打,兩位劍術大師一刻也不讓他停歇,督促好好學習,成為劍靈派的備胎劍。

容徽凝結咒印,用玄金色靈線綁定自己與小徒弟的手腕,防止他真的出事,目送小徒弟離開。

“姑娘,來一盞河燈嗎?”

莫約五六十歲的老人捧著一盞蓮花燈詢問。

善之門白花花一片,容徽還以為沒有黑白之分,聽到詢問愣了下,“大白天的,放河燈?”

“現在是晚上亥時呀。”老人指著河水裡密密麻麻的河燈道:“今天是仙人誕生的節日,大家都會放河燈歡慶,你看到他們掌心裡拿的河燈了沒?今天放河燈許願最靈驗,看姑娘是新來的,真的不試試?”

容徽抬眸望去,整條街上張燈結彩,行人手裡也提著燈籠,不細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那些燈中有燈芯。

善之門裡的交易貨幣也是靈石,容徽買了一盞河燈走到河邊。

“不要燒我,不要燒我!”

顫抖的聲音從河燈傳出,容徽定睛一看,銀白色的燈芯中一個靈魂痛苦掙紮,他驚恐的扭曲成各種形狀,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燒我。”

這是一個魂魄!

拿魂魄做燈芯,好比燒死活人。

容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她正欲拔出燈芯放過苦苦哀求的靈魂,旁邊的人小聲提醒。

“姑娘不要心慈手軟放了他!”

容徽冷淡道:“他究竟做了什麼,會被人做成燈芯?”

這個魂魄的未來是魂飛魄散,消散於天地間。

“姑娘的河燈下寫過這個壞蛋的罪惡,你看看。”

容徽翻開河燈底部。

俞小凡:犯七宗罪之懶惰,連續三日不事生產。

判決:火刑。

建議:燃做燈芯。

容徽眉頭一簇,“三日不事生產就要被判做懶惰處以極刑?”

俞小凡從燈芯裡看著一臉疑惑的琉璃寶尊,急切道:“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故意不事生產,幾日前我上山打獵被厲鬼抓傷,躺在床上臥床不起三日,這份判決我不服!”

給容徽解惑的那人冷笑,“光明城不養懶惰之輩,三日不事生產不是懶惰是什麼,就是因為你們這種人偷奸耍滑壞了芯子,光明城不是藏汙納垢的地方,在你之前兩日不事生產的人,被捏作燈芯的沒有百萬也有十萬,你憑什麼想開先河?!”

那人越說越生氣,憤怒的麵容扭曲,仿佛俞小凡與他有殺父之仇。

俞小凡頹然跌坐在燈芯內,歇斯底裡的哭起來。

容徽讓那人給她看看他的河燈。

裡麵本做成燈芯的是一個少婦,因為放縱自己的欲望,隻重視肉體的滿足,忽略心靈的溝通交流,沒有顧及丈夫的感受而被告上衙門,成為燈芯。

容徽撈起幾個河裡燃滅的燈,犯的都是小錯誤。

比如和鄰居爭吵,比如和人鬥毆,多吃了一碗飯雲雲。

光明城矯枉過正,不許人出現任何一絲欲念,不論好壞,超過一個度便會被做成燈芯。

容徽在那人震怒的目光中放過俞小凡。

“你乾什麼!”那人仿佛被觸犯了逆鱗,急吼吼道:“我好心警告你彆多管閒事,現在你把罪人放走了,我要舉報你,告發你!”

“儘管去。”容徽滿不在乎,“最好讓你們城主親自來捉拿我。”

最好這樣。

省得容徽到處去尋找光明城城主。

“你!!!”那人氣得渾身顫抖,“你站在此地不要動!我定會用自己的微薄之力維係光明城的正義,給我等著!”

容徽看著氣衝衝離開之人的背影,氣死人不償命,“恩,我等你給我送外賣,快點哦。”

她站在原地,玄金色靈力從腳底噴薄而出,旋即祭出山河鑒,冷喝一聲:“定!”

定身咒落下。

一瞬間,萬籟寂靜,熙熙攘攘的大街死一般的寂靜。

容徽冰冷的聲音定格了人群,空中的飛鳥,泡泡吐到一半的遊魚,連痛苦燃燒的魂火都停止燃燒。

容徽換出流雲,瑩白劍身頃刻間吸納所有河燈裡的近十萬的魂魄。

所有被做成河燈的靈魂被容徽應收儘收,她收起山河鑒,市集重新恢複熱鬨,隻是所有人都疑惑燈芯去哪兒了。

此時,河道也出現變化,從長線型變成一個環形,下麵有靈石提供動力,能讓兩個陌生人交流,還有識彆和保密功能,一對一回複。

容徽看著放河燈的規則牌,驚愕道:“漂漂流瓶?”

一隻金燦燦的河燈落在容徽腳邊,她順勢撈起來。

河燈上寫:【為什麼我這麼善良努力,還是無法改變命運。】

容徽想試試河燈是否真如規則牌描述一致,提筆寫道:“你以為善良努力就夠了?你還得漂亮和有錢。”

她看著金燦燦的河燈從回道返回來處。

片刻後,那盞被她做標記的河燈再次落下。

【閣下說得似乎很有道理,我善良努力也很漂亮還特彆有錢,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利用我。】

容徽微微驚訝,回應道:“隻要你成為一個廢物,就沒有人能利用你。”

容徽玩漂流瓶玩得不亦樂乎,絲毫沒感應到危險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