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賀潮猛地起身, 大步走過去，把跪在地上的管拽著衣領拉到眼前，手背上青筋繃起, “帶我去找他。”
管幾乎被提在了空中, 他哆哆嗦嗦地指了西側一條路。
楚賀潮沒管不明所以的蔡集等人，帶著親兵就往外走去。
楚賀潮擔心那個刺客。
胡人舞姬來處雜亂, 東胡、鮮卑、匈奴甚至烏丸人都有一些。遷於幽州內的胡人很多, 但並不每一個胡人都會安分守己。
其中必然會有各個國家部落的細作、刺客。
他麵無表情, 衣袖裡的手微微發抖。
察覺到自己在怕之後, 楚賀潮眉頭皺得更死, 心中驚愕。
元裡究竟把他變成什麼樣了。
管被親兵半提半推著，很快帶著眾人來到了客房門前。客房上卻落了把鎖, 連同窗戶都被牢牢鎖起。
屋裡安安靜靜沒有聲音。
管咽了咽口水，提高聲音道：“刺史大人？”
還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
這絕對不顛鸞倒鳳時會有的動靜, 而若普通的休憩, 門又怎麼會在外頭落了鎖？
楚賀潮嘴唇乾得黏在了一起，他開口道：“滾開。”
管被親兵拉走，楚賀潮走到門前推了推, 沒有推動。他呼吸撒在鼻端，短短一瞬過去, 他抬起腳對麵前的門猛力一踹。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門踹開, 整扇門甚至脫落了一半, 門框邊被鎖拽出了一個大洞, 木屑掉落一地。
楚賀潮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綁住暈倒在地的胡人。他瞥了這個胡人一眼，根沒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便把整個客房裡裡外外找了一遍。
然而胡人在, 元裡卻不在這裡。
整個客房空曠安靜極了。
楚賀潮在原地站了一會，有一瞬間大腦空白，說話的嗓音比先前沙啞，“去找人。”
他帶來的親兵有十幾個人，除了個還留在原地保護楚賀潮之外，其餘人抱拳應，利索地分散各處去尋人。
很快，房門外麵便傳來了不斷的叫聲：“元大人！”“刺史大人？”……
楚賀潮聽著這些聲音，閉了閉眼。
隨後，他睜開眼大步走到胡人的麵前，說道：“弄醒她。”
親兵拿著一壺水直接潑了上去，胡人人倏地驚醒，驚懼交加地看著麵前的人。
楚賀潮坐在桌邊，沉沉地看著她，“人呢。”
胡人咽咽口水，逮準機會就撞柱而死，被親兵及時攔住。
楚賀潮表情變都沒變，道：“審她。”
*
沒審多久，屋外就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將軍，找到元大人了！”
楚賀潮當即回過頭，就見到元裡快步跟在一個親兵身後走了過來。
他什麼都沒來得及說，視線先在元裡身上轉了一圈。
衣衫完，精神十足，沒有受傷。
楚賀潮心頭的那口氣鬆了，反應過來之後，他才發現短短片刻之內，他的背上經濕透了。
“你去哪了。”開口詢問，語氣很衝。
元裡在來的這一路經知道了情緣由，他語速很快地解釋道：“這個胡人舞姬個細作，被我發現後想逃，我把她打暈綁住鎖在了屋裡，去找一找周圍有沒有接應她的人。”
楚賀潮鼻息炙熱，他問：“找到了嗎？”
“抓到了個可疑的人，還不確定不。”元裡道。
楚賀潮緩了一會兒，讓親兵將胡人帶下去繼續審問。
其餘的親兵也都懂地關上了門退到了門外守著。
屋裡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元裡走到桌邊坐著，安靜地看著楚賀潮。
楚賀潮道：“看我乾什麼。”
語氣還很不，很凶，說完就後了悔。他臉板著，還在驚魂未定。
元裡目光下移，移到了他的手上。
楚賀潮把手握成拳頭，遮蓋還在發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