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晉江獨發(1 / 2)

這是個六十集的周播劇,每周六日各播一集,後期一邊拍一邊播,拍攝時要根據上一周的觀眾反應對劇本進行調整。現在還未開機,劇本往多了準備也沒用,隻準備了前十集的。而男二與女主的訣彆戲是在二十集前後,現在還沒出劇本。

所以,說是講戲,劉飛也隻講了幾個重點,至於如何表現素哀替女主償命,就讓試戲演員自由發揮。

一聽到這場試戲需要自由發揮,幾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比起給劇本照演,自由發揮的難度明顯要高好幾個level。

這是書改劇,劇本一定不會按照原書原原本本來。這場訣彆戲的劇本現在還沒寫,要是圓得好說不定還能給編劇提供點靈感。

劉飛先是講了孟春寒和素哀的性格人設,再講幾個劇情關鍵點:“孟春寒是素哀養大的孤女,在和男主連燼有感情進展之前,她喜歡的人是素哀,前期也跟素哀有表白劇情,但是被明確拒絕了,她才徹底死心。後來遇到了男主,她才發現與素哀隻是相依為命的親情。這是第一點。第二點要強調的是,訣彆劇情發生在素哀將重傷的孟春寒救回藥穀之後,男主連燼的族人逼上藥穀,要素哀將孟春寒交出來抵命。”

“好狗血的殺父之仇。”於若鴻沒有看過原著,這時就提出了異議:“素哀既然拒絕過孟春寒的表白,那又為什麼要替她償命?他是不是其實也是喜歡女主,隻是有隱情?”

劉飛道:“你們自由發揮,隻要這段戲能夠感動到我就好。”

褚正幾人相互對視,氣氛立刻就緊張起來。

劉飛聯係的這幾人,肯定都是在外形氣質上符合角色的,現在他讓大家自己設計場景,怎麼能感動到他就怎麼演,說明他心裡並沒有特彆看好的演員,每個人都有機會。

既然是自由發揮,演員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來圓戲裡角色的邏輯,把場景對話往調動情緒的方向設計,補過原作劇情反而會成為思維禁錮。

但原作裡其實也並沒有這段訣彆劇情。女主視角下,隻描寫了孟春寒從重傷昏迷後醒來,才知素哀已替她償命了斷。

於若鴻對素哀的理解是個深情男二,一路守護女主,卻因身體狀況而自卑所以才不能答應女主的告白。他最先設計好場景對話,他跟趙歡歡稍微一對,就開始演。

這演的是很俗套的爭相赴死梗,男二和女主一頓嘶聲力竭的爭執,爭執著誰該去穀外給連家人償命。一來一去爭執不出個結果,男二就一掌把女主打暈。臨赴死前還升華了一下,男二抱著女主深情道:“小春,我身有殘疾,不能給你幸福,隻能用這種形式表達對你的感情。”

這種橋段,趙歡歡演得尷尬癌都要犯了,好在她夠有職業素質,還是配合著於若鴻演完了這一段歇斯底裡。隻要足夠自信,尷尬就追上不她,這段演得倒也還能看。

第二個上場的,對這個角色沒什麼想法,也不想爭,就把於若鴻的戲改了改台詞又演了一遍。這人的演技倒是要好上一些。

連著兩人都是這樣,編劇隻好在一旁提點:“你們對戲的時候注意一下素哀的人設啊。”

提到人設,褚正就注意多了。他一上來,就打暈了女主,然後一人自言自語地說著要替女主抵命的原因。一是自己大限將至,這副病體苟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讓更有希望的女主活下去,二是其實自己一直喜歡女主,但因為覺得身體殘疾配不上她。

這一段,全是他一人在自言自語,趙歡歡完全成了道具擺設,全程躺在椅子上聽褚正叨逼叨,彆提有多輕鬆。

看完三段表演,劉飛已經被磋磨得麵無表情。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長歎一口氣。

除了素哀,這部劇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沒有定角——連羽月。如果完全按照原書劇情走,男女主是表麵主角,素哀和連羽月則是隱藏主角。而連羽月則比素哀更關鍵些,是整部作品的隱線。

如果要保留這個角色,劉飛認為一定要找到最適合的演員,否則不如對原書劇情進行大刀闊斧的改編。找適合連羽月的演員現階段不著急,這是原書第二卷裡才出現的人物,筆墨也不多,體現在劇裡要到二十集之後了。

但是不管是否保留這個角色,現在階段都要商量出剔除這個角色後的改編劇本。劉飛這幾天一直在和編劇探討二十集之後的改編方向,卻摸不到頭緒,今天才會想借著讓試戲演員自由發揮,找找靈感。

結果更頭大了。刪掉連羽月,素哀的行為就缺少了合理動機,想要圓上,就隻能讓他成為女主的深情男二。

就……很Low,很原書的素哀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看看試戲的橋段就知道了。

劉飛胡思亂想的功夫,殷沁已經和趙歡歡討論完了這段戲。

“劉導,我可以開始了嗎?”

從試戲中得不到任何靈感,反而讓思路更加混亂,劉飛心情不佳。這樣下去根本定不了角了,他本想結束這場自由發揮,給試戲演員劇本,讓他們老老實實按劇本演,抬頭卻看那關係戶笑眯眯的,而趙歡歡又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劉飛便道:“趕緊的,三分鐘內結束,走劇本了。”

這段戲裡,男主因喪父失去理智,孟春寒被他一劍穿肺,受了重傷。

趙歡歡搬了兩把椅子當作是病榻,整個人半倚半靠在兩張椅子上,演一個重傷者,氣若遊絲。

殷沁坐在輪椅上,離病榻幾步遠。

劉飛一喊“開始”,兩人迅速進入孟春寒和素哀的角色。

“咳咳……”孱弱的青年佝著背輕咳,一手用衣袖掩著唇,一手搖著輪椅緩緩來到病榻邊上。

“素叔叔……”孟春寒聞聲睜開眼,見是素哀,想掙紮著坐著,試了幾次都因肺部的重傷而倒下,她睜著無助的眼,大口呼吸。疼痛讓她臉白如紙,嘴唇翕動。

素哀摸出一粒藥喂她吞下,她的狀態才漸漸平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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