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1 / 2)

第六十七章幕間篇(九)

夏目羽久從機艙下來的時候,很快就收到了一名為黑田兵衛先生的電話

。他毫不猶豫地自報姓名,是為了第一時間取信於夏目羽久。他是從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那得到了夏目羽久的資料,接著他調取了夏目羽久的在校情況以及成績報告。

黑田兵衛開門見山地說,夏目羽久是那麼多年來能夠直接舉報黑衣組織成員的線人之一,想要具體知道羽久和黑衣組織是怎麼聯係上的。

於是,羽久就把事情的始末用自己的方式講述了一下。因為在異能特務科做臥底的時候,對方對自己產生了一些誤會,所以想招攬他進黑衣組織。但是他對黑衣組織並沒有興趣,所以就打算想辦法把貝爾摩德抓住,幫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他們立功。

黑田兵衛繼續問他,這段日子打算做什麼?

羽久想起和森鷗外的聊天,說道:“目前還是在想賺錢。”

“去橫濱之後,你的資助人都沒有聯係你嗎?”

羽久對他沒有印象。

沒有印象就沒有感情。

對方對自己抱有什麼心情和感情,羽久都沒有特彆的概念,也沒有任何的期待。

“沒有。”

“你知道什麼是公安的協助者嗎?”

Zero的協助者一般都是非政府工作人員,他們日常也有自己的角色,可能是家庭主婦,也可能是白領,又或者是法律人員,當然也包括一些黑幫組織的人,他們會隱瞞自己協助公安工作的事實,向特定的公安提供協助和情報。協助者和公安之間基本是一對一的私密關係。公安不會對外泄露協助人的身份,這與美國CIA和線民之間的關係一樣。

“我知道。”

黑田兵衛說道:“我會以三倍的警務人員年薪工資邀請你。”

金錢關係就是最普遍且常用的發展線人與情報科人員的關係的模式。除此之外就是思想控製和威逼利誘,對於第一種,政府長期以往都有資金資助,提供公安養他們的線民,以維持合作關係。

羽久也不故意問為什麼要看中自己,也知道對方是知道自己想賺錢,所以才刻意給自己提出三倍工資的條件。但是「三倍」這個數字太過了。

是因為對方的職位高,手上可以養線民的錢比較多?

還是因為他希望自己的工作比較危險?

羽久直接開門見山,說道:“你希望我做什麼?”

“我希望你能夠加入黑衣組織。”黑田兵衛說道,“抱歉,我在調查你的資料時,已經抽取過你在異能特務科的工作情況,上麵說你臥底失敗,已經完全把你歸為普通市民。我並不是有意掀開你的傷疤。”

“沒關係,這是正常的審查過程。”

羽久心態放得很寬。

事實上,種田山頭火在那天晚上也說過,羽久太過年輕了,也許可以去橫濱的武裝偵探社在磨礪三、四年後,再加入異能特務科。他會等自己的。但羽久對異能特務科沒有想法,他一開始加入,也是為了當警察,把它當做踏板而已。被辭退後,羽久壓根就沒有再想異能特務科的事情。

“你現在不是編製內的人員。作為線人,所以,我對你的任務要求並不高,我不需要你潛入黑衣組織裡麵探聽消息。你不要抱著自己是臥底的忐忑心態。你要做的,隻是在他們再次聯係你的時候,你把消息告訴我就好了。”

黑田兵衛正在用言語降低羽久的擔憂焦慮和恐懼。但他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於是又用鼓勵和勸說的語氣,繼續說道:“黑衣組織行蹤不定,做事手段滴水不露,這麼多年來我們試著安插過臥底。但臥底失敗之後,就更難找到聯係潛入黑衣組織的門路,而你是少數直接接觸到有代號的人,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做這件事。”

“比起協助你,我更想協助我認識的哥哥們。我希望看到他們立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黑田兵衛的話就從電話筒另一邊傳過來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更應該協助我。我是他們的長官。”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協助你的話,零哥和景光哥兩個人也會相應得到更好的職位嗎?相反的話,如果你沒有做到你的承諾,我也可以停止對你協助嗎?”

“你甚至想報複我都可以。”黑田兵衛說道。

“你到底是誰?”

“公安警視廳廳長,整個日本公安最高的指揮官。我現在的身份對外也是隱蔽的,但是如果我們達成協議,以彼此信任為基礎,我會和你見麵。”黑田兵衛的聲音從始至終都是穩重冷靜。“我想以相信你為支付條件,獲得你對我的信任。”

“所以,你願意當公安的協助者嗎……”黑田兵衛不說效忠的對象是他自己,而是整個公安。但兩個人都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羽久也不用讓他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沒有合適的誓詞,羽久把自己印象中最合適的誓詞改了改,說給了黑田兵衛,並且堅定地說道:“我現在的命就是Zero了。”

黑田兵衛在談話過程中已經習慣夏目羽久那種冷靜淡定的語氣,但是這個時候,羽久就像是打了雞血的青年一樣,讓黑田兵衛感覺有點嚴重的違和感,希望他還是能以保證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做任務。

不管如何,黑田兵衛已經敲定了夏目羽久,說道:“一個月內,我儘快安排和你見麵的時間和地點。”見麵才能建立長期並且穩定的信任感,尤其他們這種重要的關係。

接著黑田兵衛詳細問貝爾摩德的情況。在夏目羽久的說明解釋下,黑田兵衛決定放棄貝爾摩德擁有代號的人。

“我希望你能取得對方的信任,你把人讓給FBI後,再想辦法營救。”

黑田兵衛不急於一時的收獲,更重要的是長線發展。黑衣組織的力量分布錯綜複雜,聽說他們的首領是日本人之後,黑田兵衛就懷疑他們的大本營就在日本,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再來,不選擇日本公安接收貝爾摩德的考慮之一就是,他們不需要日本公安犯錯。

因為這個計劃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雖然故意從公安手中放跑貝爾摩德會比較容易,但是如果她是從公安手中逃出去的,恐怕負責的公安小隊都要為此受責。

黑田兵衛猶豫過這種黑暗的想法是不是不該跟夏目羽久說清楚,但是夏目羽久要是一直和社會的黑暗麵,和一些亡命之徒長期生活的,也不能像是小孩子一樣天真。

另外,如果貝爾摩德被抓回美國的話,也許夏目羽久反倒有機會和留在日本的黑衣組織成員聯係,展開營救工作,趁機打入內部。

至於情報上的問題,事實上,黑田兵衛不認為貝爾摩德這樣有組織代號的人,會輕易開口泄露組織內部信息。FBI到頭來獲得的情報也許並不比日本公安的多。

不能接收貝爾摩德,固然可惜,但是有舍才有得。

而奧井倉本身這個人的存在也是個情報源,哪怕現在變成了死人。

於是,夏目羽久與赤井秀一展開了合作,進行了交易。

赤井秀一可以通過製造假證據以及明確地帶走貝爾摩德,而日本公安則接收奧井倉的全部資料,包括在美國的活動情況,以及處理奧井倉的凶手。但為了美國FBI方麵也能交差,日本公安要把凶手的資料全部給美國結案。

這次凶手並非FBI或者日本公安想象中的殺人滅口,而是起於一場私怨,凶手就留在VIP室內。繼FBI之後,日本公安並不能越過職能部門進行調查,由公安部門專門讓東京搜查一課的警察們進行喬裝打扮,在有限時間內迅速趕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