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1 / 2)

第一百零一章真是受不了

流鏑馬是要在兩町長度,也就是大概有兩百二十米的直線跑道上進行。

射手會一邊駕馭疾馳的馬,一邊對著左邊的靶子連續發出射擊。前幾次的表演者甲斐玄人都一直都是百發百中。每年都有為了來看甲斐玄人神射手的表演的遊客而來——馬的奔跑速度原本就不慢,而兩百米對於運動健將來說,平均時間不到二十五秒,所以每次表演都叫人應接不暇。

這次流鏑馬表演顯然再也看不到甲斐玄人的身影。

根據醫院的報告,甲斐玄人這次摔傷,因為有馬做了緩衝墊,而急救處理得好,並沒有耽誤治療時間,也沒有增加二次傷害,所以不會出現任何截癱的情況,但是這少不了要花兩三個月的時間恢複。

按照這種情況,流鏑馬的表演權應該是落在了龍尾景身上。結果甲斐玄人出事後的第二天,兩個村的村長又要求重新進行預選。隔壁村子原本一直都是在爭取表演權的,自然同意再來一次預選。而龍尾景這邊的村子明顯有很大的爭議,因為提出要重新舉辦預選的是虎田家。

虎田家原本就沒有人可以當任表演者,而他們家又一直以來都是龍尾家的宿敵,所以虎田家提出這個提議,完全就是在惡心龍尾家的。因此龍尾家對此非常不滿,連家中的老太太也追出來反對這個提議。但是,不幸的是,這次賽事活動主事大部分是虎田家有聯係的人。

於是,龍尾家隻能表示憤怒,但是沒有辦法改變最後的決定。

全程在聽著龍尾家和虎田家從「重新舉辦預選」的話題跳到了前年往事,再到了曆史宿仇。對麵與龍尾景年齡差不多的「虎田義郎」和「虎田繁次」對著龍尾景露出抱歉的苦笑表情。

事實上,現在讓龍尾家的老太太講曆史宿仇是什麼,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宿仇孽緣遠都無法回憶起細節,久到現在隻剩下一個標簽。而現在的虎田家和龍尾家關係一直很不錯。

虎田義郎和虎田繁次原本就是和龍尾景一所學校,從小學到高中,雖然龍尾景年齡對他們來說大有三、四歲上下,但是兩人都是從小聽著龍尾景的校園傳說長大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若是虎田家雙子繼承了家業,那麼虎田家自然而然地會變成龍尾家的迷弟,也許這個宿仇會變成一段故事而已了。

龍尾景對預賽是否重新舉辦並沒有特彆大的意見。能在和甲斐玄人在預賽中留到了最後,就說明這次比賽中已經沒有能夠贏過他的。再來一次預賽,完全是浪費時間。不過,因為已經臨近流鏑馬表演,這次預賽是直接上馬,而不是定點射擊。

問清楚預賽具體時間是在明天之後,龍尾景便去表演的跑道上直接進行練習。與其說是為了明天的預賽,但不如說是為了幾天後的流鏑馬。龍尾景騎著他的黑鹿毛馬趕到場地的時候,見到一個少年正騎著白毛馬在跑道上走,他邊騎邊低頭看著馬的情況,看起來不太擅長起碼,操作起來十分生澀。

龍尾景原本想要把他趕走,畢竟這會影響到自己的練習,但是龍尾景有看到他背上也有一把長弓,箭筒也擺在了對應的馬側位置上。

“你是隔壁村子的人?”龍尾景和那個白發少年搭話,“我之前沒有見過你。”龍尾景看了一眼白發少年寬鬆的運動褲,再次確定他是初學者,不知道他煞有介事地背張長弓是在做什麼。

“我也沒有見過你。”

白發少年說話給人一種特殊的感覺,聲線乾淨又很低,但說話並沒有拖拖拉拉,每個字音咬得準而有力,給人一種做事會過分認真,也很可能會過分固執的印象。

他雙手拉著馬韁,說道:“要想彆人介紹自己,是不是應該自報家門?”

龍尾景覺得這個少年應該是從小習慣和成年人打交道,所以即使麵對自己,也是有著充足的底氣。

“上次預選最後剩下的兩人之一,我是龍尾景。”

“夏目羽久,是你明天預選賽上的對手。”夏目羽久不知道自己的馬為什麼總是喜歡原地轉圈,在從見到龍尾景開始到和他搭話炸彈時間內,他的馬總是在同個地方轉來轉去,他也跟著轉來轉去。

龍尾景盯著羽久的馬,說道:“馬算是乖順的馬,駕馭起來並不會太難。但你是初學者吧?連騎馬會磨大腿內側也不知道,穿著運動褲的話,你之後兩腿應該會被磨傷,我建議你換條厚一點的褲子會比較好。”

羽久的馬是虎田達榮讓人給他的。他一開始接過馬的時候,腦袋裡麵閃過的電視裡麵的騎馬畫麵,覺得和騎自行車差不多,隻不過一個是活物,一個是死物。對方見羽久那麼自信淡定的樣子,以為他都懂,就直接把馬遞給他,人就離開了馬廄。

羽久在馬廄邊上折騰了很久,才把馬騎到了昨天甲斐玄人出意外事故的跑道上。但是他一旦停止操縱馬,白馬就自己和自己玩。這個時候,聽到龍尾景的建議,羽久才有意識地去檢查自己的情況。大概是因為自己也有自愈的能力,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羽久抬頭對著龍尾景,說道:“我沒事。”

龍尾景也不是那種熱心關心他人的人,對方不在意,自己也管不著,因為羽久在和自己對話幾分鐘裡麵,人被馬帶著繞了好幾圈,說道:“想要控製馬的方向,並不是隻靠著韁繩,你也要用上你的腿。”

龍尾景說著的時候,也跟著示範了一下動作。

“你坐在馬鞍上,手、胯和大腿的動作都在給馬傳遞信息。你若是想要練習騎馬,請你去其他地方。你在這裡練習騎馬會影響我,也很危險。”

龍尾景說話毫不客氣。

羽久抬頭看向龍尾景,發現他絲毫沒有退讓的態度。而龍尾景也沒有等到等羽久的回答,因為他已經把羽久的不回應,當做是反抗到底的默認,便直接策馬離開,自己單獨練習起來。而尾隨著龍尾景的虎田家的雙子也分彆看到了羽久說道:“你怎麼在這裡妨礙彆人練習呢?”

虎田繁次想到什麼做什麼,直接動手開始代替羽久牽韁繩。羽久自然沒有想要理會虎田繁次,自己拉著韁繩,踢著馬腹,白馬又撒開腿跑開了,把靠近的虎田繁次嚇得人差點栽了跟頭。

龍尾景專心致誌地在練自己的騎射,自然沒有在意虎田家和少年有什麼對話。他為了成為流鏑馬表演者,練習了無數日子,每個靶子的所在位置都熟練於心。在他和靶子角度才隻有15度的時候,龍尾景已經開始鬆開自己的馬韁,拉開自己的手上的弓,等著在經過靶中心的一瞬間,放箭。

現在流鏑馬也是用的反曲弓和複合弓的舉弓動作,因為弓身垂直,所以放出的箭也比較水平。因此最好的瞄準點是在靠近靶心的零點幾秒。

龍尾景一般是固定好姿勢才會進行瞄準,這種雖然耗時耗精力,但是它的命中率比較高。龍尾景剛覷準靶心,正要放箭,在他旁邊突然“嗖”得出現一支箭,“啪”地一聲箭直接打穿薄木板做成的靶心。

龍尾景的表情瞬間就沉了下來,轉頭看向單手拉著馬韁的夏目羽久,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不過是讓馬跑兩百米,這讓小孩子走二十米路一樣,我並不認為我需要回避。”羽久說著的時候,像是換了多動症,完全沒有辦法自己單獨安靜下來的白馬又開始前後左右地移動起來。

龍尾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譴責羽久的人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除了虎田家的雙子之後,還有隨後趕到的龍尾康司和年輕女人本間綾華也趕到了。

“你這樣很危險的。你若是打中景先生,怎麼辦?”本間綾華提聲說道,“在彆人練習的時候,怎麼可以搶彆人的靶子,我剛才還看到那箭幾乎是從景先生麵前擦過去的。”

龍尾景的粉絲團默認了本間綾華的說辭,對著羽久指責說道:“你是不是想著要讓景先生也受傷,自己好拿下表演者的位置?”

“是不是從麵前擦過去的,難道不是問當事人會更好嗎?再來,這道原本就不是龍尾家的。”赤井秀一適時地站了出來。

羽久說了,這是參考電視劇的情節,但主角受難,另一個主角就要及時出來,這樣可以走保護小白花的橋段。

“你又是哪出現的?”赤井秀一的生麵孔自然引起他們的不滿。他們四個人對兩個人,而且不論龍尾家還是虎田家都是這個村子的地頭蛇,哪有被人打壓著的道理。

赤井秀一很快就被圍了起來。

幾個二十幾歲,最低年齡也有二十一的人,欺負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人自然是會被詬病,但是如果是年齡差不多的,這就沒有什麼欺負與不欺負的事情了,這叫做成年人的交流。

龍尾康司逼近赤井秀一,剛要逼問他是不是和甲斐巡警遇事故有關。這個案子的犯案者最有可能的就是外鄉人,因為這個村子大部分人都很喜歡甲斐巡警,村子裡麵隻有那個掛著名頭的宿敵的兩家矛盾外,大家都沒有犯案動機。

龍尾康司剛靠近赤井秀一兩步,空氣裡麵便響起“錚錚”兩聲,兩支箭直接釘在他的腳步邊上。龍尾康司吃驚地看向羽久,其他幾人也被嚇了一跳,尤其是女人,尖叫聲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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