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五章(2 / 2)

“誰去做?”

“你會做飯嗎?”

“不會。”

“那不就是你嗎?”

“…我?!”

“你那麼蠢,煤氣爐沒關好就離開,完全有說服力。”

“那我要是被問起,我為什麼要用煤氣爐呢?”

虎田達榮深深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你就說你想做碗麵,你去離馬廄最近的那個偏一點的小廚房。最好彆燒著主屋,否則你爸要殺了你。”

“哦哦哦,好的。”

虎田達榮聽著,全是不放心。

她現在作為被劫持的人,並不是能夠出現在虎田家的。

起碼現在能夠理清順序——

就算他們猜出是自家人自導自演,但是一億元從銀行拿出來的那一刻就是虎田達榮她的。她不會把錢吐回去,到時候繁次把“錢”燒了,那她就白拿了一億日元。反正虎田直信也不知道內情,除了生氣,還能做什麼?到時候最多就是被罵,還能夠被他殺了嗎?

虎田達榮想得很仔細,但總覺得虎田繁次做得不行,於是她讓自己的同夥回去幫個忙,把夏目羽久住過的屋子和的馬廄給燒了。虎田達榮確定夏目羽久看過信,否則不能把信息說得那麼準確。

那封信若不是藏在房間的其他地方,就是在羽久身上。他能去的地方本來就不多。到時候把所有的火災事故全部推在虎田繁次身上就好了。

下午七點。

虎田家的大火滾起的濃煙從虎田家的的外圍燒到了裡麵的主屋。赤井秀一從馬廄裡麵救了被馬踢傷的夏目羽久,羽久被大火烤得全身發燙,衣服和頭發末端也有燒焦的痕跡。

“夏目君,你沒事吧?這大火怎麼燒起來的?”

羽久望著大火燒起來的方向,眼瞳裡麵閃著光火,那光火像是幽火一般,沒有溫度,羽久回頭看向他背後的刑警和虎田一家人。剛才他們是踹門進的,而自己也沒有能力出去,所以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沒有活動能力。

羽久掃視一圈之後,看著虎田繁次說道:“我不知道,馬廄裡麵沒有窗,我看不到外麵怎麼回事,但我看到是他把我關進馬廄。”

虎田繁次臉色瞬間煞白。火勢最凶的地方就是離馬廄最近的小廚房,但他從來都沒有提到那裡還有人。而他確實是負責關門的那個人。

大和敢助看向剛才承認自己是不小心造成火災的虎田繁次。隻要不是耳朵被堵住了,眼睛被刺瞎了,否則不會看不出是夏目羽久被盯上了。

“虎田繁次先生,請你和我回警察局走一趟。”

虎田繁次急忙看向虎田義郎,虎田義郎連忙避開視線,看他的意思就是讓他不要連累其他人。赤井秀一覺得不止他一個人,才剛要開口,夏目羽久就拉住他肩膀的衣服。

“背我去醫院,剩下的事情交給警察吧。”

赤井秀一也不含糊,把他背上背:“嗯,反正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反正夏目羽久還有錄像。就算這起害羽久的案子和虎田達榮沒有關係,虎田達榮也逃不了。

羽久說道:“諸星先生,我不小心把手機掉水槽裡麵了。剛才火燒起來,把手機給燒壞了。”

“那不是沒辦法證明虎田達榮是甲斐玄人案子的真凶嗎?”羽久沒有時間留在長野縣做證人,當時留著錄像就是想著事後取了一億日元回東京複命的時候,留給警察局一份證據。

“對不起。按照這樣下去,現在甲斐玄人案也得由虎田繁次他們承擔後果了。”

“反正他們也有這個心,他們還想把你殺了,就算說他們不是,也沒有人知道。他們這下一定會被龍尾景記一輩子的,他們成了傷了龍尾景最敬佩的甲斐巡警的罪魁禍首。”

赤井秀一從甲斐玄人那邊聽過,他和龍尾景關係一直很不錯。

“最重要的是虎田達榮。”

赤井見羽久從回來之後就被關到現在,估計也不清楚情況,於是說道:“虎田家策劃了一起一億日元的綁架案,但是虎田義郎帶過來的那一億日元不小心也被火燒了,估計虎田達榮會緊抓賭局,搜刮一億日元。不過,你信他們會真的那麼不小心嗎?會不會把錢藏在其他地方了?”

“這得問他們自己了。說不定找不到錢的話,他們也許會狗咬狗。”

虎田達榮一定是策劃這起綁架案還有燒錢的主使,而且能策動虎田家,一定也是用了甲斐玄人案為把柄。但是如果沒有找到錢,她說不定會跳出來說自己是甲斐案的人證。而虎田家雙子也會說她是綁架案的主謀,誰也不落好。

赤井秀一帶著夏目羽久去醫院包紮傷口後,還見了甲斐玄人。甲斐玄人很抱歉自己連累了羽久受傷。羽久並不在意這件事,而是討論了賭局這件事。但他們說的時間不久。甲斐玄人收到電話,說虎田達榮被虎田義郎失手殺了。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

這意味著賭局的事情將會就此不了了之,因為線索人物就消失了。

赤井秀一忍不住看向夏目羽久。

這廣田雅美委托夏目羽久的任務就這麼失敗了一半。

虎田達榮確實是死了,但那一億日元卻沒有回收成功。羽久想要成為黑衣組織的成員,恐怕不順利了。

離開病房後,赤井秀一扶著夏目羽久說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因為諸星先生已經跟對方提到了賭局的事情了,可能還是要留下來接受調查。我先回東京跟廣田雅美見麵,說明情況。”

“嗯。”

赤井秀一沒有反對。

畢竟原本賭局是他開的口,負責和警察調查這件事。而羽久則是負責追查甲斐玄人案凶手的事情。羽久這邊已經敲實了甲斐玄人案的凶手應該是虎田他們了,隻剩下招供而已。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錄完口供之後,大概也沒有我什麼事情,我就是釣魚執法用的,留在這裡會破壞司法公正,不適合當證人。警方他們也不會留我。我估計配合完就會離開。”羽久說道。

“話說,龍尾景似乎對你還挺照顧的。你會跟他道彆嗎?”

“嗯?”羽久不太理解這是什麼情況,說道,“我跟他不熟,應該就不了吧。”

赤井秀一見羽久沒心留在這裡,暗自鬆了一口氣說道:“也好。賭局的案子估計也會查半個月,我還是得留在這裡配合。結束之後,我再來找你。”

“好。”

兩天後,夏目羽久自己坐了特快列車,而赤井秀一旁邊還有警察署的大和敢助他們在送他。車子發動後十分鐘,他的旁邊走過一個打扮時尚,相貌美麗的女人。於是夏目羽久尾隨著對方來到了隱秘的地方。

“一億日元回收完畢。”貝爾摩德撐著下巴對羽久,說道,“我還以為你是打算要吸納那個人進組織呢?我還專門刺探他一下,他表麵上對你無所謂,但我說要帶你走的時候,他就告訴我,不要動這種歪心思,否則會對我不客氣。”

“你出現在他麵前?怎麼出現的?”

夏目羽久不知道貝爾摩德還做了這件事,明明讓貝爾摩德幫忙的事情是讓她扮成龍尾景後,遇到取完錢的虎田義郎時,把他的一億日元掉包一下。

“就是扮成龍尾景跟著虎田義郎去銀行取錢之前,我和那人聊了一下。”赤井秀一的外貌勾起了貝爾摩德極大的興趣,和琴酒一樣都是長發綠瞳,而且態度也冰冷。這要是吸收進組織——琴酒和真個像琴酒的人碰在一起,那絕對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貝爾摩德再問了一次說道:“你不要吸收他進組織嗎?”

羽久原本是想的,但是他發現那天和廣田雅美分開之後,赤井秀一對他有些試探。這讓羽久並不認為這是一種好的跡象。他並不想要和對自己沒有信任感的正方合作。

赤井秀一與琴酒不一樣。

琴酒也一直都沒有相信他。但,琴酒原本就習慣懷疑任何人,所以羽久就覺得無所謂,琴酒對所有人都這種態度。然而,赤井秀一並不是這樣的,他要是懷疑自己,那就陷入了無休止的與空氣鬥智鬥勇。而且赤井秀一這人的身份也很複雜。

之前講的零錢圈套,赤井秀一無意間透露了一個訊息——他出生地可能是英國。當時羽久以日元為例子,但是明明是美國FBI的人卻用了英鎊為例子。這明顯是一種斯特魯普效應的反應,就是「優勢反應對非優勢反應的乾擾」。對於羽久來說,日本元素的背景知識對他來說是優勢反應,所以故事內容是以日元為背景,而赤井秀一則用了英鎊,非美元,說明英國背景知識對赤井秀一為優勢反應。

羽久也並非就此完全懷疑赤井秀一的用心和目的了。隻是他發現赤井秀一對自己而言不算是熟人,而他確實對赤井秀一太過掏心掏肺了,還把手機這麼重要的東西留給他,專門表達自己對赤井秀一的信任。結果,赤井秀一並不領情。

羽久就覺得自己做得沒必要。

不過,就算這麼想,羽久也不能突兀地利用借口和他分開。畢竟在再次見麵的時候,他對赤井秀一還是很積極的。所以這次分開兩人行動,一個人查甲斐案,一個人查賭局案,又讓貝爾摩德特地來幫忙——回收一個億,同時掐斷賭局案的關鍵線索,絆住赤井秀一,就是為了就此斷開聯係。

現在聽到貝爾摩德這麼回答,羽久突然答不上來。他答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要帶著這個人,又把他獨自扔在長野縣配合警察。

羽久花了十來秒整理答案——有人留在長野縣配合警察調查,更能掩蓋自己的目的。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貝爾摩德笑道:“回去就可以見琴酒了,也不用一個像琴酒的人陪著了。”

羽久莫名腦袋裡麵飄過一句偶像劇裡麵男主癡情的台詞——「從此以後,我願意多花時間相處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你的影子」。

“諸星先生像琴酒先生嗎?”

“看來你是當局者迷,沒注意到你自己陷入其中了。”貝爾摩德笑得意味深長。

“你真那麼想嗎?”羽久有點驚訝。

貝爾摩德笑道:“當然不是,隻是這樣想會更有趣。”

羽久發現,貝爾摩德真的喜歡給自己找樂子。

“對了,我記得琴酒不是說給對方寄信嗎?”貝爾摩德還有點奇怪,羽久為什麼要讓在火災後,親自處理對方。“那封信上麵有致命的炭疽粉末,對方一打開信封,她就必死無疑,又不需要我動手。”

“那封信放在我的背包裡麵,被火燒了。但要是我動手的話,周圍的人都會懷疑我,我還是得做不在場證據,到時候脫身就麻煩。”

“我猜你就是懶得自己動手,才找我的。”貝爾摩德聳聳肩,回想虎田家的大火情況,說道,“為了謀財害命,那場火燒得還真大。一路燒到主屋裡麵去了。”

“和那天的風向有關係吧。而且,原本也不能留,不是嗎?剛剛好。”

虎田達榮一定還留有和谘詢公司的相關資料,裡麵有些可能會牽扯到黑衣組織明麵公司的內容。當時琴酒說要殺人滅口的意思,還有把那些東西處理乾淨的意思。

與此同時,東京日本公安正在處理一份由長野送上來的,可能與黑衣組織相關的,掛在明麵上的旗下企業資料。資料很多:有一封是經過處理過的信件,裡麵是一封虎田達榮為落款的自殺信,說是用來偽裝自殺的,上麵的炭疽粉末已經被處理乾淨了。其他也有,虎田達榮藏在主臥裡麵的,與市麵上某家谘詢公司的合同——承諾每年都要付一定谘詢費的合同。這家谘詢公司表麵是給企業提供經營活動的建議,但實際上給一些非法活動提供信息和谘詢。

“這個線人提供的資料可以足夠把那個公司給端了。”降穀零看完資料之後,感覺到了這份資料的分量,“現在這個公司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倒黴了。”

上級說道:“聽說這還是九牛一毛,線人還說會不斷地保持合作。”

降穀零對這個線人感興趣,說道:“也許我可以和他合作。如果不是誰的協助者的話,我挺想要這個人的。”這資料呈上來的時候,可以看得出線人做事很細心,分門彆類,還把危險品特意隔開,注明情況,也做了很細致的偽裝。“能聯係上的話,請跟他表達我的意願。”

“像這種能查到黑衣組織的人才,誰得到了,就相當於誰可以平步青雲了。”上級毫不吝惜自己對線人的想法,說道,“老實說,我也想要。可惜——”

上級指了指天花板:“我更上麵的人說了,這個人雖然會給我們送資料,但那個線人是不能碰,也不能查的,神秘得很。”

降穀零也覺得有點可惜,但對那個人更好奇了:“有代號之類的嗎?或者稱呼?”

“代號極長,一看就是個假的。”上級翻開冊子,邊看邊照著念說道,“「伊諸穀研平治也倫步」。”

“這個代號太長了吧……”降穀零覺得自己念都拗口。

……

回到座位上的羽久盯著窗外看,腦海裡閃過自己使用異能,從馬廄牆體穿過,直線跑到主臥裡麵盜取虎田達榮私藏的資料的畫麵。

羽久發現,自己在橫濱獲得的異能「遊走」在未來可能會有更大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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