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2 / 2)

“我就想說,我們一樣。”

“誰和你一樣?”琴酒拒絕與羽久同化,“這件事情是交給貝爾摩德完成的。你若是想要在我手下活命,就給我想辦法跟她聯係好,給我一份可行的行動計劃。”

“好。”

羽久已經考慮到琴酒的擔心。

他隻在意現在任務的情況,不想要在浪費時間去重新籌劃一份新的行動計劃。而自己的能力又沒有被完全認同。這樣一來,若是自己一意孤行,隻會被當做是執迷不悟,莽撞的人。

“但是,我覺得貝爾摩德可能連商量也不願意和我商量。”

貝爾摩德這人性格與其說是散漫,但不如說是隨意。該輪到她做事的時候,她能夠認真地應對。但是做事的方法不會根據規則那樣循規蹈矩。這樣的人留在黑衣組織的原因也讓羽久覺得奇怪。

以她那麼高絕的偽裝能力,直接可以上台表演,拿獎到手軟,何必要待在混雜的恐怖組織裡麵為他們做事,放火殺人。難道是要追求一種殺戮的感受或者其他精神需要的滿足?

羽久對這些有好奇心,但又知道有些事情隻能停在想的層麵,不該付出行動。

琴酒似乎想起貝爾摩德對羽久說的「全程聽琴酒的話」。

“「常盤榮輝」,是我們這次的目標,眾議院議員,他和他的弟弟常盤榮策都是帝都大學藥學部教授。常盤榮輝也是藥學係的院長,主攻細胞端粒酶方麵的研究。”

羽久下意識想到了宮野艾蓮娜的研究。但這種話不該是從他口中提出來的。羽久想起看早間新聞的時候,說道:“我之前看一個叫做水無憐奈的新聞女播報員有采訪過這個人。他好像很有名,這個人得罪了我們組織嗎?還是有人雇傭我們殺人?”

“這方麵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明白,給你任務是要你去執行,而不是去了解對方的一切。難道要證明對方是罪大惡極的人,你才能去殺人?如果你需要這種道德論才能行動的,說明你隻是個受到感性支配,不合格的殺手。”

對琴酒而言,殺手隻有專業與業餘之分,所謂的冷血與不冷血隻是外界的標簽。專業的殺手是不管對象如何,渣滓也好,聖人也罷,他們要做的就是完成單子。這就是「敬業」。

也正是抱著這樣的認知,琴酒才是現在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琴酒。

羽久等了一會兒,發現琴酒沒有繼續說下去了,才知道他說完,在琴酒淩厲的目光中,羽久開口說道:“可能是有些日子沒有見了,我發現琴酒先生話變多了。按照過去的習慣,琴酒先生大概就是一句「你不需要知道」。現在提醒我好多東西,還教我事情。”

“……”

琴酒覺得自己想要去吸煙區裡麵好好地抽上兩小包煙,來平息自己內心的煩躁。他發現,羽久的側重點總是在自己最厭煩的點上左右來回蹦躂,尤其是本人還像是發現新大陸,又感恩的口吻,這讓人渾身不舒服。

就在這煩躁的時候,剛好一名研究員打開門注意到了琴酒。

“黑澤先生,您好。”

對方喊了一聲“黑澤”,讓羽久有點不適應,但是想來組織代號也是內部人員才能知道的,大部分人還是用正常的人名到處走動的。對方也許也不知道麵前這個人是組織的琴酒。

他向琴酒打完招呼後,又看向羽久那張生臉,羽久朝著對方點頭示意道:“我叫夏目羽久。”

“haku是「白」嗎?”研究員在虛空中寫了一個「白」字,“你看著就挺白的。”

羽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才注意到玻璃板裡麵的自己要比從橫濱離開後膚色要白了很多。他平常沒有照鏡子的習慣,基本怎麼糙怎麼來,隻知道把自己收拾乾乾淨淨齊齊整整就好。現在他才知道,在橫濱被帶著做的美黑不是永久性的,如果沒有好好維持,自己還是會變成原來的「石膏」。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褪色”的,但是諸星大,貝爾摩德和琴酒都沒有太大的反應。羽久暫時就把這件事放下來了。

琴酒不喜歡閒聊,於是沉聲道:“東西呢?”

研究員的表情撞見琴酒的冷臉便立刻收了起來,提起手邊巴掌大的銀色小箱子說道:“在這裡了,一共有三枚膠囊。”

“實驗結果會在七天後可以回收。”

羽久突然抓到一個信息點——他們在做人體試驗。試驗之餘,其實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都是把它當做了毒藥。起碼琴酒是直接把膠囊當做毒藥用了。

琴酒接過藥箱之後,對夏目羽久說了簡單兩個字。

“走了。”

羽久反應道:“去哪?”腳步也跟著動了起來,但是腦袋還是像向日葵朝著太陽一樣,朝著雪莉的方向看過去。

琴酒也不說,隻是說道:“把貝爾摩德找出來,這個任務的主要行動人。”琴酒見到羽久還沒有轉過頭,便順勢拍了一下他白絨絨的腦袋。

剛被拍了一下,羽久立刻反應過來:“好的——唔。”一頭直接撞著琴酒的手。

琴酒的手心剛好擦過羽久轉過頭的臉,俊挺的五官清晰地在手下起伏。不等羽久反應,琴酒抬起手,手下的陰影就像是個罩子一樣蓋著羽久的臉,突然鬼使神差來了一句:“你今年幾歲?”

“快十七了。”

“你的名字?”

“夏目羽久。”

“我問的是真名。”

“就是夏目羽久。”

“你既然決定行動,就不準失敗。我討厭借口。這是你的了。”琴酒把箱子遞給了羽久的時候,聲音也跟著落了下來,“我從來不記死人的名字。”

“那你會永遠記得我的名字。”

“辦得到再說這種話,現在說這些話隻會顯得狂妄。”

“琴酒先生說得對。”

琴酒討厭羽久的時刻很多,但是也有不討厭的時候,比如說他聽話的時候,琴酒就不會討厭。

像這個時候,琴酒就不討厭。

“好好表現。”

“是。”

琴酒走在前麵,羽久跟在後麵像小尾巴一樣,提著小藥箱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