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真是不中用的東西
貝爾摩德被波本突然闖入的舉動驚了一跳,如果他再加一句“不準動,全部舉起雙手投降”的話,就很有日本公安來抓人拿贓的味道了。
不過情況發生得太快,也太預想不到,所有人也來不及尋思波本的那句話裡麵暗藏了什麼情緒。因為幾乎是同一個瞬間,波本便又帶上笑臉,仿佛剛才就是為了嚇他們兩個。
笑聲裡麵夾著短促的促狹和擠兌。
“不會打擾你們的好事吧。”
波本的手依舊抓著門把,不留痕跡地審視視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燈光實在並不充足,兩個人下半身幾乎都是貼在一起的,當然也有因為琴酒的垂下的外衣遮著,隻看到琴酒單腿分開羽久的雙腿,所以才會覺得兩個人肢體接觸過密。直到看清兩個人的衣服都穿得服服帖帖的,也放了一大半心。
放心之餘,波本覺得現在自己頭腦有點混亂,必須快點解決為什麼自己又回來的問題。
琴酒雖然慶幸波本這人為了針對自己,故意搞這場把戲,但是他表情一點都沒有顯露半點痕跡,而是反問道:“你去而複返是什麼意思?”
如果波本知道琴酒剛才的情況,一定會認為琴酒這態度和過河拆橋沒有什麼兩樣。但他不會知道,因為琴酒沒有可能跟他說,而他和琴酒也沒有到可以說「過河拆橋」這種調侃話的關係。
“我落了一些東西。”波本徑直走到托盤邊上,一邊不留痕跡地回收監聽器,一邊說道,“我這個托盤得還回吧台,提醒服務員把帳記在琴酒身上。”
他做這一步就是為了讓對方猜到自己用了監聽器,使用這個軟件的理由太多了,可能是探聽他們關於長野縣後續的討論,也可能是談論任務的相關事宜,不管做哪一種,都不足以讓人覺得奇怪。因為波本和琴酒原本就是死對頭,互相攻擊是日常。但唯一不正常的是,波本太早過來回收了。這一點要解釋會很牽強,波本隻能弄更多破綻,這樣來混淆琴酒。
當然到這一步,是琴酒問,他才說。
說太多,反而壞事。
“為了這點事回來?”
琴酒完全不信。
“那你當做我突擊檢查也可以。”
波本笑得從容不迫,應對多疑的人,原本說任何解釋的話都沒有用,他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琴酒下意識看向貝爾摩德,可能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琴酒並沒有想繼續追究這件事,而是覺得單純的,貝爾摩德在波本麵前編排他和波蘭伏特加的事情,波本才刻意過來給他添堵。
兩個人有著不同的想法,但也不想為這件事追究下去,怕這後續變得麻煩又生厭。
波本離開之後,琴酒和貝爾摩德又細聊了這次任務的事情——常盤榮輝,會參加七天六夜的郵輪之旅,這個旅程會從橫濱港口出發,從西邊直上,會相繼停在關西的名古屋、大阪和京都,最北到北海道的函館,會看著名的函館夜景。此後便又南下,一路回到東京。
這段時間降低對方的警戒心,享受郵輪旅遊,一旦他放鬆警惕,便是下手的好時機。
琴酒讓羽久把藥拿給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又把藥轉交羽久。
“這次主要的行動人已經確定是波蘭伏特加了。那位先生也想看他的能力。”
羽久雖然覺得這種工作其實也可以外包給專業的殺手公司,這樣省事省時省力省心,但是現在說這種話跟推辭沒有兩樣。
“而且,波蘭伏特加不是也經過訓練了嗎?”
琴酒不知道剛才在包廂裡麵發生的到底是什麼混亂,但是一搬出「那位先生」,琴酒哪怕知道是貝爾摩德的推托,他也認了。
“那這次還是我一個人去?”
羽久隻是確認這個情況。
“我扮作女孩子嗎?”
“你知道,水無憐奈嗎?”貝爾摩德接到通知的時候,就已經想過怎麼潛入了。
羽久看天氣預報的時候,下一個女主播就是水無憐奈,是有自己風格的美人:“新聞台的女主播。”
“到時候你和她接應。”貝爾摩德對著琴酒說道,“這個女的是我發展的下線,如果表現良好的話,就帶進組織裡麵做事。這次她是被常盤榮輝邀請,正好趕上時機。”
“那個女的可以補上波蘭伏特加的不足。”琴酒腦袋裡麵已經可以想出畫麵了,“也可以給他提供身份。”
“隨行攝影師,表兄弟之類的。”貝爾摩德說著單手抬起羽久的臉,說道,“不過波蘭伏特加的臉也可以,說是表兄弟之類的,也會有人信。”
“剩下的就是把整艘郵輪的活動項目,旅客和工作人員,監控攝像頭分布位置等弄到手,基本就可以控製。”
見琴酒說完之後,看向自己,於是羽久很快就應道:“好。”以此來表現自己完全明白了。
“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羽久相信之後琴酒也會說明白的,就說不說,到時候東西一拿到手,還有和配合的水無憐奈、一切問題也可以迎刃而解。
“…”
琴酒思考了一下,還是把事情放一邊了。貝爾摩德難得看琴酒居然這麼耐心,還想要調侃琴酒已經被這個“小平頭”給磨得怎麼“溫柔”了。
琴酒繼續看向羽久的雙眼,說道:“長野縣內和組織相關的情報流失,和你有關係嗎?”
貝爾摩德沒有想到琴酒表麵上不理會波本的咄咄逼人,原來還是在意這件事情。不過確實也是,這可是牽扯到琴酒的本職工作,哪怕有自己的證詞,他還是要多方麵取證。
羽久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件事。要是我知道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琴酒和羽久待的時間也有好些月,見羽久這麼說,便繼續問道:“那有見到可疑的人嗎?”
羽久說的時候,看向貝爾摩德說道:“當時貝爾摩德也在,有人和我一起同行,叫做諸星大的。但是他應該沒有作案時間,好像一直都是在醫院。”
貝爾摩德說道:“確實是。”貝爾摩德當時乍眼看過去還以為羽久找了一個琴酒的黑發替身,都是長發綠瞳,也是生人勿近的氣場。不過他看起來好像還挺喜歡夏目羽久的。
琴酒對這個諸星大上了心,說道:“你在哪裡遇到這個人的?”
“廣田雅美那裡。”羽久補充道,“他似乎知道廣田雅美是黑衣組織的底層人員,所以他來探聽情況,也想要加入黑衣組織的樣子。因為我去長野縣辦事,所以我就順便把他帶過去了。”
琴酒被羽久那麼一說,總覺得這個諸星大很可疑。
“你就不認為他彆有居心嗎?”
“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羽久繼續說道,“他看起來也不像是警察。警察不會留那麼長的頭發。”雖然沒有明言說,但日本警察的頭發都不會長過腰間。
“這算什麼理由?”琴酒並不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