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羽久無辜地眨眼睛,琴酒恨不得可以對著他連打七槍。
話雖如此,羽久為了琴酒能夠跟自己來郵輪,還特意幫他解決問題,讓琴酒有多餘的空閒時間。琴酒被軟磨硬泡,最後以來審視未來成員——水無憐奈為由,陪著羽久上了郵輪。
羽久和琴酒的登記在冊的名字都是以黑澤為姓,羽久為「黑澤白」,琴酒依舊是「黑澤陣」,用的是虛假的身份證明和水無憐奈上同一艘郵輪。
水無憐奈從貝爾摩德那裡收到的通知是,陪她一起完成任務的是組織成員,但沒有說明有多少人,也沒有說成員外貌。水無憐奈相信是因為貝爾摩德不信任她的關係,但是麵前的人站在麵前時,水無憐奈第一直覺就是那個長頭發的高個子,他的眼神鋒利如刀,視人如草芥,典型的殺手風格。
但是她的印象很快就被夏目羽久毀了一半。
羽久剛好撿到對方肩頭的一根長發,旁若無人地說道:“陣先生,我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地上都是你的頭發,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嗎?”
琴酒口頭上答應下來,但也沒有忘記要壓榨羽久的勞動力,想到讓羽久做什麼,就讓羽久做什麼,打掃衛生收拾房間,負責點餐送飯什麼的,除此之外,這七天郵輪也是要對羽久的話唯命是從。
羽久現在說的就是打掃房間的事。
琴酒的視線從水無憐奈移到夏目羽久身上:“你覺得呢?”掉發除了因為羽久之外,他還有什麼壓力會掉頭發。而且,他的房間裡麵就他住著,地上還能有誰的頭發?
羽久一看琴酒的眼神就知道,他把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於是對他說道:“可是我被你說過之後,我就沒有再抓你的頭發了啊。會不會是因為頭發太長了。”羽久聽說,頭發越長越容易掉發。
琴酒不想要理羽久,見羽久又要開口說話,便阻止道:“你安靜點。”
羽久這才閉上嘴巴。
水無憐奈從來沒有見過職業殺手會如此自然又情緒外露地討論私生活,現在看琴酒的冷冽,覺得有種是更像是在生氣。所以旁邊的那個人才是殺手嗎?
水無憐奈倒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白的少年,倒也沒有那種純白的顏色,但也不是養尊處優的瑩白,而是像是鋪上一層化妝用的粉,從臉到脖子,到露在空氣裡麵的肌膚都是白得像雪堆砌的一樣。少年倒扣著帽子,脖子上纏著一條紅圍巾,看起來更像是高中生。
自知也不能在公眾場合和他們聊,等時機到的時候,自然就有人會來聯係她的。
水無憐奈剛在心裡審視著兩個人,邀請她坐郵輪的常盤榮輝在人群裡麵見到她,就自動走到她麵前打招呼。
常盤榮輝對她那麼熱切,水無憐奈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他說這幾天白天,他都要參加藥學方麵的會議,如果水無憐奈想要來做獨家采訪的話,可以晚上來找他。他可以給她專門預留時間。
他說完之後,看向羽久和琴酒兩人,說道:“你還專門帶攝影師過來嗎?”
“我自認自己的攝影能力還不到專業級彆,不想毀了這次難得的采訪,還是帶上專業的攝影師會比較好。”
常盤榮輝話裡麵顯得不緊不慢:“隻要是水無小姐願意,我多少次都願意陪你彩排。”
剩下的兩個人的笑談,羽久就沒有認真聽,而是拉著琴酒偷偷地說道:“他人真好,對人有耐心。”
琴酒無語地眼睛往上翻了一次,隨口說道:“隻要你是女的,他喜歡,自然對你也會有耐心。”
“那陣先生呢?”
“什麼?”
羽久附在琴酒耳邊,好奇地說道:“就是,我和水無小姐比起來,你比較喜歡誰?”
“……”
琴酒覺得羽久真的在小事上會有無休止的纏人。
羽久表情堅定地說道:“如果琴酒先生死了,我也是不會獨活的。”
“???”
琴酒不知道羽久什麼時候對自己感情那麼深了,這簡直跟拙劣的欺詐沒有兩樣。就為了討一句「我比較喜歡你」嗎?
“貝爾摩德說了,我和你是搭檔。我們一起生,就得一起死,我們同生共死。”
羽久拋下決心之後,就站直身子,直視前方。琴酒覺得自己不該理會羽久。但是他怕羽久真的貫徹執行落實到底。
於是琴酒單手搭在羽久肩膀,正想說話,羽久立刻說道:“陣先生也想說,如果我死了,陣先生也會陪我一起死嗎?”
琴酒頓時一滯,語氣瞬間不耐:“你自己給我好好活著,彆拉我下水。”
琴酒剛說完讓羽久自己去死之後,羽久就自己定住了,像是傷到他的心一樣,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所以都說不要和貝爾摩德一起接觸了,莫名其妙地在期待什麼?
琴酒剛想讓他自己冷靜想想,結果羽久用肩膀撞了一下琴酒的手臂。這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
“我一定會聽陣先生的話,好好活著的。不用擔心,原來有搭檔是這種感覺,互相支持鼓勵……”
看羽久自我感慨,琴酒覺得這人根本就不需要彆人的關心。
“陣先生,就算你對我沒耐心,也總是對我生氣,但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不會拋棄你的。”
“……”
這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