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1 / 2)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們報警吧

坐在辦公桌後的福澤諭吉的視線來回在拿著行李箱的夏目羽久和他帶來的簡曆逡巡著。

從他豐富的工作經驗和優秀的警校成績報告來說,哪怕夏目羽久隻是來打個短期工,對武裝偵探社都是莫大的助益。文能處理文字報告,武是搏擊器械運用自如,做事靈活多變,不拘於死規教條。

最關鍵的是他性格踏實認真,能服從組織安排,還能和正常人正常交流。

福澤諭吉的腦袋裡閃過熱衷於各種人體試驗的與謝野晶子,心理年齡隻有五歲的江戶川亂步,想法與外表一樣天真的宮澤賢治,拒絕與陌生人交流的社恐的田山花袋。現在社團的主力中能基本上算得上性格可靠的隻剩下國木田獨步。

不過,福澤諭吉拿著簡曆,把羽久的話再重複一遍。

“你說不要工資,隻要同意你留在這裡,勸動亂步去完成警校學業。”

“是的。”羽久點頭說道,“我在警校是第一名,我熟識所有考試範圍,一定能夠幫助亂步先生順利從警校畢業的。”

就福澤諭吉的認知來說,江戶川亂步絕對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地背警察規章製度,踏踏實實地每天鍛煉到汗流浹背。羽久這是打算一輩子耗在亂步身上嗎?

羽久拿出江戶川亂步以前在警校的學生證,說道:“亂步先生過去的時候也有在警校生活過,隻是因為得罪了校監而被勒令退學。我相信,他是有潛質的。隻要福澤社長點頭同意了,我會去說服亂步先生的。”

福澤諭吉斟酌了一下,說道:“你願意試試就試試看吧。”

雖然他是不抱任何希望就是了。

“我會在不打擾工作的情況下,想各種方法勸服亂步先生的。但這件事暫時請福澤社長代為保密,我暫時不想讓亂步先生知道。”

“嗯?”

福澤諭吉不知道羽久到底想做什麼。以他直觀的想法來說,羽久能夠用的方法就是以各種好處許諾江戶川亂步,並且反複和江戶川亂步交流,最後說動他。

羽久說道:“如果直接表明自己目的的話,這個目的性越明確越容易帶給人精神上的壓力,容易讓人產生逆反心理,尤其是我們清楚這是亂步先生不喜歡的事情的情況下,隻會讓亂步先生躲得很遠。比起讓對方去做這件事,對方主觀想去做這件事更容易得到配合。”

福澤諭吉這番話聽下來反而覺得自己是涉世不深的人,而夏目羽久精於與人相處之道。不過,讓亂步自願去考警校,這根本不太可能吧。江戶川亂步平時懶散的表現限製了福澤諭吉的想象力。

“你可以試試看。”

說到底,福澤諭吉是非常開明的管理者。隻要不是硬逼著亂步,不顧他的意願,強行把自己的想法硬加在亂步身上,福澤諭吉還是支持的。而且,江戶川亂步未嘗不能在裡麵學到一些東西,像是一些獨立生存技能和社會常識。

兩人交流完畢之後,社長便讓國木田獨步帶著夏目羽久熟悉一下整個環境。

武裝偵探社從外麵看起來比較小,但其實是已經打通了三個工作單位,除了主要的辦公區域,社長辦公室之外,還有專門的茶水間和醫療室。

國木田獨步對新人的態度還是很熱情的,尤其是羽久看上去就是那種靠譜又認真的外表,叫國木田獨步打從內心裡麵感覺到省心。

“你幾歲?”國木田獨步說道。

夏目羽久正在看周圍的環境,注意到角落處白牆上有人用鉛筆畫了歪歪扭扭的西瓜和貓的痕跡,被他這麼一提,便說道:“我十七。”

“那和我差不多,我們就直接互相稱呼就好了吧,羽久?”

“嗯,國木田。”

國木田:“……”

夏目羽久指著角落的塗鴉,說道:“那是亂步先生畫的嗎?”羽久可以想象得出在還是裝修的時候,新刷的漆還沒有完全乾時,江戶川亂步蹲在牆角畫畫的畫麵。

國木田說道:“應該是我來之前吧,可能是。”

畢竟全社裡麵會乾這種事的隻有江戶川亂步。

“我聽說,你和亂步先生關係很好。”

與謝野晶子說夏目羽久以前打電話給江戶川亂步過,也經常送吃食給偵探社。所以夏目羽久還沒有完全加入偵探社,大家對他已經挺熟悉了。

羽久想起亂步在他來之前,告誡過他「絕對不能說他們兩人關係很好。他們關係超好是不能被彆人知道的」。雖然夏目羽久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說,「說與不說」會引起什麼差彆,但是亂步都這麼耳提麵命了。羽久沒有必要違背他的意願。

“我們關係很一般。”

羽久剛說完,就聽到後麵的牆壁“嘭”了一聲。國木田的視線也跟著追了過去,卻撲了一個空:“你剛才聽到什麼了嗎?”

“我什麼也沒有聽到。”羽久麵不改色地說道。

國木田疑惑了一下,又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那這樣的話,你打算坐哪個位置?我原本以為你和亂步先生關係好的話,就你坐在亂步先生附近。”

“那我和你一起坐吧,我到時候可以方便你一起學習。”

國木田二話沒說,直接就應下來,覺得羽久工作態度還是很踏實的,於是繼續說道:“我今天不坐辦公室,要出去一趟,你要不和我一起去。”

“可以。”

羽久就把自己的行李留在職員休息間裡麵的櫃子後,跟著國木田在前台那裡拿了文件後,直接走出辦公室門。

國木田獨步很少可以有這麼直接當前輩的經曆,加上做事認真,一路上巴不得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工作室規則和夏目羽久說清楚了,比如說整個社有多少人,所有人的興趣愛好和習慣。國木田獨步問道:“羽久,你之前是做什麼的?”

“我以前在警校學習,去年有接觸過一些社會工作,大概換了有三份工作,都被辭職了。”

國木田獨步沒有想到夏目羽久看起來那麼老實,居然每次都被炒了。

“那你為什麼辭職了呢?”

“因為某些不能說的緣故,我在工作過程中死了兩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