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國木田獨步,羽久去年的工作生活很豐富。國木田獨步說著的時候,下意識留意了一下夏目羽久的影子。確定他是有影子的人後,國木田安心下來了。
這應該是用了一種誇張的說辭。
“但我交了很多朋友。”羽久對工作經曆都保持著樂觀的態度。而且,國木田獨步覺得提到羽久高興的話題,他這個人看起來要少了幾分成熟穩重,多了一些輕悅。“因為某個人的規定,我不能繼續交朋友了。所以,國木田,我們隻能當好同事了。”
國木田聽了後,忍不住困惑的同時又失笑起來:“沒關係,我們就做好同事吧。”國木田頓了頓又說道:“你朋友這麼容易吃醋的嗎?”
“不算是吃醋,主要是他覺得我太多朋友了。”
羽久掰著手指一路數到了九。
國木田獨步還有點驚訝:“我以為你習慣獨來獨往,朋友很少呢。”
羽久跟著驚訝:“原來國木田沒有朋友嗎?”
突然被踩中了痛腳的國木田堅強地說道:“…我覺得我現在就挺好的,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什麼差彆。”
羽久用著肯定的語氣,說道:“那以後一定會更好的。”
國木田獨步不知道羽久哪來這麼強大的自信,說道:“怎麼說?”
“因為你以後有我和你在一起。”羽久對這國木田舉起手。
“什麼意思?”
“HIGHFIVE。”
國木田笑了笑,跟著拍上去了。
“我喜歡茶和煎餃。我找機會給你嘗嘗看。”
這人比想象中熱情太多了吧。
但國木田也不討厭這麼熱情的人。
“我體術還不錯,跟社長學的。你好好跟著我,我會照顧你的。”
羽久張了口,原本想說他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但是難得國木田有這份心,羽久便說道:“我一定會好好跟你學習的,爭取不拖你後腿。”
兩個人送文件的第一站是一間公立學校。
委托方是學校裡麵的校長,從一個星期前學校就出現了古怪又危險的事情,化學實驗室裡麵的東西被盜,原本整理好的體育室器材被弄得亂七八糟的,有學生還發現一些球筒裡麵倒滿了蟲子,還有在飲水機裡麵撒尿。這不僅惡心了學生,連老師也被惡心得不行。但他們沒有找到到底是誰做的。
雖然學校到處都裝著攝像頭,但是其實並沒有怎麼用,平時隻是裝飾用的。
這件事拖了一段時間了,但現在才調查,是因為以為是惡作劇,或者是有針對性的學校霸淩事件。後來連老師的辦公空間也受到影響了,學校內部已經無法繼續坐視不理。
羽久一邊聽校長和國木田兩人的對話,一邊在翻事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對照著學校的地圖。
國木田問最近還有遇到過什麼事情。
校長似乎等很久了,開口說道:“我們其實一個星期前叫一名學生停學過。他有明顯的暴力傾向,接二連三地攻擊學校學生,屢次勸誡不聽後,我們給他處分叫他停學了。”校長一邊說,一邊在回憶那名孩子的模樣,說道:“我見過他一麵,他看起來就很不正常,可能有精神疾病。”
國木田從校長臉上看到了他對那名學生極度的不屑。
“大家都說這可能是報複行為。”
國木田寫下學生的名字,根據校長給的地址打算去拜訪一次。
從無差彆針對全校師生,以及作案手法來看,嫌疑犯都更偏向於學生,而非成年人。
國木田剛想回應他的話,旁邊的夏目羽久一邊拿著筆記,一邊問校長說道:“為什麼不報警,而選擇偵探社來處理事情呢?”
國木田一下子愣住了,看向羽久。
這話問得極為犀利,校長表情僵了一下,又很快地做了表情管理,道:“報警了,但是沒有回應。你們知道的橫濱民警都是坐著吸納稅人的血,完全不乾事情。我們不能等,而且這不是相信你們偵探社的能力才專門找了你們嗎?”
校長又繼續說道:“否則,像你們兩個學生模樣的人,誰能相信你們能調查出什麼呢?”
羽久麵無表情地接受了這個回答,繼續說道:“所以,您和貴校是想要我們調查後,得到什麼樣的結果?隻是製止就可以了嗎?”
“當然,最好還是要付些責任的。”
羽久合上筆記,說道:“我明白了。抱歉,我經常被人說我理解力不行,所以可以再說一遍嗎?我們暫時錄個音,以免之後我們處理好了,你們又不同意給我們報酬了。”
“不至於。”
聽到錄音校長還是有點退卻的,但是兩個小偵探看起來都是老老實實,呆呆的模樣,不像是在故弄玄虛,於是又給羽久重新錄了音。
國木田來回看著校長和羽久,不知道羽久到底想做什麼。等錄完音之後,校長把停學的學生家庭資料和學校情況都順便交給了兩個小偵探。
剛做完,羽久就原地打了個電話。
他在報警。
校長頓時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羽久。
羽久卻安定地說道:“這是我們處理這次案件的一環,校長先生,放心地交給我們就好了。對不對,國木田?”
羽久的眼神太過堅定了,堅定到國木田都以為自己看透真相了。
他現在完全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