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和仁王雅治關係最好的幸村精市這個時候是最先被集火的。
幸村精市的神情十分鎮定。
“雅治沒有受傷。”
中村悠是這裡麵表情最為焦慮的那個,雖然經常性被仁王雅治惡作劇,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意外的好。
“這看上去哪像是沒有受傷啊。仁王的左手幾乎沒有動彈過。”
幸村精市默默的看他一眼。
“大概是放水了吧。”
中村悠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就算是放水。為什麼要做出自己仿佛受傷了的樣子?”
他怎麼會知道仁王雅治的想法?
幸村精市淡笑不語。
而這其中,真田弦一郎是心情最不妙的一個。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這群人當中最清醒的了,至少他是親耳聽到仁王雅治說要給對麵放水的人。
哪怕是從幸村精市口中聽到幸村精市絲毫沒有給仁王雅治掩飾的打算,曝光他居然在比賽當中給對手放水的惡劣行為,但這並不能讓真田弦一郎的心情好轉。
為什麼學長們在聽見仁王雅治給對麵放水的時候不是第一時間質疑仁王雅治放水的行為,而是質疑對方放水的操作不對勁?
他終究是沒有忍住開了口。
“放水是一件非常惡劣的行為。學長,你們怎麼能縱容他呢?”
誰料,中村悠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著真田弦一郎:“難道你能阻止他嗎?”
這個反問就相當富有靈魂了。
即便是真田弦一郎,這個時候都忍不住沉默了。
他要是能阻止仁王雅治,哪裡還會坐在這裡?早就衝上去罵仁王雅治一頓了。
在知道仁王雅治身上沒有任何問題,眾位學長不免鬆了一口氣。
在知道真相後,在看對麵副部長那情不自禁浮於表麵的喜意,眾人不禁朝人投以憐憫的目光。
這家夥,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吧?
帝丹副部長自然是不知道南湘南這邊討論出來的結果,但是他注意到南湘南那邊的人看向自己的憐憫目光,也不禁汗毛直立。
他忍不住在賽場上嘟囔道:“那群人是被這個消息嚇傻了嗎?怎麼用這種毛骨悚然的目光看著我。”
賽場上比分焦灼,這位副部長在逞了幾分嘴上功夫就沒有心情再說些什麼了。
因為他很快就發現,即便仁王雅治讓他一隻手,他也沒有辦法,從仁王雅治手上拿到一分。
這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實啊。
注意到帝丹副部長心情的那一瞬間大起大落,仁王雅治這才不急不慢的給自己正名。
“這就不勞煩這位同學的關心了,我的手好好的。沒有受傷。”
像是打臉一般,仁王雅治特意的舉起了左手,朝著帝丹副部長揮了揮手。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帝丹副部長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既然你沒有受傷,那麼為何在比賽途中,儘可能的保持左手的不動呢?
似乎看出了他的內心所想,仁王雅治悶笑不止。
“因為我和某個人打賭。就算讓你一隻手,你也贏不過我。”
殺人誅心莫過於如此了吧?
這時,球場外,注意到仁王雅治真的單手贏下這場比賽,毛利蘭眼神亮晶晶地。
“他真的好厲害啊。”
工藤新一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什麼網球本來就是一隻手就可以了,那家夥隻是刻意讓自己的左手表現出自然下垂幾乎沒動彈的樣子罷了。
但是想到仁王雅治似乎就是個左撇子,工藤新一立馬就又閉嘴了。
好吧,讓一個左撇子用右手打網球還能大比分拿下比賽的勝利,他的確是不能太苛刻了。
不過最後工藤新一還是沒忍住為自己正名。
“仁王能拿下比賽,果然還是那家夥水平太菜了。”
毛利蘭默默地看了工藤新一一眼。
“新一,你但凡敢在學長麵前說出這句話,我就不告訴有希子姐姐你今天打扮得一副怪人的樣子來看比賽了。”
工藤新一露出震驚的目光,沒想到毛利蘭居然會這麼狠。
“沒必要吧,我就是想掩藏身份啊。”
毛利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還隱藏身份呢,你以為你是什麼大明星嗎?”
真正作為大明星的工藤有希子出門都沒有工藤新一這麼誇張。
拿下第一場比賽的勝利,南湘南網球部的人毫不意外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去訓練。
不是他們不想激動,而是最應該激動的三小隻都一副理所當然甚至準備給他們重新製定訓練單的樣子,讓這群自以為不能在學弟麵前出醜的學長們不得不為了端著自己的形象擺出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
他們可是學長!學弟們都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他們當然要端著!
可以說是偶像包袱極重了。
雖然沒幾個在幾位學弟麵前這裡有什麼學長的架子就是了。
在準備回去的時候,仁王雅治想起了什麼,和幸村精市打了聲招呼後就準備拉著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一起回去了。
不出意料,兩人拒絕了跟他們一起回去。
在毛利蘭這邊遭受了挫折的工藤新一沒好氣地說道:“時間也晚了,我們也該回家了,才不跟你們去那麼遠。”
工藤新一的拒絕並沒能讓仁王雅治有多麼苦惱,他隻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說起來,比賽前好像有人跟我說過什麼事情。噗哩,到底說了什麼呢?”
工藤新一看著仁王雅治這樣一副嘚瑟的樣子,忍不住磨了磨牙。
怎麼之前不覺得仁王雅治這麼討人厭呢?
最後他還是沒好氣地說:“行了行了,你最牛逼,你網球水平天下第一。”
趕緊滾吧。
仁王雅治滿意了,他甚至故作謙虛地擺了擺手。
“哪有哪有,比起精市來說,我還差得很多呢。”
工藤新一翻了翻白眼。
“蘭,走了。”
工藤新一的催促讓毛利蘭不好意思地衝著仁王雅治笑了笑。
她朝著仁王雅治做了一個加油鼓勵的手勢,又衝著人揮了揮手。
“仁王君你今天的表現真是帥呆了!還請在接下來的比賽當中更加努力,之後的比賽我和新一也會過來看的。”
工藤新一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彆,我可沒說要看這家夥的比賽,他的比賽有什麼可看的?”
毛利蘭朝著仁王雅治笑得更尷尬了。
“新一他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比賽的時候我們肯定是會過來的。”
仁王雅治朝著毛利蘭笑得懶懶散散的。
“沒關係,那家夥來不來不重要毛利桑和鈴木桑要是來看比賽我們是相當歡迎的,和某位口不對心的家夥一點也不一樣哦。”
“仁王雅治!不要敗壞我的名聲。”
仁王雅治權當沒聽見工藤新一的氣急敗壞,和毛利蘭告彆後就離開了。
仁王雅治回來的時候,幸村精市見他身後沒有跟著人,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他們是不打算去網球部做客嗎?”
仁王雅治看上去毫無在意這一點。
“畢竟隔得遠嘛。”
“說的也是,那麼大家就準備回去訓練吧。”
真田弦一郎沒有聽懂兩人之間打的啞謎,但是他也意識到了,剛剛有熟人來看他們的比賽。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了到底是誰?
“是工藤君他們嗎?”
幸村精市點了點頭。
三小隻的交流毫無障礙可不代表八卦的學長們就能理解出他們到底在討論什麼。
眾位學長麵麵相覷,終於意識到自家的小學弟瞞著他們交了共同的好友。
兒大不中留啊。
中村悠露出了憂鬱的神情。
然後在下一刻就被仁王雅治笑眯眯地拍了拍肩膀。
中村悠不禁抖了抖身體,莫名感受到一絲涼意。
隻見仁王雅治衝著他笑容無辜。
“學長可不要腦補一些奇怪的東西哦,不然我們就要想辦法讓你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了。”
中村悠震驚地瞪圓了眼睛。
這家夥是能聽到他的內心所想嗎?
仁王雅治慢悠悠地回話:“我是聽不到學長在心中想什麼,但是學長的表情未免也太好猜了,什麼都擺在了臉上呢。”
中村悠大受打擊。
現在的小學弟未免也太不好糊弄了吧?
他軟萌可愛的小學弟呢?
木下修齊看不過眼的從仁王雅治手上把中村悠給牽回來了。
要是再將這家夥放在仁王雅治那邊幾分鐘,這個笨蛋恐怕被賣了還要幫仁王雅治數錢。
也不看看你那麼蠢,怎麼玩得過仁王雅治這個心臟小狐狸。
對於木下修齊在心中腹誹自己,仁王雅治表示了全然的不在意。
反正學長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至於他光明正大欺負中村學長的事情,咳,中村學長可是他的快樂源泉啊,這怎麼能叫欺負呢。
想到這裡,仁王雅治的視線看向了真田弦一郎。
要說欺負的話,他當然是要欺負欺負真田弦一郎啦。
被盯上的真田弦一郎莫名其妙感受到背脊發冷,回過頭才看見仁王雅治不知道什麼時候朝著自己露出了個純良無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