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柏好容易收拾好了一間空房,坐在凳子上喘著粗氣。
太多年沒有回來,這裡一切如舊,不知道村子裡的村民現在都還在嗎?
他心中一動,決定去村子裡逛逛。
想至如此,他將那枚戒指揣進了口袋裡,畢竟是值錢的東西,放在這裡他也不放心,還是貼身帶著吧。
他離開了屋內,碩大的老屋霎時間空無一人,有些空曠的可怕。
商陸跟在川柏身後,麵容可怖,心中卻是興奮無比。
封印已經徹底被解開了,再過一段時間,自己的力量完全恢複,小柏就可以看到自己了...
他高興極了,眼神越發黏膩,周身散發的氣息更加陰冷。
木盒是對他最後的封印,當年商陸化作厲鬼,血洗裕鎮,唯一的辦法就是平息他的怨氣,再封印他。
可他的怨氣怎麼能輕易被平息?多年以來封印逐漸鬆動,那天的筆仙遊戲隻不過是個幌子而已,真正喚醒他的是川柏。
川柏打了個冷噤,心中莫名的恐慌,他搓了搓手臂,一邊打量著鎮內的設施。
這麼多年了,鎮裡的建築基本上沒有變化,隻是鎮裡的人似乎越來越少了。
越往裡走,周圍的建築逐漸變得古老荒涼,像是上個世紀的建築,也是,這裡曆史悠久,有這樣的建築也很正常。
而他的目光卻被一座破損的祠堂吸引了。
祠堂破舊,且狹小,周圍的牆壁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川柏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建築。
不知為何,他仿佛被蠱惑了一般,踏入了祠堂。
祠堂裡的牌位已經布滿灰塵,可令人奇怪的是,貢品卻很新鮮。
他走近,打量著那些牌位,有些已經看不清名字了,但這戶人家應該不是很富有,牌位是木料被腐蝕的厲害。
他將目光看向首位,卻木木的怔住了,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的發顫。
首位的牌位名叫商陸,而他的牌位旁邊...則是自己的牌位...
“商陸之妻川柏之位....”
他顫抖著聲音念出,心裡卻掀起了巨浪。
怎麼可能?自己今年不過20出頭,連對象都沒有,怎麼會是彆人的妻子?
他往後退了兩步,周圍的一切讓他心驚膽戰。
“假的...應該是撞名了...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他回頭準備離開祠堂,卻不知和誰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揉揉額頭,連忙向對方道歉,可對方半晌沒有動靜。
他急忙睜開眼,卻看到了對方的衣裙。
他頓時麵如土色,因為那人所穿的衣裙...和昨夜夢境中的戲服男子的衣裙一模一樣...
他連頭都不敢抬,冷汗直冒。
“小柏,不看看我嗎?”
那男子緩緩執起他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川柏隻感覺到對方陰冷的氣息。
男子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隻是指甲居然是黑色,映襯這慘白的皮膚,讓人覺得無比的詭異。
聞言,川柏隻能輕顫身子,緩緩抬起頭,果不其然,對方就是昨夜那個戲服男子。
他的臉滿是血跡,一雙黑眸裡滿是對自己狂熱的感情。
川柏被嚇得魂飛魄散,瞪大了雙眼,那男子仿佛置若罔聞,更靠近了他,一隻手環住了他的腰。
“你...你到底是誰?”
川柏顫抖著聲音,顫顫巍巍開口,那男子聞言,輕笑一聲:“小柏記性好差,都忘了自己夫君的名字嗎?”
夫君?什麼意思?難不成...?
他將目光移到後邊的牌位,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麵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牌位的主人——商陸。
“商陸...?”
商陸聽得,黑眸裡盛滿了笑意,將他環的更緊:“小柏好聰明,是我哦...”
他用頭輕輕蹭了一下川柏的脖子,惹得川柏雞皮疙瘩直起。
“小柏...跟我走吧?”
“去哪?”
“去完成我們的婚禮啊。”
川柏是徹底被震驚了,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人類了,他是一隻厲鬼,而且居然要帶自己走!如果答應了,自己豈不是也要沒命?
而且之前在夢中,這個男人是有心上人的,怕不是找錯了人?說不定自己和那人同名同姓呢?
“不...不了...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川柏,我今年才20多歲,你的川柏年紀比我大多...唔!”
話音未落,商陸就吻了上去,這個吻激烈無比,川柏被吻的眼冒金星,隻能被迫接受。
就在川柏感覺自己要斷氣時,商陸終於肯放過了他。
“我怎麼會認錯?小柏,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
他猛的抱起川柏,川柏臉色潮紅,劇烈掙紮起來。
這個人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放我下來!商陸!”
他氣的眼角發紅,商陸見得,眼神更加癡迷,川柏見此機會,連忙掙紮著,從他懷裡跳了下來,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祠堂。
而商陸卻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川柏逐漸遠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