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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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他的鎖骨好性感啊!”

骨翼上印著雙眼風暴,乾淨的白色襯衣上頂端的扣子散開,露出蒼白的肌膚。

讓人忍不住想觸碰。

“球球!他抱了我了啊啊啊嗚嗚嗚!”

閉上眼都能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耳邊是他的聲音……

她的臉都帶著粉色,整個人在柔軟的被子上滾來滾去,黑色的長發如瀑般散落,從小巧的肩頭滑下去。最後,才緊緊按住心臟,老實地在床上坐了起來。

球球飛到她麵前,照出一道淺藍色的光,像是水球一樣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裡麵。

薑月皎笑它:“你乾嘛呀?”

球球:“球球也可以抱主人。”

藍色的光包圍著她,肌膚能感受到一陣清涼,薑月皎搖搖頭:“那不一樣的。”

那是他啊,是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

是她做夢也不敢想象自己能觸碰到的人。

現在就在她的身邊,她可以和他說話,可以在他金色的眼眸裡看見自己的影子。

可以幫到他,照顧他。

薑月皎回過神,又調出係統看了看,長庚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氣壓,她的係統剛剛成形,計算力的增長還很緩慢,現在隻能兌換幾個最低級的氣壓改造設施。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穿越來到這個世界時,她對於星際世界的很多東西很自然地接受了。包括這裡的語言,仿佛身體還帶著本能的記憶,讓她不至於完全不適應這裡的生活。

可是當她提出要和淩燃綁定的時候,原本還好好的人,忽然就冷了臉。

她回到休息艙,想來想去,也覺得以自己係統的潛力,淩燃不該嫌棄她才對,但不管怎麼樣,為了儘早控製他的星球狀況,他不願意也得願意。

薑月皎:“球球,怎麼和對方綁定改造係統?”

球球在她麵前投出了一副畫麵。

薑月皎:“……”

畫麵裡是……

她的臉頓時燒了起來。

怎麼,怎麼會是這種方式啊?

那她不是要……

球球:“主人,你是不是發燒了。需要進行醫療掃描嗎?”

薑月皎把被子遮在臉上,心跳的怦怦的。

一想到要和他做這樣的事情。

“沒有。”

從被子裡傳來的聲音嗡嗡的,“我很好!”

球球閃了一下,它身體的透明度和光可以隨時變化:“主人。躍船上已經沒有維持淩燃基礎治療的資源了。”

薑月皎從被子裡鑽出來,頭發還有點亂:“不夠的不是一直在從貿易城采購嗎?”

球球:“是的,但是剛才采購機器人發來消息,最主要的高級醫療藥液、精神穩定劑和一些常規藥物都沒有了,藥物局說我們購買的數量太多,超出正常數額,已經被當局限製購買。”

薑月皎想了想,打開通訊儀,看了眼諸野的訪客申請。

給諸野發了見麵邀請之後,她猶豫了下,又向醫療艙發了條消息。

【沒有藥了,我去見見諸野,如果有任何意外,你可以隨時聯係我。】

她換了身衣服,整理了一下東西,因為守著淩燃,她從回來到現在就沒有走出過躍船。

到了出口艙,遠遠就看見暗紅色的艙壁上斜斜靠著一個人。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側臉輪廓完美的令人移不開眼,金色的卷發柔軟地貼在眼側,狹長的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長而卷曲。

腰瘦肩寬,他自愈後的雙腿又長又直,蒼白修長的手指敲打著身後的艙體,從袖口露出的手臂上還有些淺色的傷痕。

察覺到薑月皎的靠近,淩燃轉過頭。

藍色的界麵在她麵前浮現。

【我和你一起去。】

薑月皎:“可是你的傷……”

他的自愈能力是很強,但不是瞬間恢複,那麼多的傷口重新愈合、骨骼自我矯正生長,都是最脆弱的時候。

不過,從收到她的消息到現在也沒過去太長時間,他是什麼時候換好衣服過來的?

淩燃看向球球。

既然主人這麼喜歡他,而且出去也是為了他的藥,那跟著也是應該的。

球球感覺,沒毛病。

沒等薑月皎點頭,它就打開了艙門,暖暖的光照進來,給站在門前的男人渡上一層聖潔的光。

不知道為什麼,在淩燃麵前,她完全沒脾氣。

諸野和她定的見麵地點在薩塔醫藥公司大樓,這是薩塔b星最大的藥物生產和售賣公司,也是諸野家族無數產業當中的一個。

原本熱情的諸野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一直到她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上了四十八樓的辦公區域,才見到諸野。

四十八樓的視野很好,辦公室又大又明亮,站在窗前,可以看見整個貿易城的全貌。

諸野穿著黑色西裝,英俊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我還以為薑小姐看不上我們薩塔一族,”諸野的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淩燃上,原本就不悅的心情更差了。沒想到薑月皎來見他都帶著這個廢物,姓淩的現在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好的。

低頭給諸靈發了一條信息之後,諸野才繼續道:“沒想到我還能有榮幸等到薑小姐主動見我的一天。”

這些日子以來的流言蜚語讓他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薑月皎寧願要一個殘疾的廢物,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憑什麼?!

昔日淩燃是天才,他比不上,但現在他不僅是個廢物,還是整個達克立斯族都看不起的垃圾,他有什麼資格和自己搶人?

不過無所謂,他切斷了藥物供應,薑月皎想要藥,就得來求他。

諸野靠在座椅上,他喜歡這種占據主導的感覺。

淩燃看得出來諸野的意圖,如果要讓她為了自己求他,對方不知道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來。

可是他現在什麼也沒有,混亂級的計算力、隨時可能發病產生精神紊亂,除了這條命,什麼也沒有。

薑月皎像是沒有聽懂諸野話裡的諷刺:“我很感謝這些日子以來薩塔對我的款待,”

“今天來,是想正式辭彆。並且希望能夠批準我們離開太空港的航飛申請。”

淩燃伸出去想觸碰她的手僵住,半晌,才收了回來。

站在少女星人的身後,明明她的身形嬌小,看上去也軟軟糯糯的,卻帶著不卑不亢的氣質。

薩塔是他的地盤,她並不是想找他幫忙,用腦子想也知道限購這種事情出現的很奇怪,薩塔是達克裡斯族當中最會做生意的分族,這裡的貿易城每日流水無數,還沒有把客人擋在外麵的道理。

原本就是諸野邀請她來參加成星禮,既然對方不歡迎,她帶著他走就是了。

如果是地球末日的她,根本不需要考慮這些,作為一個底層的維修工,並沒有人會在意她的行動。

但她現在是瑞斯達族的元帥之女,是代表著種族來參加薩塔的成星禮,理應在走之前來向主人道彆。

最重要的是,她提交的航飛申請已經卡了很久。

諸野:“既然你誠心求……”

話到一半尷尬地卡住了,他猛然坐直身體:“??”

不是來求自己的?

薑月皎點頭:“是,希望您能夠批準我離開太空港的航飛申請。既然在這裡買不到需要的東西,我想儘快回去。”

進了醫療艙,球球關上艙門,縈繞在薑月皎身側跟了進來。

淩燃的基礎治療已經結束,治療方案正在生成當中,高級藥液已經被吸收得差不多,醫療艙的半球形阻隔暫時關閉,薑月皎走了過去,每一步都走的很猶豫。

她想離他再近一點,又怕他不高興。

最後,還是在淩燃坐著的醫療床前麵升起了個小凳子,乖巧地坐下了。

他真好看。

他真好。

可是她不敢看他,隻能低著頭,悄悄地看。

淩燃坐起來,單手撐在醫療床上。他的骨架很大,但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虐待,顯得有些瘦削。指尖微微縮了縮,捏緊手心的東西,帶著淺淺血色的薄唇抿成了直線。

他現在的模樣,大概很醜吧。

把她嚇成了這個樣子。

淩燃低頭,輕輕扯了扯衣袖,遮住裸露的傷痕。

但他的動作,卻讓白襯衣往下墜了一些,露出的脖頸和鎖骨處肌膚蒼白。

他渾身都是難看的傷疤,有的地方正在生成新的組織,手腕密集的血洞已經除疤用藥,白淨的皮膚重生生長,從傷口處順著神經,一路癢到了心臟的地方。

淩燃的自愈能力很強,所以才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和精神暴-走當中活下來。

每一次傷口愈合,因為沒有藥物和麻醉,總是疼的鑽心,和那些疼比起來,傷口自愈的癢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他原本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

現在隻剩下自愈的麻癢,竟還有些不習慣。

他也曾經驕傲過,即便是淪為了階下囚,依然有高高在上的自尊,麵對無儘的羞辱和辱罵,無儘的發病痛苦,甚至有一段時間,寧願自己就這麼死去。

但是這條命是無數人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

不是他的。

他沒有資格放棄。

“你難受嗎?”她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淩燃輕輕搖頭。

意識到他無法說話,薑月皎便讓球球給了他一個裝置貼在手腕上,按一下就能調出虛擬鍵盤,打出來的字可以在虛擬屏幕上顯示,讓正在對話的人看見。

“韓讓,你是不是……韓讓?”

又是這個名字。

連昔日的朋友和親族都能毫不猶豫將自己拋棄,一個隻見過幾麵的異族少女,怎麼會願意對他那麼好。

原來是認錯了。

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心底竟然出現了一絲嫉妒。

嫉妒那個叫做“韓讓”的人,

而他隻能像個無恥、卑鄙的小偷一樣,享受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更為自己心裡有一點點想要承認下來的念頭而感到害怕。

那些嘲諷、厭惡、辱罵他的人,他可以以漠然冷視反抗回去,但是麵對她柔軟而充滿希冀的眼神,他卻連一個簡單的否認都說不出口。

果然,他要令她失望了。

這之後,不過就是回到以前的日子,也許是淪為他人的玩物,也許是被剝奪精神機甲,切斷和共生星球的聯係,徹底被丟棄,然後孤寂地死在某個沒人在意的地方。

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你怎麼會不是他呢?你和他那麼像……”她果然局促起來,眼裡是不可掩飾的慌亂,素白的小手緊緊絞著衣裙,“我知道了,你可能是受傷太嚴重,所以忘記了對不對?”

“他們對你做了那麼多壞事,我看到你身上很多傷——”她想要伸手來拉他的手,又猛然縮了回去,怕他覺得自己冒犯,“而且你還會發生精神紊亂,一定是忘掉了。我的醫生告訴我,精神和計算力上的損傷確實是會造成記憶力的缺失,隻需要慢慢治療,是可以恢複的!”

小姑娘難得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但淩燃看得出來,與其說是為他想理由,倒不如是她的自我安慰。

那個人,一定對她很重要。

重要到,不惜一切地要去保護他、找到他。

而那個人,不是他。

他隻是個假冒品。

男人靠在升起的白色軟床上,狹長的眼眸彌漫著蒼白的氣息,瘦削的身子籠罩在寬鬆的襯衣裡,半晌,才伸手調出虛擬鍵盤。

薑月皎看到他的修長的手指,乾淨整潔,骨節分明。哪怕是袖口無意間露出的傷痕,也隻會讓人覺得心疼。

虛擬鍵盤寫出來的字可以顯示在他四周二十米範圍內的指定區域,薑月皎往後靠了靠,雙手搭在裙子上,露出一截又白又細的雙腿,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滿是緊張。

他要和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