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和現代的壁就這麼厚嗎?他不過是想嚴厲打擊一下,身邊就有人勸阻。
要是他效仿西門豹, 估計這王二就是第一個拖後腿的豬隊友。
年輕的縣令想到這, 臉更加黑了。
等縣令進了村, 發現村子裡隻有女人在, 詢問了男人都不在的原因後, 縣令臉色已經不是一個難看可以形容的了。
縣令把自己負麵的情緒壓下, 咬著牙說了句, “哀其不幸, 怒其不爭。”
縣令單尤這輩子出生前忘記喝孟婆湯,他還清晰記得上輩子光怪陸離, 高樓林立的世界。知道雲端之上沒有神仙, 月亮之上沒有廣寒宮。
所以當單尤知道有神棍哄騙村民進行生祭時, 他是特彆憤怒的。第一時間趕來陳家村時,卻發現了陳村長更執迷不悟了——他甚至聯合其他村落的老人青壯年和孩子, 一起去平興山請那位岑姑娘出山!
為半年不下雨,河床開始乾涸而著急得嘴角起燎泡的單尤,哪怕縣衙還有許多堆積的公務, 但這會他也能狠心拋下, 麵沉如鐵地坐在村口。
他倒要看看,這位岑姑娘,究竟有什麼神通,竟能讓陳村長病情加重,要拉著老人和孩子一起去請她出山。
幾名捕快看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的單縣令,麵麵相覷。
單縣令是三年前的探花郎, 據說背景深厚。但單縣令來這個鎮一年多,非但沒像前任縣令那樣貪汙,還做了不少實事。
不說百姓們,就是他們哥幾個私底下提起來時也是讚不絕口的。
隻是這單縣令,對神鬼之說相當嗤之以鼻。之前百姓們見他不喜,也收斂了些。但現在老天爺不下雨,哪是人力可以挽救的。
幾名捕快雖然明麵上對單尤話言聽計從,但心裡對單尤這嚴厲打擊祈雨祭祀的態度還是頗不以為然的。
單尤兩世為人,哪裡看不出下屬們的腹誹。但他們隔著天大的代溝,哪怕單尤說乾了舌頭,他們也還是不相信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神。
但單尤不知道,有時候三觀這種東西,就是要用來打破的。
太陽升到最高處時,單尤就聽到下屬們大呼小叫的聲音,“大人!您快看天上!”
這裡又沒有飛機,為什麼要看天上?
然而單尤的腹誹,很快便被不遠處天邊那輛越來越近的……公共汽車給吸引了。
等等???
單尤驀地睜大了眼睛,公共汽車?!
他是不是眼花了?不然怎麼會看到天上有輛公共汽車在飛?
身邊的下屬們還在興奮地說:“那一定是神仙們坐的車子,所以才會那麼寬那麼長!”
單尤聽不下去了,拍了他們腦門一人一巴掌,“那是公共汽車!”
Mmp,照這麼說,他上輩子豈不是神仙了。
殊料單尤這幅淡定模樣,反而引起了下屬們的猜測。
“難怪縣令對那王老道不屑一顧,原來先前縣令見過這公公共汽車!”
“我要是之前見過能在天上飛的車子,肯定也不給那王老道好臉色。”
公共汽車那是科學的產物,不是封建迷信啊!
單尤今天,也在為兩個時空巨大代溝而無語。
等那輛公共汽車穩穩停在陳家村口時,單尤世界觀再一次崩塌了——駕駛公共汽車的是一隻熊貓!
雖然熊貓是國寶,但國寶無照駕駛依然是要批評教育的。
“不好意思。”單尤攔住那隻還沒到他膝蓋的熊貓,木著臉問:“請問你有駕照嗎?”
忠心耿耿的胖胖,把陳家村民送回家後,正準備回去給迎雷劫的岑書白加油時,就被一個清雋斯文的年輕人攔住了,“沒有駕照,上路是很危險的事。”
“你誰呀你!”胖胖可沒錯過年輕人眼中的癡迷,“啪”地一聲就打落了他的手,“膚淺的人類,彆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想都彆想!
而且我走的路,又沒有彆的車,哪來的危險?”
一旁的捕快們見這隻黑白獸居然口吐人言,紛紛驚詫道:“我的老天爺啊,這隻黑白獸居然成精了!”
單尤和胖胖,幾乎在同一時間脫口而出。
“這是熊貓!”
“我是熊貓!”
陳村長回來時遠遠就見最不喜鬼神之事的縣令特地等在村口,似有興師問罪之意。
踟躕了一會,陳村長就聽到縣令和胖胖大人相談甚歡,陳村長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忙上前恭維道:“縣令大人果然博學多識,一眼就看出胖胖大人跟腳是熊貓。”
單尤雖然心裡反感陳村長為祈雨獻祭童子的行為,但他知道一昧打擊,隻會適得其反。
所以單尤不冷不淡點了點頭後,便問起了胖胖,“你是不是認識那位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