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奇怪。”青年笑了,“畢竟弟弟可是在我母親靈堂上來的, 冥冥之中, 得了母親一兩分庇佑也說不定呢。”
青年眉眼間的溫柔和蔡老太君第一個兒媳極為相似, 也因此讓她對這個嫡長孫極為不喜。
蔡老太君喘著粗氣, 就像是破敗的風箱似的, 發出“呼呼”的喘氣聲。
“您一定要長命百歲啊。”青年眉眼一派溫柔, “否則, 怎麼能看到您的好兒子, 好孫媳和好孫子,怎麼敗光祖宗留下來的產業呢?”
“啊, 是孫兒說錯了。”青年懊惱地打了下自己頭, “您的好兒子, 今天已經去了。”
“混賬東西!”蔡老太君勃然大怒,“那是你的親生父親!”
“那種在妻子懷孕期間, 和表妹勾搭成奸。氣得妻子難產,一屍兩命的父親,還不如沒有。”青年說著, 嗤笑道:“隻要一想到我身上還流有這種人的血, 我就覺得惡心。”
蔡老太君冷笑道:“你既然覺得惡心,又何必死拽著這國公府不放。”
“護好自己的東西是人的本能。”青年起身,依舊笑得一派風光霽月,“最疼愛的孫子把國公府降爵,又配上了自己的兒子。不知道祖母午夜夢回時,怕不怕祖宗找你算賬。
麵對祖宗的該用什麼措辭才能讓祖宗消氣, 您自個兒慢慢想吧。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岑書白突破,蔡國公,哦不,蔡侯貪心不足結果爆體而亡的事,很快便傳開了。
此事引起了許多人的議論。
有人心情複雜道:“不過是個卑賤的女子。”
他的同伴心胸比較豁達,勸他,“岑姑娘和我們身份天差地彆,但她待人依舊溫和有禮,從不仗勢欺人。岑姑娘是何等人物,她尚且如此,我們又有什麼資格,比她更囂張跋扈?”
另外一些人的關注點卻偏了,“你們聽過霽奴唱曲嗎?她的歌聲真有這麼動聽?”
而愛玩愛鬨的人,則對另一事起了好奇心,“不知岑姑娘收不收徒弟,我也想修仙,想在天上飛!”
雖然岑書白一直沒對外宣布要收徒,但架不住她在大關塑造的形象。雖然岑書白平時深居簡出,但她來大關後做的一係列事情,那可真是人見人誇。
特彆是那些見過岑書白,受過她恩惠的人,更是成了她的腦殘粉。
岑姑娘做的永遠都是對的,如果岑姑娘做錯了,那肯定是他們不理解岑姑娘的一片苦心。
岑姑娘脾氣多溫柔啊,之前肯定是蔡劍他們祖孫惹她不高興了,才會小懲大誡。
鑒於這種情況,哪怕岑書白一直深居簡出,但還是有大膽的少年少女,趁霽奴出去買菜時,在她麵前刷足了存在感。
“霽奴姑娘,你看我個頭高,人長得精神,乾活也利索。”有肌肉虯結的大漢拍著胸脯,“岑姑娘出門,還是得帶我一個這樣的人,才能鎮得住場子。”
旁邊有人不樂意了,“岑姑娘還用你鎮場子?你長得五大三粗的,岑姑娘天姿國色,你往岑姑娘身邊一杵,簡直沒眼看!”
“要我說,你們一個個都太老了。”一個眉眼俊俏的少年跳了過來,“要我說啊,岑姑娘身邊就該帶我這麼一個活潑又機靈人,看得懂眼色,還能給岑姑娘逗趣解悶。”
這少年話說得實在是太針對在場的人了,於是少年不出意外,便被他們拉到一邊好好教育一番了。
霽奴回到家後,還笑著對岑書白說起了剛剛發生的趣事,“現在大家不知道多羨慕我能留在姑娘身邊呢。”
“幸好我最近都沒出去。”岑書白慶幸地鬆了口氣,“不然肯定很多人圍著我。”
“那倒未必。”霽奴搖了搖頭,“他們雖然崇拜姑娘,但要是真看到姑娘,沒準還會不會上前。”
【哈哈哈,這不就是我嗎?霽奴你為什麼偷窺我的生活!】
【古代版追星了,私底下看到愛豆照片嗷嗷直叫,真看到愛豆時,卻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姑娘有打算收徒的意願嗎?”霽奴想起這幾天時常被問到的問題,便道:“這些天我出門時,他們都旁敲側擊問我您有沒有打算收徒。”
岑書白搖頭,“我沒受過徒弟,也不會教,怕弄不好就誤人子弟了。”
殊料岑書白這信誓旦旦的話,第二天就被打臉了。
“姑娘,這是?”霽奴買菜回來,就看到自家姑娘身邊跟著一隻胖乎乎的小老虎。
走近仔細一看,霽奴才發現那是一個穿了老虎衣服的小男孩。
小男孩長得玉雪可愛,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白白胖胖,看得出是被家裡人寵著長大的。
霽奴蹲下身子,看著小男孩笑眯眯問,“這孩子哪來的?”
“我剛出門時撿的。”岑書白嗑著瓜子,語氣有些無奈,“這家夥見我走過來,立刻就躺倒,跟我碰瓷。我看他年紀小小,不做正經事,就想著教育他一番。結果這小老虎看著小,膽子卻不小,我帶他飛了一圈也沒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