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又說這些話逗我開心了。”話雖如此,但東如臉色還是緩和了許多,隻是嘴巴還撅著,“若不是看在姑娘麵子上......”
“我就知道東如最懂事啦。”岑書白見東如神色緩和,又牽著她手輕聲細語了一番,這才算是把小美人給哄高興了。
“其實我也不是討厭姑爺,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東如嘟了嘟嘴,“自從您和他在一起後,他總纏著姑娘。偏偏您又縱著他,即使當著人麵,也毫不避諱地任他黏在您身上,還寵著他給他喂菜!”
還有一些話,東如就沒好意思開口!自從姑娘和那人在一起後,每晚都不讓她們守夜。
每天早上她都能看到那人脖頸上的紅痕,先前她還不知道為什麼西竹會說“動靜大”。直到某一天晚上化做原型消食,聽到彆人家行敦倫之禮的動靜,才明白西竹口中的“動靜”,指的是什麼。
有次姑娘沐浴,過了將近兩個時辰那人才抱著姑娘出來吩咐人進去收拾。
一進去,浴池裡的水帶著花瓣撒得台子上到處都是,房裡的味道讓人聞了臉紅,想也知道他做了什麼好事!
大家私底下或多或少都會猜測那人原型是什麼,要東如說啊,那人這麼愛勾著姑娘,不是蛇就是龍。
“姑娘正在試嫁衣呢,你在這嘮嘮叨叨做什麼?平白浪費了姑娘的時間。”岑寂派人送來了嫁衣和首飾,西竹好不容易接手完不下十套的嫁衣和繁多的首飾,回來後就看到岑書白連一套嫁衣都沒換上,立刻就急了,“你就仗著姑娘寵你,可勁地做吧!”
岑書白向來是不會摻和西竹管教丫鬟們的事,聽西竹說了幾句後,岑書白這才笑著解圍了,“好啦,東如也沒忘了手頭的事,你就彆說她了。不是說要試嫁衣嗎?嫁衣在哪?我現在開始試。”
西竹臉色稍霽,引著岑書白去了隔壁的屋子。岑書白一進到那屋子,看到最前麵那套鮮紅嫁衣,眼神微微一變。
那嫁衣就像落霞餘暉被裁下來做成的一樣,上好的冰蠶錦緞泛著柔滑的微光。其上的鳳凰用金線繡成,那金線極細,比當日龍袍上所用金線還要細上一倍。
繡出來的鳳凰栩栩如生,無一處生硬。像是穿梭在霞光裡,引吭振翅,華貴非常。一旁放著流蘇花冠,流蘇上攢著稀世紅珍珠和血瑪瑙,熠熠生輝。
“那位大人送了一些嫁衣和首飾過來,我剛剛在姑娘儲物戒指裡又找到了一套嫁衣,”西竹沒有發現岑書白的眼神變化,兀自說道:“原本那位大人送的嫁衣都極其好看,非常適合姑娘您,但我看了您戒指裡藏著的這套嫁衣,這套不是最華麗的,可是莫名地就讓人看著喜歡,仿佛寫著姑娘您的名字似的……”
“其實我第一眼看見這嫁衣,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它在說話。”西竹有些羞澀地接著道;“好像在說著多麼心悅姑娘似的。”
“自然是最適合我的。”岑書白撫摸著嫁衣上似曾相識的紋路,用一種懷念的語氣道:“因為這是我第一任丈夫,親自為我設計的嫁衣和花冠。就連這鳳凰的羽翼,都是他一筆一筆勾出來的。最後的鳳眸,是他握著我的手點上去的。這料子,是他尋人紡的,這刺繡,一針一針,是他看著繡好的。”
【QAQ木梳cp粉聽到了嗎?哭,給我大聲哭!】
【算一算時間,距離沈慕之去世應該也有兩百年了,沒想到白姐還保留著和沈慕之結婚時穿的嫁衣。】
【畢竟白姐念舊,而且沈慕之是真的寵白姐啊。】
“這套替我收起來吧。”岑書白最後撫摸了嫁衣上的鳳眸,語氣溫軟,“這是我和慕之共同的回憶,我若是穿上它和重行許下諾言,是對慕之的不公平,也是對重行的不公平。慕之他最乖了,但要是知道我這麼做,肯定會一個人窩在角落裡生悶氣的。”
“那姑娘試試彆的?”
“我看這套就不錯。”岑書白拎起隔壁嫁衣的一隻袖子,端詳了一會兒,笑了,“這套肯定是重行親自挑的。”
西竹笑著取下那套嫁衣,幫岑書白穿上,“姑爺送過來時還讓我們不要告訴姑娘,沒想到還是被姑娘猜中了。”
岑書白笑而不語,任由西竹她們幫助自己穿好嫁衣,佩戴好首飾。
岑寂選的這套嫁衣和沈慕之選的風格截然不同,沈慕之選的嫁衣華麗繁複,岑寂選的卻簡潔大氣許多。正紅裡衫領口繡著金色雲紋,外套金邊紅底錦衣,最後是一件繡著五爪金龍的大袖衫。
這套嫁衣款式簡潔大氣,但細節卻繁複得叫人驚豔。那五爪金龍的眼睛,靈動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從衣服上乘風歸去似的。
岑書白五官明豔,最適合這種豔色衣服。尋常人可能會被這種華麗給壓製住,但對於岑書白來說,任何華麗貴氣的衣服,隻能為她錦上添花,而不是喧賓奪主。
岑書白氣勢太盛,叫人第一眼看到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注意其他的東西。
“如何?”岑書白張開雙臂,試探著詢問東南西北四個丫鬟。
“好看極了。”西竹麵頰微微泛紅,“姑娘天姿國色,任何衣服穿在您身上,隻有配不上您的,沒有不適合您的。”
“嘴這麼甜,我都不知道獎我們家西竹什麼好了。”岑書白輕輕擰了下西竹麵頰,“等我晚上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北山上那汪靈泉水好了,好讓我們家西竹快高長大。”
“姑娘現在要出去?”一旁的南巧看了看天色,嘴邊浮現出打趣的笑來,“可是要去見某位大人?”
“我穿得這麼好看,自然是要去給他瞧瞧的。”岑書白眉眼間頗有些苦惱,“他最近情緒不對,我得去哄哄他。”順便占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