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帶你做快樂的事(1 / 2)

這個想法在岑書白腦中一閃而過, 就消失不見了。雖然岑書白有點兒心動, 但看到岑寂遞上來的拜帖後, 心動就轉變成了複雜。

如果岑寂沒有瞞著她, 背著她, 擅作主張的話, 這時候和她親熱的便會多了個岑寂。

“為什麼要瞞著我, 自作主張?”,岑書白撫摸著拜帖上岑寂的名字, 有些不解, “明明我說過,最討厭彆人擅自替我做決定了。重行雖然性子倔, 可還是聽我的話的。”

“而且……我又不是打不過天道。”岑書白實在是不解岑寂為什麼會這麼怕她和天道起衝突, “何必要急著送我離開?”

雖然岑書白心裡還有為岑寂瞞著她而生氣, 但經過這麼些天的“放鬆”, 岑書白身心愉快的同時,對剛知道岑寂背著她做決定升起的怒火,也漸漸退散了。

現在外麵關於她和慕之阿黎的事, 肯定傳得沸沸揚揚了, 重行之前就挺愛吃醋的,也不知道是抱著什麼心態, 才寫下這拜帖的。

“陛下, 這岑寂,您是見還是不見?”旁邊替岑書白磨墨的雙兒問:“要是您不見的話,那我就出去打發他。”

“傳他進來吧。”岑書白這回倒沒有拒絕和岑寂見麵, “我和他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說也是恩愛了一場,沒必要連一麵都不見。”

過了一會兒,岑寂出現在禦書房門口。

看到岑寂時,岑書白下意識擰緊眉頭。

岑寂個子很高,但身形卻有些纖瘦。以前情濃時,岑書白還抱著岑寂的腰,開玩笑要把他喂胖。以前岑寂雖然身形偏瘦,但卻沒有瘦到現在這幅形銷骨立,弱不勝衣的模樣。

看著岑寂露出的那截瘦骨伶仃的手腕,岑書白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開口,“你怎麼變得這麼瘦?”

岑書白這帶著關心的一句話,聽得岑寂眼淚險些要掉下來。

多少年了,他在人前一直都是不動聲色,帝國的百姓們敬他畏懼他,唯獨沒有對他說過這麼一句飽含暖意的話。

岑寂也以為自己習慣了這種生活,沒想到岑書白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多年住起的高牆瞬間崩塌。

岑寂和岑書白千年未見,哪怕岑寂朝思暮想岑書白許多年,可真正見到岑書白的這一刻,岑寂還是手足無措,不知道和岑書白說什麼好。

岑寂知道岑書白因為他私自送她離開,肯定會很生氣,所以他沒有貿然登門求見,而是寫了拜帖遞上來。但沒有想到岑書白會那麼生氣,生氣得三番兩次將他的拜帖拒之門外。

如果隻是不見他,那倒還好。隻是岑書白不見他的同時,還和另外兩個情人打得火熱。瑤光帝夜夜笙歌的事不是什麼新聞,對安國人來說甚至還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喜事。

可傳到他耳中,岑寂卻覺得醋意滔天,止都止不住。

岑寂本來就是個愛吃醋的人,如果是之前,他沒有惹岑書白生氣的時侯,看到這條新聞,肯定會纏著岑書白,讓她不去找彆人。

但現在岑寂惹岑書白生氣,已經失去了先機。所以即便岑寂有再大的錯,也隻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喝完。誰讓現在的岑寂,已經沒有吃醋的資格了呢?

想到這裡,岑寂的心更加酸楚了。好一會,岑寂才乾澀地開口,“我……這些年,一隻鬱結於心。自然,就慢慢消瘦了。”

說完這話,岑寂卻有些後悔了。

原因無他,剛剛他說的怎麼聽都有一股埋怨。大小姐本來就生氣了,他再火上澆油,豈不是適得其反?一個弄不好,和大小姐就再也沒有回轉的可能性了。

想到這裡的岑寂忙解釋道:“我沒有含沙射影的意思,我隻是……”

岑寂微微垂頭,“隻是見到大小姐太高興,一時傻了,才說的胡話。”

岑書白的審美一直很在線,沈慕之是清雅惑人,言黎活潑還帶著點少年的媚,而岑寂就是冷冽且辣。

對這三人,岑書白態度也是不一樣的。對沈慕之是寵,對言黎是淦,對岑寂則是疼了。

岑寂身世比其他兩人波折,遇到她之前沒受過半分溫暖,岑書白就偏疼幾分。

最重要的是,慕之和阿黎雖然顏值高,但還是屬於人類範疇的。而岑寂那危險卻透出怪異的詭美,那種程度的美貌,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

岑書白看著小心翼翼的岑寂,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她永遠記得初遇時,岑寂大半張臉都布滿了鮮血,但他乾淨的小半張臉卻好看得不行。那半臉鮮血,反而襯得他五官昳麗又勾人。

那時候的岑寂氣質陰戾,讓人直覺響起警報,告訴主人他是最危險的凶獸。但他長相實在是太妍麗了,這股野性難馴反而勾得人心癢難耐。

岑書白想征服岑寂,看他為自己的動作而意亂情迷,最後她也確實成功了。但岑寂實在是太難馴了,哪怕最後他事事乖順,可遇到關鍵時刻,岑寂還是會義無反顧背著她下定決心。

雖然岑寂出發點是好的,但岑書白恢複記憶後,感覺卻非常不好。

“不必說閒話,我隻問你一句,當年你為什麼要送走我?”岑書白放下折子,語氣平淡,“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應該清楚我的實力。就算天道拿我的性命威脅你,我也未必不能打贏天道。”

岑書白表麵是在疑惑岑寂為什麼送走自己,但實際上岑書白疑惑的是岑寂為什麼對她沒有信心。

“可是大小姐……我不敢賭那個可能性。”岑寂聽出了岑書白的言外之意,卻不敢苟同,“如果大小姐贏了,那固然是好。大小姐於我,就像風雨中行人好不容易尋到的火苗,太害怕失去而患得患失。寧願自己再也碰不到火苗的溫暖,而不願意火苗消失。”

岑寂望著岑書白,眼裡的脈脈情意,就像少年前情竇初開時望著她一樣,“對那行人來說,火苗是比性命還重要的寶物。他寧願自己停止呼吸,也不願意看到火苗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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