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一份的小狗(修(1 / 2)

他是一個用來睹物思人的替身?隨時都可能被替代掉的,可有可無的那種。

這下所有不能解釋的事情都通了,一切疑惑也明了,怪不得會破例救他,原來……霎時間憤怒和委屈齊齊湧上心頭。

“汪嗚……”白沐酸著眼眶,不住地衝祁淵離開的方向汪汪叫,裡麵飽含憤怒和委屈難過,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

兩個小太監看著焉噠噠的小狗,對視一眼心想估計是暴君惹著它哪兒了,不愧是暴君這麼快就對小狗下手了,守在旁邊觀察了會兒沒發現其他問題,兩人才放下心來,打著哈欠在狗叫聲中睡去。

白沐自己折騰了會兒就沒力氣了,現在的身體太過虛弱,滿身的傷什麼都做不了,連空叫一會兒都會感到氣短無力,實在無用,隻能瞪著眼睛胡思亂想。

他感覺剛才焦急安慰皇上的話都安慰到狗肚子裡去了,白費口舌。

他好不容易接受這一切,接受自己變成狗還差點死了的事實,並且決定拋棄以往的驕傲抱大腿活命。

他以為自己就快成功了,成功抱上大腿未來可期,結果突然告訴他你並沒有抱住。

你隨時都可能被扔掉,毫無反抗之力。

其實如果不介意卑微一點活著,白沐可以選擇假裝不知道,跟在龍大腿讓龍大腿睹狗思狗,自己悄悄努力修煉,等修煉有成了再做打算,但捫心自問,白沐介意。

睹小白思其他狗,小白小白,怪不得取名這麼隨意,一個替代品值得費心取名嗎?,另一隻狗的名字一定很好聽吧,可憐他還為一塊兒狗牌而沾沾自喜。

白沐,你可真不像個人,還真以為你是條狗了。

白沐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小小的爪子在軟墊上用力抓撓,勾出縷縷絲線,心裡一陣惡心煩躁,如此惡俗狗血的替身梗竟然被他遇見。

敵對方還可能是一條狗,一條沒有靈智的凡狗。

“嗷嗚~!”又一聲氣悶的叫聲從喉嚨裡滑出,白沐突然伸出前爪,掩耳盜鈴地用爪子蒙住眼睛,身體微微抽動著,小小的腦袋埋在軟墊裡,試圖躲避現實。

困倦上湧,白沐迷瞪著眼,抱著最後一絲希冀,任由自己睡過去,說不定這是一個夢呢?也許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疲憊不堪的小狗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隻是那一個接一個的小呼嚕和時不時抖動的小耳朵,昭示著他睡得並不安穩。

次日,清晨的陽光從窗戶進入,軟墊上的小狗眼皮動了動,等負責照顧的小太監端來早飯,周圍又響起了嘻嘻索索的說話聲,白沐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

被眼光刺了一下,他還有些恍惚,正想著昨晚是不是夢,就聽上方飄來一道輕輕的人聲:“昨晚真是嚇死我了,差一點我就見不到你了,小狗狗,快來吃飯了。”

話落,一碟溫溫熱熱的肉糜被放在眼前,新換的淺口碟子很方便受傷的小狗舔食,但白沐依舊不為所動,即便肚子裡已經響起咕嚕聲。

昨晚的一切不是夢,是真的,他再也騙不了自己。

他就是個替代品,什麼最特殊最受寵,都不過是自錯多情,白沐心裡淡淡的想到,情緒並沒有昨晚剛聽到這一消息時那麼激動。

說白了他們也不過萍水相逢,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個是落魄瀕死的小狗,沾了另一隻狗的光,能被救下來白沐就應該感恩了,又有什麼資格去奢求彆的?

這要求,未免太過嚴格。

他們才認識幾天啊,白沐恍然發現,他和金大腿並不是那麼熟悉,也並沒有自己選想象中那麼親近,一切都是龍氣和精氣交織產生的錯覺罷了。

他很需要祁淵,祁淵也需要精氣,但祁淵並不一定知道靠近白沐就能獲得精氣,也就是說金大腿並不是非他不可,一切都是白沐單方麵的需要和臆想。

認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白沐反而冷靜了很多,看清了自己和金大腿之間的鴻溝,也就不會為那點生疏而難過了,隻是有些不甘自己居然是狗替身罷了。

這太狗血,他無法接受。

說起來皇上不是討厭動物嗎?更準確點說是討厭任何帶毛的動物,之前白沐還以為隻是個人喜好罷了,但哪兒有無緣無故的討厭,結合昨晚的話來看,這裡麵說不定還有故事。

比如大腿曾經的狗出了事,或者做了什麼錯事不得不離開,以至於皇上憤怒又痛心,從此以後便再也不想看到帶毛動物,或者說不想再看到其他任何狗。

這是裡最常見的一種情節了,白沐思緒不斷發散,回想著自己看過的,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龍大腿背後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皇上對那條狗一定在意極了吧,不然也不會找替身狗。

而自己不過是一條可有可無的卑微舔狗,但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會願意做個舔狗?可笑他還曾出言嫌棄過舔狗,一直相信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現在倒是報應到自己身上了。

白沐很平靜,平靜地思維漫天飄散,仿佛昨晚憤怒委屈的不是自己一般,甚至還有閒心回憶上輩子的事情。

他曾經嫌棄的那個舔狗,就是上一世看過的一本裡的男配,也是一位舉世聞名的暴君,但那個暴君喜歡小動物,主角受就是因心地善良才入了他的眼。

但那本文實在無腦不合邏輯,白沐隻暴躁地匆匆翻了翻,看到文中的主角受出場後暴君就不暴了,畫風突變成一隻最忠心的舔狗,備胎裡資本最雄厚的那個,堪稱人形資源包,除了得不到受以外其他的無所不能,比正牌攻還要厲害。

現在想起這本書白沐都還有些意難平,對裡麵的暴君恨鐵不成鋼,若是書裡的暴君能像自己龍大腿一樣,一麵多情又一麵冷心冷情多好,至少不會做出將皇位拱手相讓的蠢事。

“咦?小狗狗怎麼不吃肉糊糊?”小李子見白沐不動,將碟子往前推了推,溫聲道:“狗狗聽話,快趁熱吃吧,吃飽了傷才能好。”

白沐收回越跑越遠的思緒,低頭看著麵前的碗碟,雖然食材簡單,但還是散發著一股肉類特有的香味,以往白沐都會就著對禦膳的幻想開心吃完,可今日卻是半點食欲都沒有。

沉默地扭開頭,指甲還缺著的爪子搭在碟子邊緣,輕輕往外推了推,然後臉朝向另一邊趴著不動。

他實在是沒胃口,嘴都不想動一下。

小山子端著一盆熱水進來,輕輕放到一旁的木桌上,見此忙走過去將碟子再次挪到白沐嘴邊,道:“什麼狗狗,人家叫小白,禦賜的名字,來小白,吃飯了。”

白沐無動於衷,甚至盯著自己的肉糊糊,心裡不禁和另一條狗做起了對比。

那條狗一定吃得很好吧,總之不會是像他一樣,吃肉糜這種毫無口感的狗食,也不會睡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軟墊,也許它會和皇上同吃同住,頓頓吃噴香禦膳,睡的是金絲雕花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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