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單手撐起身體,一聲悶哼著湊過去,就要給白沐重新戴上,雖然這錦囊看起來挺金貴,但他可不能拿一隻懵懂小狗的東西。
他的人品做不出來這種事,更彆說這小狗剛才還救了他。
卻沒想到小狗一躲:“汪!”這是給你的!
江晏清不知,還以為小狗怕他,柔和了眉眼輕聲哄道:“小狗乖,我給你戴上,不然你主人會罵你的。”
一邊說著一遍將放著錦囊的手伸過去,將錦囊放到白沐麵前以示自己沒有惡意。
祁淵才不會罵我,白沐心裡想著,這次倒是沒躲,而是伸出爪子再次將錦囊推過去,意思十分明顯。
江晏清也愣了,看了看手裡的錦囊,還有小狗認真的模樣,喉嚨有些發乾:“這是,給我的?”
白沐高興地“汪”了一聲,隨即邊轉身快步跑走,深藏功與名,腳步輕快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助人為樂的感覺真棒。
不過陌生人果然不比金大腿,要是祁淵的話肯定一下子就能懂他意思了,還是金大腿懂我。
見小狗跑了,江晏清想也沒想就趕緊追上去,等他踉蹌著跑道巷口,哪兒還有什麼狗啊。
外麵是寺廟側方的一出廣場,還算是熱鬨,此時外麵人來人往,有抱著孩子祈福的,有和他一樣衣衫襤褸奴仆打扮,滿臉焦急似乎是在找東西的人。
還有剛才打他的熊孩子,又想去找那奴仆打扮的人的麻煩,卻被周圍的人攔下,接著被父母拎著耳朵帶走了。
而這些人裡麵,找一隻小小的白狗又談何容易。
江晏清捏著手裡的錦囊往回走,坐回到原地等待,萬一呆會兒那小狗回來找錦囊了呢?
雖然他真的覺得……那小狗很通人性,它的意思是送給自己。
罷了,還是等等吧,要是等不到……他捏了捏軟軟的錦囊,裡麵有硬硬的東西。
要是等不到,那邊先解自己燃眉之急,待他功成名就,定會找出來好生報答。
與此同時,祁銜的院落裡,蘇喬瞅了瞅外麵的天色估量著時辰,起身道:“王爺,君想出去走走看看,順便去為王爺祈福。”
祁銜淡淡看了他一眼,看出他想一個人出去,同意道:“去吧,早點回來。”
蘇喬屈身一笑:“是,君去看看就回來。”說完便往外走去。
祁銜對身邊下屬一個眼神示意,低聲道:“跟上。”
蘇喬出了院子就直奔寺廟左側而去,按照上一世的記憶,此時未來的狀元郎江晏清正在那邊的小巷子裡,落魄無助心生絕望。
上一世他偶然路過,見著了就動了惻隱之心,幫了一把,後來江晏清成了狀元,仕途開闊前途無量,更是對他有求必應,成了王爺的得力幫手。
雖然這次他不會被打發去那偏僻之地,但那份恩情卻是不能放過,上一世是他的,這一世也會是他的。
他快步來到記憶中的巷子口,像是怕晚了被人搶走一樣,看到巷子裡坐著的熟悉的身影,他才鬆了口氣。
他迅速調整好呼吸和表情,一臉焦急地衝過去扶住那人的胳膊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江晏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扶弄得一愣,不解地抬頭看著突然出現的青年,或者說是少年。
來人乾淨稚嫩容貌不俗,從小巷口逆光跑來,整個人仿佛散發著柔和白光,關切的舉動和白皙稚氣的模樣,無一不彰顯單純善良。
可是……江晏清分明從這人眼裡看出了強烈的目的性,這人掩飾得並不好。
江晏清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目的?他身無分文能讓人有什麼目的?忽然他想起手中錦囊,不著痕跡地將手心捏緊的錦囊悄悄塞進了袖子裡。
看著麵前滿臉焦急到紅了眼眶的少年,沉默著靜觀其變。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白光還真不是錯覺,隻是一近身就被彈出去,就隻能焦急地圍著青年人打轉,無法靠近,或者說無法靠近青年手中錦囊。
另一邊,祁淵多次起身想要出去尋小白,卻次次被住持給強行攔下,理由是時機未到,隨著時間點點流逝,他愈發的焦躁不安。
小白怎麼還沒回來,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會瘋掉。
剛好第十次起身,老住持又緊跟著站起來:“皇上……”
祁淵不等他說完,就出聲打斷道:“這是第十次了,老住持朕敬你,但請不要得寸進尺!”
說完便態度強硬地越過住持,快步往外而去,不給他出言反駁的機會。
老住持看著匆忙離去的皇上,笑眯著眼撫了撫胡須,慢悠悠說出未儘之言:“時機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