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縮在祁淵的袖子裡,支棱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這可是最嚴格最大型的考試啊,怎能錯過。
然而……他就聽到祁淵激勵一番,念了個他聽不懂但不明覺厲的題目,接著大殿內就隻剩刷刷寫字的聲音。
無趣得緊。
小狗打起精神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這樣安靜的環境,這讓舒服的地方,眼皮越來越沉重,趴在祁淵腿上就那麼睡著了。
睡前還不忘用最後的精神,吸收精氣運轉經脈修煉。
又過了不知多久,小白做夢了,他又聞到了醬豬肘子的香味。
白沐撲騰著想過去吃,卻發現自己動不了,挪動得很慢很慢,豬肘子離他好遠好遠,隻能聞著香乾看著,好不可憐。
今年殿試果然沒讓祁淵失望,尤其是那個江晏清,的確是個人才,這次狀元很快就定下來。
這場古代版的“麵試”結束,江晏清等人整齊退下,抬頭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眸光微微一凝,緊接著又迅速挪開。
他似乎……看到皇上的袖子無端動了一下。
一路沉默有序地出了宮門,同其他學子淡淡告彆,江晏清上了來接他的馬車,車簾放下他整個人才鬆懈下來。
習慣性摸向腰間,摸了個空才驚覺錦囊不見了,江晏清心頭猛地一跳,四處翻找最後在袖子裡找到小錦囊。
捏著軟軟的錦囊,他長長舒出一口氣,這才想起今日殿試特意換了身衣服,順手就將錦囊放袖子裡,忘了係在腰間。
回到臨時安排的府上,江晏清便將現在這身衣服脫下來,可以找了件藏藍色的換上,將小巧精致的藍色錦囊係在腰間,而原本配套的玉佩則被棄至一旁。
“叩叩叩。”
江晏清整理衣襟的動作一頓,三兩下理好後道:“進。”
這府上的老管家拿著兩封信進來,恭敬道:“老爺,您的信。”
自從當上會元,府上就經常受到各種信件,大多都是暗示拉攏的,江晏清全未表態,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坐到書桌前,隨意到:“放那兒吧。”
老管家遲疑了下,接著道:“老爺,那人讓老奴說這是煜王府的信。”
“煜王府?”江晏清微微挑眉,態度依舊冷冷淡淡看不出心思,似乎煜王府也不能將他打動。
他看了看老管家手中的兩封信,問道:“兩封都是煜王府的?”
老管家:“一封是煜王親筆,一封是煜王府上君的,他說同老爺您有些交情。”
“交情……”江晏清冷冷地看了眼信信封,道:“放下,你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書桌前,江晏清拿起其中一封信,這是煜王祁銜寫的,他微微沉吟片刻,將之打開看了眼,果然是招攬之意。
聯想到最近坊間的暴君傳聞,他略作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關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將信重新放進信封中,左右食指掠過另一封信,眉頭微微一皺,煜王府上君,他可不記得認識這人。
正想扔掉,忽然想起什麼,還是打開看看,待看到裡麵的內容之後,江晏清眸中精光一閃,既多了了然又有幾分疑惑。
麵色略為凝重地將兩封信都壓在屬下,難得的,他陷入沉思。
上君蘇喬……他怎麼會知道?
殿試過後兩天,最終榜就被放了出來,第一名狀元果真是江晏清。
這個消息對白沐來說是意料之中,既然有他在身邊,祁淵依舊選了原文中的江晏清,那就可以肯定這個江晏清也是有真材實料的。
或許……他也是被劇情所困擾的一員。
而在江晏清看來,狀元本就是他勢在必得的,因此也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開始準備五日後的宴會。
宴會上邀請了殿試前三甲,還有各部官員及其家屬,為他們三人慶祝。
宴會開始在上午,一大早江晏清就收拾妥當,換上狀元服上了轎,當然不忘在腰間係上小錦囊。
錦囊很小很不起眼,一般很難被注意到。
這些天他也托人去打聽了小狗下落,就算不能出錢買下來,也能同主人家交好,今後時常去看看。
隻是,到現在都還沒消息,沒聽說過誰家有純白小狗,脖頸間戴過一個小錦囊。
江晏清冷淡的褐色瞳孔裡閃過惋惜,又很快恢複了一直的冷漠疏離,手指輕捏著拇指大錦囊,垂了垂眼眸。
他直覺自己和那小狗有緣,定會再見。
與此同時,同樣要出席今日宴會的白沐,正等著祁淵給他梳洗打扮。
祁淵揉了揉小狗腦袋,把腦袋毛揉得一團亂,得了個嫌棄的眼神後,這才鬆手,從袖子裡拿出了個東西捏進手心裡,放到小白麵前。
神秘兮兮道:“小白,快猜猜這是什麼?”
“汪?”白沐狐疑地湊過去,敏銳的嗅覺讓他清晰地聞到裡麵的棉花味和金錢的香味……
“汪汪!”錦囊!我的錦囊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