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鼎?爐鼎的鼎?”
“……”她沉默一陣,小聲糾正道:“是鼎鼎有名的鼎。”
裴名用鼻音‘嗯’了一聲,不經意似的笑道:“阿鼎,你心跳的好快。”
宋鼎鼎:“!!!”
裴名是不是在勾引她?
不,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連黎畫和馬澐都看不上,一心死撲在玉微道君身上的裴名,又怎麼會勾引一個第一次見麵,連臉都沒看清楚的男人?
她臊紅著臉,裝作沒聽見似的,緩緩彆過了頭。
好在裴名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像是睡熟了一般,偶爾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宋鼎鼎看著他,微微有些糾結。
其實她還有很多疑惑,比如那些血蛺蝶是怎麼回事?浴桶裡的血是誰的?
如果馬澐在屋子裡的時候,裴名就躲在暗道裡,那他剛剛為什麼不出來?
她想不通,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見裴名睡熟,索性將下頜靠在了他頭頂,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宋鼎鼎剛一睡著,裴名便倏地睜開了眼。
他抬手從袖中放出一隻血蛺蝶,它舒展開薄薄的蝶羽,周邊流動著血紅色的微光,乖順得停留在他的指腹上。
它將腹中吸食的新鮮死人血,緩緩渡進他的體內,蝶翼上的紅光越來越弱,直至發出‘砰’的一聲響,那血蛺蝶竟是在空中自爆了。
裴名瞳孔印出血色花紋,就像是血蛺蝶羽翼上連成的咒文,他微微吐出一口氣來,抬起下頜看向宋鼎鼎。
“阿鼎……”他笑了笑,將指腹抵在她燒傷的掌心上輕輕摩挲。
……
翌日,宋鼎鼎是在院子外醒過來的。
她躺在路中央,被嘈雜的議論聲吵醒,待她睜開惺忪的雙眼,便瞧見一群人圍著她在指指點點。
“這人是昨日廚藝極好的斷袖?她怎麼會躺在這裡?”
“莫不是有夢遊症吧?真是嚇人。”
“行了,玉微道君都說要啟程了,你們圍著他看做什麼?”
看著眾人散去,她懵了一會兒,半晌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隻是被那些外門弟子念叨的,一時之間,她倒是有些分不清楚昨晚是做夢,還是確有其事了。
宋鼎鼎沉思片刻,還是先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跟了上去。
看來天門宗很相信滅世墮神誕世的傳聞,混沌鎖才剛剛找到,便迫不及待要啟程前往白鶴觀了。
玉微道君命人傳話,外門弟子皆在玉峰山下集合,待人齊了以後,再一同禦劍前往白鶴觀。
等人的過程中,宋鼎鼎抽空詢問係統:“裴名對我的好感度加了嗎?”
小愛飛快答道:“沒有。”
她愣了一下:“那我怎麼沒有被火燒?”
“因為宿主完成了前去送藥的任務,功過相抵,就沒有懲罰。請宿主再接再厲,達到100%好感度視為攻略成功。”
宋鼎鼎不禁咂舌,好感度要達到100%,而現在裴名對她的好感度是0,看來從現在開始,她要抓緊時間在裴名麵前刷存在感了。
這樣想著,她便看見迎麵走來的黎畫和馬澐,兩人看起來正在爭吵,馬澐越來越激動,甚至對黎畫爆了粗口:“你這個登徒子!為何裴姐姐門前有你貼的結界符?為何你昨晚失蹤一夜,今早卻跟裴姐姐一同出現?為何裴姐姐房間裡會有血蛺蝶?”
黎畫被一連串的為何搞得頭快炸了,他蒼白著一張臉:“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不是,你聽我說……”
“我不聽!”
“行,你愛聽不聽。”
“我就知道你對裴姐姐不懷好意,必定是你昨晚作法引來了血蛺蝶,然後玩一招英雄救美,打死血蛺蝶後,帶著裴姐姐看了一晚上的月亮!”馬澐語氣陰森森道。
黎畫有些崩潰,他昨晚竄稀竄了一宿,馬澐說的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那血蛺蝶專門吸食將死之人的鮮血,活人碰到血蛺蝶就會死。他哪有那麼大本事,能把生於無間地獄的血蛺蝶打死?
他實在聽不得馬澐無理取鬨,從袖中掏出一張隱身符貼在額間,便大搖大擺的離開,到玉峰山上找裴名去了。
當裴名看見突然出現的黎畫時,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他知道黎畫為了解開身上的契蠱,一直在尋找他致命的弱點。
黎畫也沒有拐外抹角,他直接道:“你碰過血蛺蝶,但你什麼事都沒有。”
“所以,你根本就是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裴名:不,你也可以叫我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