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首看向沈彤,沈彤也鬆開了劍尖,小丫頭芳菲咧著嘴,給她擦拭手上的鮮血。
“沈彤,你想讓我看到什麼?”蕭韌冷冷地問道。
“實力。”沈彤道。
實力,不是她一個人的實力,而是六個人,他們六個人的實力。
蕭韌的眼睛重又明亮起來,他笑了,哈哈大笑,隻是這笑聲並不恣意,因為四把刀還在他身邊。
“沈彤,你想讓王爺,讓西秦軍奉你們為上賓嗎?”笑夠了,蕭韌問道。
“上賓是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蕭韌,我們要的隻是一個承諾,我知道你給的起。”沈彤說道。
“什麼承諾,你說來聽聽。”蕭韌道。
“我們之去西北,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你能答應嗎?”
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啊,你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哪裡嗎?你是不是以為是菜園子啊。
“你開玩笑......”隻說了四個字,蕭韌就把後麵的話硬生生咽下。
並不是因為頸間的那絲來自刀刃的冰涼,而是他看到沈彤撿起了他的劍。
軟劍抖開,沈彤挽了一個劍花,就在那劍刺向他的一瞬間,橫在他頸間的那兩把刀攸的閃開,換成沈彤手裡的劍抵在他的胸前。
“蕭韌,我們的實力如何?”小女娃嬌滴滴的聲音,可惡得想讓人打她屁股。
蕭韌狠狠咽口唾沫,把要罵人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弱。”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
“我們配嗎?”沒頭沒尾的四個字,但是蕭韌明白,屋裡其他人也明白。
她在問他,他們配不配在西北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她在問他,他們配不配把西北當成自家菜園子,想吃黃瓜時就去摘根黃瓜,想吃豆角發現自家菜園子裡沒種豆角,他們就去彆人家裡摘豆角。
西北對於他們而言,不是避難所,隻是他們想去的地方而已。
他們到了西北,不是囚犯,更不是尋求保護的人。
他們和他是平等的,就像在護國公府楊家一樣,她沈彤與他是合作,他們是結盟。
而已!
在這明顯強弱分明的局勢下,沈彤與她的人,用一己之力再向他要平等,要合作!
他給的起嗎?
“你應該去和王爺說,而不是我。”蕭韌說道。
“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我要說的隻是這個,而這個也隻是和你說,因為和你說就夠了,不用去和燕王說。”沈彤說道。
和他說就夠了?
這麼大的事,在沈彤看來和他說就夠了。
“你當這是小事嗎?”蕭韌道。
“是啊,這就是一件小事,因為以後還會有很多事,比起那些,這就是小事。小孩,你能決定,這個承諾,你給的起。”沈彤的聲音裡終於有了笑意,尤其是那聲小孩,蕭韌想要揍她!
劍依然抵著他的胸口,這是他的劍啊,他沒有想到,這劍有朝一日會抵在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