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爺搖頭:“非也,非也,六少爺去百卉堂的這些天裡,那個小女娃剛好沒有來過,但是昨天她來了,而且她的丫鬟也不知怎的,還和六少爺起了衝突,咱們的人就是看到她那丫鬟跑到另一間鋪子去找姓王的那個東家告狀,這才起了疑心,再找一間鋪子的夥計打聽了,才知道那小女娃的身份,據說他們是結義兄妹,一起來西安開的鋪子。”
白老爺這才鬆了口氣,道:“讓人盯著那小女娃吧,這兄妹五人來曆不明,當兄長的四個咱們也都見過,全是練家子,原本隻是防著他們加害六少爺,現在既然查出小女娃又認識七少和秦王府的人,這事就更複雜了。”
文老爺又歎了口氣:“所以說啊,老來得子沒有好處,傷神啊!”
“滾!”白老爺一聲斷喝,什麼人啊,這不是往他心口上紮刀子嗎?上個月他剛給自己的小兒子辦了滿月酒。
同在西安的秦王府裡,卻是一片壓抑。
剛剛從京城傳來消息,太皇太後要封宜寧郡主為公主,此刻封號還沒定下來,但是太皇太後和皇後已經召見了幾位勳貴家的夫人,這幾位夫人家裡都有和宜寧縣主年齡匹配的公子。
太皇太後不但要晉封宜寧,而且還要染指宜寧的親事。
正是因為她要染指宜寧的親事,所以才要晉封宜寧。
隻要宜寧做了公主,她的親事就不是秦王這個親生父親可以做主的了。
秦王麵沉如水,他隻有兩個孩子了,而且這兩個孩子都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宜寧雖是庶出,可卻是他唯一的女兒,又是自幼養在秦王妃身邊,即使以後他再續了王妃,生了女兒,宜寧也是他的長女,他的掌上明珠。
他的兩個兒子已經在這場政治遊戲裡犧牲了,他不能再失去兒女了。
“王爺,郡主一旦封了公主,就要進京謝恩,勢必會被太皇太後留在身邊,美其名曰祖孫情深,在宮裡住些日子,王爺,您要早做打算啊。”一名幕僚說道。
秦王默不作聲,幕僚能想到的,他又有何想不到呢?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進京了,上次進京還是給父皇奔喪,那一次,便是他和兩個兒子便成永訣。
“王爺,郡主畢竟是女兒家,太皇太後除了用指婚的名義把她留在京城,也不會將她如何的。其實出嫁的女兒又有幾個能時常回娘家呢?郡主嫁去京城,享公主之榮,無論是夫家還是駙馬本人,都不會苛待於她的,對於郡主而言,無非就是換個地方享福而已。”另一名幕僚說道。
秦王冷笑:“這麼說來,太皇太後還是一片好心,為宜寧打算了?”
那名幕僚怔了怔,連忙說道:“想來是太皇太後見到那些人頭後,心裡極為不適,想要找回為人母親的麵子,便想到了宜寧郡主,可是......”
“不用說了,宜寧雖是女子,但是她是本王的女兒,和太皇太後的那些恩恩怨怨,是本王和她兄長的事,與她無關。本王決不會用自己的女兒,來換取太皇太後的信任,嗬嗬,再說了,即使本王送上宜寧,太皇太後也不會信任本王,她也隻不過是暫時殺不了本王而已。”
書房之內落針可聞,秦王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耳邊,直到秦王把話說完,先前的那位幕僚才反應過來,噗通跪倒:“王爺,學生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