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還沒有離開,身後就傳來叫喊聲,元和尚回頭一看,來的是幾個女人,領頭的婦人人高馬壯,一臉橫肉,正是孟老大的老婆許姣。
許姣追到元和尚麵前,劈頭蓋臉地罵道:“好你個元和尚,老大不在家,你就撂挑子不管啦?”
元和尚陪笑:“嫂子,石台子被人圍了,我必須要過去看看。”
許姣冷笑:“我倒是忘了,元二當家早就在石台子另立山頭了,所以拿大當家打下的地盤不當回事了。”
“怎麼會呢?嫂子,我可沒那些心思,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一根腸子捅到底,你不信誰也不能不信兄弟我啊,我就是你的親弟弟,你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可是這會兒官兵來了,我必須要去看看。”元和尚最煩的就是許姣這女人,許姣怎麼就沒讓熊瞎子咬死呢。
“喲,除了你就沒人了嗎?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讓彆人過去,又不是沒有人。”許姣冷哼一聲,嘴角撇了起來。
不用指名道姓,元和尚也知道許姣說的是誰。
雲不花。
若說許姣看誰最不順眼,那一定是雲不花;若說許姣最不敢惹誰,那也是雲不花。
元和尚在心裡把許姣罵得狗血噴頭,奶奶的,你有本事就去和雲不花打一架啊,遠遠看到雲不花,許姣都不敢靠近。
對,許姣會把對雲不花的憎恨全都轉移到其他人身上,比如孟老大。
除了許姣,孟家嶺人人都知道,孟老大即使對雲不花有想法,也不敢表露出來,孟老大敢嗎?當然不敢。
他怕許姣,更怕雲不花。
雲不花那女人,有人不怕嗎?
沒有。
元和尚笑道:“嫂子,不瞞你說,除非是孟老大回來,否則誰也不行,現在包圍石台子的是官兵,那可不是阿貓阿狗都能搞定的。”
許姣心裡舒服了,對,隻要說雲不花不行,她就覺得舒服。
元和尚鬆了口氣,跑得比兔子都快。
許姣望著元和尚的背影,哼了一聲,平日裡人五人六的,還以為真是英雄好漢,來了幾個官兵,就給嚇破膽了。
“嫂子,官兵來了可咋整?石台子沒事吧?”
許姣翻個白眼:“官兵有啥可怕的?那些官兵隻是不知道大當家的來頭,若是他們知道了,也就退兵了。元和尚過去把事兒說清楚也就沒事了。”
是啊,孟老大一直都在給熊長生辦事,那其實就是給楊二公子辦事,楊二公子楊錦軒,整個燕北誰敢惹他?
許姣扭著腰肢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叫人問道:“那人呢?”
許姣口中的那人就是三當家雲不花。
“那人去打獵了,這會兒沒在。”
許姣又翻個白眼,聽聽,平時人影兒都不見,孟家嶺偌大的家業指望不上她。
她對丫鬟說道:“你去把前幾天剛得的那幾張皮子拿出來曬曬。”
丫鬟也是山上的女土匪,一身短打,身上帶著刀。
丫鬟答應著出來,往後麵的石屋走去,今天天氣真好,這天是一日日暖和起來了。
石屋外麵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沒有。
丫鬟有些奇怪,但是她沒有多想,徑自走到石屋前麵,掏出鑰匙去開鎖,忽然,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一把刀抵在她的後心,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彆叫,否則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