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人再多問,丫鬟讓他們到後山集合,這些人二話不說,便全都過去了。
人不多,二百多人。
孟家嶺的人,有一部分在石台子,剛剛又被元和尚帶走一批,餘下的人差不多都在這裡了。
有人問道:“啥時候出發?”
站在丫鬟身後的人說道:“稍等,還有一位三當家沒有到。”
是啊,眼下大當家在燕北城,二當家去了石台子,大嫂許姣又不會打仗,這些人雖然是大當家請來的,可是也不能貿然指揮他們,他們是孟家嶺的土匪,當然隻能由孟家嶺的人調派。
比如大當家,比如二當家,比如現在正在等著的這位三當家雲不花。
說起來,三當家的武功比大當家和二當家加在一起都要高。
眾人心下略寬,有三當家衝在前麵,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何況他們隻是去給二當家增援,石台子的人馬並不少,說不定這一仗都用不著他們出手就打勝了。
丫鬟自告奮勇去請三當家,有兩個人跟著她一起去,眾人都在議論著今天去增援石台子的事,沒有人留意到她背後的那把刀。
丫鬟當然不敢去找雲不花,她甚至不敢留在孟家嶺,許姣知道她去傳令了,能把她活活打死,她可不想冒險。
好在跟著她的人並沒有為難她,真的把她給放了,刀拔出,鮮血浸紅了背後的衣裳,有人扔給她一瓶金創藥,丫鬟忍著疼痛,頭也不回地跑進了一片黑鬆之中。
丫鬟遲遲未歸,許姣並不著急,是她打發丫鬟去曬皮子,這會兒一定在太陽地裡乾活呢。
許姣喝著茶,嗑著瓜子,用腳尖勾著繡鞋甩來甩去。
忽然,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來,這人進了門卻並沒有往前走,隻是站在門口,問道:“外麵的守衛怎麼都不見了?”
聽到聲音,又看到這個人,許姣的好心情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
雲不花,來的人是雲不花。
許姣把一把瓜子皮全都扔到地上,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三當家,你沒把那些守衛管好,還有臉來問我?”
雲不花冷冷地看她一眼,轉身就走,許姣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得她咬牙切齒。
雲不花四下看了看,她吸吸鼻子,如同一條獵犬正在尋找獵物的足跡。
良久,她像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施施然地往她住的院子走去。
她住的也是石屋,石屋外麵放著兩個石鎖,她每天都會舉舉石鎖鍛練臂力,今天她也和往常一樣,走到石鎖前,順手抄起一個,高高舉起,當她揚起的手臂與身體成為一條直線時,她手裡的石鎖便朝著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躲在那裡的人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會擁有越強臂力的。
這個雲不花是個厲害角色。
當然,這些都是石鎖尚未飛來時的想法,待到那隻石鎖飛到他的麵門時,許安身子一縮,如同一個球似的滾了出去。
雲不花冷冷一笑,並沒有追趕。
她推門走進自己的石屋,轉身關上屋門,卻又把窗子打開了。
她坐在炕沿上,右手在炕沿邊緣細細摸索,忽然,手中寒光暴起,她把炕沿下方的一塊活動磚取出來,磚後麵藏的便是她手裡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