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公子(2 / 2)

那小廝見公子動怒,絲毫不敢耽擱,埋著頭就往外跑,可一出房門就傳來聲尖叫,鄭公子罵罵咧咧跟了出去,正準備吼他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誰知看見那小廝雙股發顫,張著嘴指向前方,他順著那指尖一看:房門前掛著一把大鎖,鎖上鋪著厚厚一層灰,明顯這間隔壁房許久都沒有住人。

鄭公子嚇得後退一步,然後咽了咽口水,堅信這是個惡作劇,四處嚷嚷著叫來了傅嬤嬤。奇怪的是,傅嬤嬤一聽此事,仿佛並不太驚訝,隻是再三保證這房間已經三年沒住過人,然後用找來的鑰匙打開了門:果然是空空蕩蕩一間房,牆角全結著絲網,怎麼也藏不下一個人。

鄭公子整張臉都白了,腿有點發軟,拽著那小廝回了房,可那聲音突然又在響起:劈,啪,劈,啪……和著晃動的燈影,上下左右跳躍,仔細聽起來,好像有人在有耐心地戲耍或是……求救。

如果聲音不是來自隔壁那間房,那會不會,是他自己這間……

於是,一向囂張的鄭家公子,被嚇得屁滾尿流四處拍門,扯著喉嚨讓甄夫人給他換間房,整間莊子的人幾乎都被吵醒,甄夫人這晚睡得早,足足讓他在門口等了半小時才出來,然後一直道歉說莊子裡房間有限,勉強給騰出一間雜物房,讓鄭公子紆尊降貴地睡了一宿。

第二天,鄭公子頂著眼下一大片烏青走出房間,讓隨從給他揉著哪哪都痛的筋骨,內心把這間破莊子給咒了千百遍。

可這咒罵在看見坐在樹下喝茶的少女時,瞬間轉成了口水咽下去。他連忙理好發冠,袍袖一揮大步走過去,還不忘了裝可憐道:“妹妹,你們這莊子鬨鬼啊。”

安嵐正撚起一朵洗淨的桃花扔進沸水裡,聞言迅速抬眸道:“怎麼?王姨娘沒告訴你嗎?”

鄭公子被這話說的滿心疑惑,然後見那嬌弱的小美人蹙起眉心,道:“兩年前,有個仆婦的孩子爬上屋頂玩球,誰知失足摔了下來,恰好下麵放著把鋤頭……哎……最後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她邊說邊用帕子捂住嘴,似乎怕得聲音都在哽咽,鄭公子想象那場麵,頓時也覺得腹中作嘔,然後聽她繼續道:“後來,這莊子裡每逢夜晚就不安寧,似乎總能聽到孩童拍球的聲音,娘找人做了幾場法事也沒用,隻有由著他去,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

她幽幽歎了口氣,眼波流轉間,全是弱不勝風的風情,鄭公子心頭一蕩,竟顧不得害怕想去摸她的手安撫,誰知卻被一隻從旁伸來的手狠點了下手腕,頓時整條胳膊又酸又脹,連忙狼狽地收回來。

鄭公子的臉頓時漲紅,扭頭咬著牙喊:“你是誰?竟敢打我?”

安嵐連忙抬頭,讓那壯實沉默的男人躲在身後道:“這是肖淮,我的護衛。他這人一向死心眼,隻懂得保護我的安全,鄭公子千萬彆和他計較,就看在安嵐的麵子上。”

鄭公子見她急得眼眶都紅了,那護衛又木訥地對他道歉,一肚子火發不出,轉而問道:“你剛才說,王姨娘沒告訴我,怎麼她也知道這件事嗎?”

安嵐滿臉無辜地點頭:“鬨鬼之事一起,我們就找人帶話給了爹爹,王姨娘還專程來看過。昨日你非要來住,我娘親還覺得奇怪,可這種事總不好到處聲張,所以才找了許多理由回絕,但我見鄭公子真心誠意想要留下,隻當你必定是早已知道這件事,所以才讓娘應允了下來。”

鄭公子狠狠一拍桌案,暗自咬牙想道:“好個王佩娥,以前見她每日巴結著母親,還以為真是向著自己,想必也是夥同爹來耍我,逼著我找個清心寡欲的和尚廟呆著。”

安嵐見他氣得牙癢癢,心頭暗自好笑,故意加了句:“王姨娘想必也是忘了這件事,要不公子去找她問問。哎,其實這莊子我又何嘗想住下去,可當初娘被逼著向爹承諾,咱們娘倆是萬萬不可能再回侯府,所以鬨鬼也好,漏雨漏風也好,也隻有全受著。”

鄭公子瞪著眼站起身,覺得那位王姨娘真是欺人太甚,為了這可憐的美人兒嫡小姐,他必須找她好好發泄一通去!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晚了10分鐘大概不用吃鍵盤吧,話說不送紅包你們就不評論了,這章咬牙再送33個紅包,大家要憐愛下雪天還在碼字的作者哦,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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