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番外(1 / 2)

李儋元微眯起眼, 見她一臉苦惱不似作偽, 蔥節似的纖指按著鳳紋盤扣,細細的煙眉微蹙著,被燭火一照,頗有些楚楚動人的味道。

可他並不上前, 隻懶懶扯開衣帶, 將紗袍脫下往旁一扔,長腿交疊起來道:“剩下的,本王等著你來。”

見新郎官毫無要幫忙的意思, 反而還擺起了架子,安嵐泄氣地狠扯了下盤扣,可礙於禮數卻也不好抱怨,再看那人僅穿著件皂白的裡衣,斜斜靠在錦墊上, 更添了分慵懶的性感。低下頭吞了吞口水, 怕自己眼裡流露出的傾慕顯得太不矜持,手指無意間用了力,竟將盤扣給扯了下來,滴溜溜落在了地上。

李儋元往下一瞥,輕勾起唇角道:“看不出,王妃還真是心急。”

安嵐又羞又惱,乾脆背過身去, 將上好布料的斕袍胡亂扯開脫下, 再解開裡衣領口處的兩顆盤扣, 總算舒服了些,深吸口氣站起,走到李儋元身旁坐下。

那人正將胳膊撐在床架上,姿態舒逸,饒有興致地等著她來服侍,可她做慣了嬌生慣養的侯府小姐,除了臨時抱佛腳看的春.宮圖,哪裡會懂得男子的衣褲該怎麼脫。低著頭仔細琢磨,眼神轉來轉去,不知怎麼得就落在了他的胯.下。

等兩人察覺時,便同時鬨了個紅臉,李儋元不自在地將雙腿交疊起來,視線挪過去幾分,正好觸著她衣襟下若隱若現的滑膩,心跳便猛地加速起來。

他覺得有些惱怒,明知道這人嫁過來就是等著他死,竟還能被勾起悸動,於是沉下臉,拽著她的手往下一按,臉靠過去道:“想看什麼?不如自己來試試。”

安嵐整顆心瞬間蹦到嗓子眼,這三殿下剛才還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怎麼突然這麼猴急起來。可那些圖冊裡也沒這麼生猛的場景啊,手心燙得快燒著了,但今晚就是乾這個的時候,哪裡容得未戰先退,乾脆一閉眼去摸他的褲帶,可摸來摸去,讓李儋元全身又酥又麻,本能的往後一退,安嵐被帶的失去了平衡,竟將他整個人給壓在了床榻上。

胸口陡然壓上的重量,讓李儋元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安嵐嚇得手忙腳亂,手掌胡亂挪動,竟將他的衣襟全部扯開,自己的上衣也落下一半,露出一截纖細又白嫩的香肩。

李儋元的呼吸有些凝滯,鼻口處全塞滿少女的馨香,再看她雙頰泛紅,杏眸裡帶著懵懂的邀約,全身被點著火似的躁動不安。他進門前早就想好,既然謝侯爺把女兒送來了,今晚又是洞房花燭,無論那是個怎樣的女兒,他也不怕好好開個葷。可這一刻,卻被她澄明的眸子蕩散了心神心底,有警鐘突然敲響,如果今晚真的與她做了纏綿之事,隻怕他就沒法對她再狠下心了。

他平生最擅長的就是自持,雖然小腹繃得發疼,卻還是強忍下來,手掌沿著她的腰線往下滑,用冷淡的聲音道:“你下來吧。”

安嵐還記得他剛才說等著服侍的話,這時正不知該從何下手,陡然聽見這命令有些發怔,然後又聽他譏諷地加了句:“怎麼,王妃想霸王硬上弓?”

這話徹底給安嵐澆了盆冷水,憋著股氣往旁邊躺下,還是沒想明白,不是正乾柴烈火嘛,怎麼一點過渡都沒,突然就結成冰塊了。可那人背過身子,僵直的肩隨著喘息輕輕聳動,看來是打定主意就這麼睡一晚上了。她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失落,念頭轉來轉去,終於想到:“原來他的病,是真的會不行啊。”

那他也怪可憐的,罷了罷了,就彆生他的氣了。於是安嵐幫他把錦被掖好,再翻了個身心無旁騖地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李儋元都未宿在她房裡。見小姐日日無聊地繡著荷包,偶爾發出一聲歎息,陪嫁丫鬟瓊芝很是為她不平,可那位爺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她也不敢抱怨什麼,隻敢小聲嘟囔道:“也不知是什麼鐵石心腸,天天晾著如花似玉的王妃,什麼暖閣裡,能有大活人熱乎。”

安嵐聽得想笑,將針線放下道:“你可彆碎嘴了,咱們在侯府不也這麼過的,殿下他有他的事做,有空了自然會過來。”她覺得三殿下得了那樣的病,連男兒雄風都展不了,心裡指不定多難受呢,她這個做妻子的,當然得好好體諒他,還要多給他燉點藥膳補補,讓他感受到來自妻子的溫情。

於是這一日,李儋元正在書房裡等著吃藥,可過了規定的時辰,那藥也遲遲沒送過來,不耐煩地將書扣在按上,喊著每日服侍他吃藥的丫鬟道:“今日的藥怎麼遲了?”

那丫鬟乾笑一聲,道:“王妃說,今日的藥由她親自來煎,就是不知為何還沒煎好。”

李儋元聽起來就覺得不妙,想了想還是大步走到小廚房,果然遠遠就看見裡麵濃煙滾滾,像要燒著了一般。幾個丫鬟婆子進出著忙碌,而被拖出來的王妃呆立在門外,似乎還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一陣無語,走上前問道:“你在乾嘛?”

安嵐心虛地轉著烏溜溜的瞳仁:“幫你煎藥啊。”

李儋元往裡瞥了眼,語氣更硬:“你以前是不是從未生過火?”

“是的。”安嵐頭垂得更低,可想著這是洞房後他第一次和她說話,便緊張地抬眸道:“那……你能教我嗎?”

李儋元快被她給氣樂了:“你覺得我就會嗎?”

安嵐吐了吐舌頭,覺得自己果然被熏傻了,侯府大小姐不會做的事,他身為皇子更是沾都不會沾,李儋元見她這模樣,搖搖頭教訓道:“這些事自然有下人來做,她們做得熟,也做得好。你身為主子就該有主子的模樣,瞎摻和這些事乾嘛。”

安嵐攥著指尖,細著聲道:“我就是想學學看,一次不行,多試幾次總行了吧。不然我嫁給你,日日就是關在房裡繡花,可我想學會怎麼照顧夫君,也算儘王妃的責任。”

李儋元的心被她說的軟了軟,見她臉頰上都沾了爐灰,搖搖頭,一臉嫌棄地遞了塊帕子過去道:“自己擦擦。”

安嵐不知哪來的勇氣,把帕子塞回他手裡,用撒嬌的語氣道:“我看不見,殿下幫我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