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番外(2 / 2)

李儋元捏緊帕子,把那句“看不見就去照鏡子”給咽了下去,她既然在外做足了賢惠嬌妻的本分,自己總不能太不給她麵子。於是舉起巾帕,在她臉上輕輕擦著。

雖然隔著巾帕,還是能感覺手下的肌膚如緞子般滑嫩。嬌豔的少女乖乖閉著眼,羽睫顫得他心都發癢,一股渴望冒了頭,手一鬆,將巾帕掉在了地上。

安嵐倏地睜眼,望著腳邊的帕子喃喃道:“讓她們再拿一塊來吧。”

“不用。”李儋元淡淡道,然後將手指放回她臉上有汙跡的地方,細細緣著肌膚摩挲,安嵐有點不好意思,又被他摸得有些癢,心裡卻是開心的,便縮著脖子笑了起來。

她這般小兒女的嬌態,倒讓李儋元覺得自己有點齷齪,不想光明正大與她親近,卻又忍不住為.色所迷,隻有借這些伎倆摸上一摸,可他放不下心裡的防備,也絕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思。

那天晚上,安嵐原以為李儋元會到她房裡來,提前讓瓊芝在床褥上熏香,想著再好好和他試一次。可最後還是等了個空,瓊芝看見自家小姐坐在窗前的身影有些心疼,給她杯裡的茶換成熱的“這麼晚,三殿下是不會來了,小姐還是早些休息吧。”

安嵐垂下頭,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她從小就在寵愛裡長大,從未受過這樣的冷落。可當她想起李儋元那張總是淡漠又蒼白的臉,再想到聽過的那些關於他的傳聞,心疼多過於埋怨,如果他能像普通人一樣健康無恙,一定不會這麼對她。

接下來的幾天,李儋元聽聞他這位王妃對自己的病越來越上心,時常找來給他問診的禦醫打聽病情,還有用什麼法子能治。聽見禦醫向他回稟時,他嗤笑一聲,把手裡的書放下,負手走到窗前道:“她以為,若是有法子治,還能等到今天嗎?”

信手將窗格推開一些,突如其來的陽光從窗縫中透入,刺得他微眯起眼,用手背擋了擋,沉著聲道:“她如果這麼閒,你就隨便開個方子,給她找點事做吧。”

那禦醫是跟了他許久的心腹,並未多問就告退離開,再過了幾天,他聽聞王妃養了隻金絲燕,用名貴的蟲草養著,據說是有人告訴她,說要將金絲燕養上足足一個月,然後將它吐出的第一口唾液作為藥引,便能治除百病。

話說安嵐聽了這個方子,雖半信半疑,但也覺得試試無妨。那禦醫還特地交代,必須派人寸步不離地盯著,要第一口唾沫才有用。她生怕下人照料得不仔細,便將那隻金絲燕放在自己房裡,每日早起便守在旁邊刺繡,連換水喂食都由自己親手來做,偶爾李儋元從她窗邊走過,瞥見她對一隻燕子認真虔誠的模樣,覺得可笑,卻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縈在心頭。

安嵐養那隻金絲燕養得久了,多少也養出了些感情,有時會將它從籠子裡拿出,用手指幫它梳毛,然後再逗逗它,瓊芝看了笑著道:“王妃對它這樣好,它隻怕是懶得吐唾液築巢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這金絲燕日日被綁在籠子裡,哪還有築巢的野性,於是安嵐想了會兒,對瓊芝道:“把它腿上的鎖扣解開吧,看它會不會在房裡築巢。”

瓊芝早覺得這隻燕子養了許久都未見產出,不如放開試試,於是解開它腿上的鎖鏈,想看它會不會在房裡築巢。誰知正好有丫鬟進來送被褥,那金絲燕陡然得了自由,撲棱著翅膀就朝她臉上飛,嚇得那丫鬟扔下被褥驚叫一聲,金絲燕被嚇得頸毛都豎起,擦著門縫就溜飛了出去。

這變故隻在一瞬間,等安嵐反應過來,眼前隻剩幾根飄飛的燕羽,眼看苦心飼養的良藥就這麼飛了,她急得一跺腳,帶著丫鬟們就朝外追去,一到院子裡,就看見那金絲燕正站到圍牆上,見她們追出來,翅膀一扇就準備往上飛。

安嵐急得眼淚快出來了,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捉,誰知腳下一絆,竟摔倒在了泥地裡,旁邊一陣驚呼聲,令她覺得更加丟臉,再抬頭時,那隻金絲燕早飛得沒了蹤跡。

她懊惱地揉著被摔疼的膝蓋,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可裙擺和褲子全沾上汙泥,正納悶為什麼丫鬟們還不來扶她,視線裡就出現一雙鴉青色的靴麵。

她呆呆地抬起頭,看著那豐神俊逸的男人撩袍蹲下,對她伸出手來,一時間又是委屈又是羞憤,哽咽著道:“對不起,我沒看好它……”

李儋元默默看著一身狼狽的王妃,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真的相信它能治病嗎?”

安嵐猛地點頭:“周大夫和我說了,隻要我飼養得當,就有希望治好你的病。”

李儋元的眼波沉沉,托著她的胳膊扶起來,再拉她坐在石凳上,似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道:“謝寧那樣深藏不露的城府,怎麼會生出你這麼蠢的女兒。”

安嵐怔了怔,總覺得這話透著些諷刺,便瞪起眼道:“你不許說我爹不好。”

李儋元失笑,手伸過去,幫她擦去腮邊一點汙泥,然後傾身靠過去問道:“我和你爹,誰比較重要?”

“當然是我爹。”安嵐被他激得忘記了出嫁從夫的□□,理所當然地答道。

李儋元挑起眉,擱在她臉頰上的手指往下滑,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傾身在她唇上輕舔了口問:“現在呢?”

安嵐整張臉都紅了,呆呆盯著咫尺間俊美無雙的眉眼,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唇角答:“不知道。”

李儋元的眼眸倏地幽深,旁邊的下人早被三殿下突然和王妃當眾親昵給嚇得全溜走,索性把人給拉進懷裡,低頭在她唇上啃咬,然後才氣喘籲籲地放開被親得呆若木雞的王妃,勾起唇角問:“現在呢?知道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