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人知道他們那高嶺之花,是這麼高嶺的嗎。
奚柚麵無表情,將他的手轉了回來,“陸枕川,你如果不想知道什麼是炭烤豬蹄,我勸你彆動了。”
陸枕川低頭看。
她的手很軟,還帶著些溫度,指腹動作放得很輕,像是怕他疼,到最後就隻剩下了癢。
有些想笑。
他做過的混事兒多了,這點傷在他這,都算不上是傷。
陸枕川笑,“你好像也不好奇我的事兒。”
比如,見麵到現在,她半句沒有問過之前為什麼走。
奚柚手上的動作頓住,她垂著眸,“陸枕川。”
“嗯?”
“我問過,”奚柚彎唇笑了下,“以前。”
陸枕川像是想了會,問:“有嗎?”
小公園裡月明風過,勾起的回憶悄無聲息。
“記不清了。”奚柚隨口轉移話題,“吸煙有害健康。”
陸枕川挑眉,玩味道:“想說什麼?”
“我想說——”奚柚眨了眨眼睛,模樣很是真誠,“我希望你活得久一點。”
“……”
陸枕川氣笑了。
“反正你活得……健康點對了。”奚柚小聲道。
他斂眸看她。
小姑娘柔順的發絲垂著,睫毛密長,琥珀色的眼瞳的乾淨,像是山林水霧洗滌過的靈動,漂亮到移不開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個成語——紅顏禍水。
小時候就漂亮,長大了更甚。
陸枕川舔唇輕笑,緩緩地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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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柚處理完陸枕川的傷口,叮囑道:“這兩天彆碰水。”
陸枕川懶洋洋地應了聲,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眼睛,完全沒把話聽進去的模樣。
“……”
奚柚也懶得搭理他了,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
陸枕川聲音很輕:“是因為跳舞?”
奚柚指尖頓了下,沒應。
“奚柚,你還跳嗎。”不等她回答,陸枕川閉上眼睛,說:“不跳,也很好。”
奚柚抿著唇。
以前她絕對想象不到,這句話會是陸枕川說的。
她其實很想反駁他點什麼,隻是在那一瞬間,她看見少年閒散的神情變得認真。
他是真心實意地在勸她——彆跳了。
奚柚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是覺得那一瞬間堆積起來的困境,像是能壓垮她。
她話說得很慢,“你能不能彆勸我。除了你,就好。”
光潔的月色下,煩惱透明可見,觸摸不及。
陸枕川笑了聲,抬手揉了下她的頭發,“彆哭啊,我不會哄你。”
“沒哭。”奚柚推開他的手,“彆動。”
這段話結束,直到她手機鈴聲響了,沉默才被打破。
電話裡,裴執禮問:“柚子你在哪兒?”
奚柚站起身,看著不遠處的路標,“就在公園這,西門。”
“那行。彆到處跑,我馬上到了。”
“好。”
陸枕川睜開眼睛,“誰的電話?”
這會兒小公園裡沒人,兩人的距離不算遠,電話聲音能模糊辨認出是男聲。
還有些耳熟。
“梨子的。”奚柚說
陸枕川似笑非笑:“裴執禮?”
“嗯,來接我的。”奚柚把那袋藥品放到他懷裡,她實在是不相信他,念叨道,“記得彆碰水。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家。”
陸枕川懶散地彎起唇角,語氣聽不出情緒,慢騰騰地問。
“你要和誰回家?”:,,,